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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钱,田氏就没跟女儿抢着付了。娘俩买了布,往回走时,看见有人卖鸡崽儿,巴掌大的小鸡仔儿密密麻麻挤在草筐里,黑的白的花的都有。陈娇好喜欢,忍不住停下来,伸手摸那些毛团子。“小娘子买几只?六文一只,十文卖俩!”卖鸡崽儿的是个老太太,笑眯眯地问道。陈娇看着叽叽喳喳的鸡崽儿,突然凑到母亲耳边,打听养鸡的行情。田氏快速算了一笔账,两只鸡崽儿十文钱,养到年底能有两三斤,两只加起来能卖一百文,一筐四五十只,女儿哪怕就养活一半,年底也能有一两银子的进项,期间收的鸡蛋还能零零散散地卖钱,或是自家吃。最重要的是,她向来只管花钱的女儿,终于有赚钱的心了。“可以买啊,还省得你天天闷在家里没事干。”田氏笑着鼓励女儿。陈娇就把这一篮子鸡崽儿都买了,一共四十五只,老太太按四十四只算的价,一共二百二十文,多出的一只算送的。陈娇、春杏高高兴兴地带着鸡崽儿回了家,田氏做完晌午饭,就来帮女儿搭鸡圈了。老三韩旭、春杏去河边捡石头,田氏带着女儿将苞谷杆上的叶子都褪了,弄成光秃秃笔直的一根,依次扎进提前挖好的一排小坑,最后用藤条在中间一固定,鸡圈栅栏就弄好了。韩旭、春杏搬了好多整齐的石头来,挨着墙根搭成鸡舍,鸡崽儿白天在栅栏里跑,晚上都要收进鸡舍。韩家还有一张破渔网,罩在栅栏上面,鸡崽儿长大了也飞不出去。四个人忙了整整一下午,忙完都挺开心的,就是现在鸡崽儿还小,得现在屋里养着,待天气暖和了鸡崽儿也大点了,再放到鸡舍。接下来,陈娇就一边盼着鸡崽儿长大,一边给韩岳做袍子,洗衣做饭喂猪都有春杏帮忙。韩岳、韩江正月十七去的隔壁县城,三月初二,富户的宅子盖好了,兄弟俩一共拿了三两银子的工钱,这还是哥俩做事勤快,工头很满意,别的工人都没这么多。去年韩家有十五两的家底,一般人家娶媳妇礼金都给八两,韩岳没有新房,礼金就给了十两,办完酒席家里就只剩二两多银子,整个冬季韩岳卖了几张兔子皮与些野味儿,才又攒下小五两。离家的时候,韩岳给了陈娇一些,剩下四两藏在西屋,怕娇小姐不知穷人家的苦,大手大脚都花了。“忙完春种,咱们就给你盖新房。”回家路上,韩岳对弟弟道,现在农家汉子娶媳妇,都得把新房预备好,上半年他们把二弟成亲的新房盖好,年底再卖一头猪,明年二弟就可以去曹家提亲了。“我们住新房,嫂子会不会不高兴?”韩江有点担心,自家那三间老房挺破的了,嫂子娘家条件又好。韩岳不知道,但媳妇高兴不高兴,新房都是二弟的。等两个弟弟都娶上媳妇了,他才会翻盖他与陈娇的主屋。快到村头,韩江笑着对兄长道:“大哥先回家,我去看看珍珠。”这么久不见,他也想女人了。“别空手去。”韩岳从口袋里摸出五个铜板,叫弟弟去镇上买点零嘴儿。韩江接了铜板,大步跑了。韩岳看看弟弟,再摸摸袖口里藏着的一包蜜饯,往家走时,脚步也加快了。韩岳是迫不及待要看自家的娇小姐的,但他没想到,快马加鞭走到家门口,大门居然插着!透过门缝往里看看,堂屋门开着,说明家里有人,韩岳便扬声喊三弟。韩旭去私塾了,陈娇正歇晌,春杏在后院洗衣裳,听见声音,并不熟悉韩岳声音的她先跑到前院,隔着门问:“谁啊?”韩岳道:“我,你家小姐呢?”春杏往门缝一瞅,认出来了,连忙开门,边开边道:“小姐睡觉呢。”韩岳一听,心马上热了一半,睡觉好啊,他现在也想睡觉。“你回去吧,这里暂且不用你了。”韩岳转身对春杏道。春杏瞅瞅自己湿漉漉的手,茫然解释说:“我衣裳还没洗完……”韩岳道:“我会洗。”春杏有点委屈,姑爷就这么不喜欢她吗?才回家就撵她走。但对上男人冷峻的脸,春杏也不敢再啰嗦,看眼东屋,她恋恋不舍地走了。她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关门声。春杏:……她悻悻地回了林家。田氏看到她,肯定要问一问的:“小姐有事?”春杏嘟嘴道:“姑爷回来了,说不用我了,我衣裳还没洗完呢,他就赶我出来。”女婿回来了,田氏又喜又惊:“姑爷不许你洗衣裳?小姐呢?”春杏叹道:“小姐睡觉呢,都不知道我被赶走。”田氏瞅瞅春杏,忽的一笑,这大晌午,正是适合睡觉的时候,女婿是怕春杏在碍事吧?田氏放了心。韩家,韩岳先拎了一桶水去西屋,悄悄擦了擦身上,从隔壁县城赶回来,他出了一身汗,她肯定不喜欢的。洗完澡,韩岳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却再也没有耐心,光着膀子朝东屋走去。炕头,陈娇睡得可香了,根本不知道新婚丈夫已经回了家。韩岳上了炕,坐在旁边看她。一个多月不见,他的娇小姐好像没什么变化,脸蛋水嫩嫩的白里透红,嘴唇红艳艳的,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韩岳顿时记起了亲她的滋味儿。他侧躺在她旁边,凑过去亲她。男人嘴唇很热,鼻子里还喷着粗重的热气,陈娇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睛,才看到个男人的模糊样子,她便吓得尖叫起来,只是刚发出一点声音,男人就猛地压了过来,嘴唇紧紧地堵着她。一直亲得陈娇快要喘不上气了,韩岳才抬起头,看着她笑:“不认识你男人了?”陈娇都快气死了,一拳头打在他硬邦邦的胳膊上:“叫你吓唬我!”那一瞬,她还以为家里进了流氓无赖!韩岳只笑,觉得她此时瞪眼睛生气的模样,特别美。陈娇仰着头,不由自主地细细端详小别的丈夫,发现他的脸黑了点瘦了点,鼻梁挺直,眼眸深邃,似乎,比之前更俊朗了。“想我没?”韩岳喉头滚动,问她。陈娇立即扭开头,红着脸道:“没有。”韩岳不信,也无意问她说的是不是实话,他低下去,唇快贴上她的小嘴儿了,才哑声道:“我想你,白天想,夜里更想。”陈娇脸更红了,闭上眼睛推他:“下去,大白天的。”韩岳健硕的身躯岿然不动,只抬起手,解她衣上的花扣。屋里这么亮,陈娇羞死了,试着拦他,这下倒好,他就像突然被打扰了进食的野兽似的,直接把她双手举到脑顶上,再肆无忌惮地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