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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很识趣,没有一直唠叨,叮嘱陆煜好好照顾外甥女,她便告辞了。送走二夫人,陆煜在院子里站了会儿,然后去了后院。陈娇坐在窗边,发呆呢。她在想,陆煜怎样做,才算对她死心塌地。韩岳为了她与二弟分家了,虞敬尧惩罚了亲meimei,霍英宁可放弃江州的荣耀,带着她去北地开始新的生活。陆煜是世子,他不可能分家,陈娇也不会与陆家众人闹得那么僵,思来想去,她与陆煜中间只有一道劫:陆煜的生死。她真正的第四世,陆煜会死于明年秋天的战场,但,就算她想办法救了陆煜的命,也证明不了陆煜对她的心啊。没想出什么头绪,陆煜来了。陈娇立即收起忧虑,笑着去外面迎接。她笑容明媚,陆煜冰冷的神色也有所缓和,进了东次间,落座后,他抛出了唯一的话题:“刚刚婶母,与你说了什么?”陈娇闻言,不好意思般低下头,小声道:“舅母问你对我如何,我说挺好的。”陆煜微微尴尬,才成亲一日,他有对她好吗?想到长辈的叮嘱,陆煜喝口茶,再正色道:“我这人不善交谈,以后你若有事,尽管对我说,不必顾虑什么。”陈娇“嗯”了声,瑧首低垂,脸颊白里透红艳若桃花,乖巧又羞涩的样子。陆煜不由多看了几眼。陈娇偷偷抬眸,想看看他在做什么,陆煜立即移开视线,然后就看到了摆在远处的棋盘。“表妹若无事,你我再切磋一局?”陆煜提议道,声音微哑。陈娇笑:“好啊。”两人便面对面坐在榻上,重新下棋了。陆煜尽量不去看新婚妻子的脸,可陈娇落子时,小手不可避免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莹白的手腕,纤细漂亮的手指,陆煜看着看着,就想到昨晚,这双小手曾胡乱地抓他头发,曾攀在他肩膀,也曾环在他腰间。“表哥?”该他落子了,他却一动不动,陈娇疑惑地唤道。陆煜没听见。陈娇见他一直盯着棋盘,便循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但,目光才挪到一半,陈娇忽然愣住了。两人中间的紫檀木矮桌是专门用来下棋的,不大,陈娇伸直一条胳膊就能碰到对面的陆煜。因为离得近,陈娇也就能看到陆煜那边桌沿下的情况。此时此刻,陈娇就是被陆煜搭在腿上的衣摆惊到了,正常情况,陆煜的衣摆该服服帖帖地挨着他的腿,可现在……说好的下棋,他在想什么啊?陈娇脸上烧的慌,却只能装作没有察觉,低着头,等他自己醒过来。陆煜还没醒,外面阿金来传话了,说是侯爷请世子去正院。陈娇见陆煜似乎没听见,咳了咳,扬声道:“表哥,父亲请你过去。”陆煜猛地回了神,恰好红杏也在门帘外通传,陆煜立即就下了地。站直了,陆煜终于察觉到不对,他难以置信地低头,脸色大变,马上又朝陈娇看去。陈娇忙朝里侧偏头,露出绯红的脸颊与脖子。陆煜:……第89章陆煜几乎是狼狈而逃。陈娇想到他抬头时又震惊又怕被她发现的脸庞,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陈娇用手背贴了贴脸,也是热的。检查一番衣物,秋凉时节穿得挺厚的,陈娇真不明白,陆煜的火是怎么起来的,刚刚下棋,她连话都没怎么说。陆煜这一走,晌午用饭时才回来,神色冷峻,似有心事,陈娇就没试图攀谈。饭后,陆煜一会儿都没多待,马上又去了前院。陈娇本来没有多想,但准备躺下歇晌的时候,陈娇忽然觉得不对。如果陆煜有正事要忙,譬如平西侯吩咐了他什么差事,以陆煜虽然冷峻却以礼待她的做派,他离开前应该会简单解释一下他的去向。陈娇喊来红杏,叫红杏悄悄去前院打探打探,看世子有没有出门。红杏很快就回来了,朝主子摇摇头:“世子哪都没去。”陈娇咬唇,回想饭桌上陆煜目不斜视一眼都不看她的冷漠样子,便猜到,陆煜八成是因为上午的尴尬难为情了,而他难为情的方式,就是不理她。陈娇颇为无奈,她又没有勾引陆煜,他自己大白天的胡思乱想,反倒朝她摆臭脸。这个下午,陆煜果然都没出现,傍晚要用饭了,他才过来。陈娇默默地吃自己的,她倒要看看,陆煜要别扭到什么时候。于是,直到夫妻俩并肩躺下,丫鬟们熄了灯退出去,陆煜都没主动与她说一句话。陈娇心悦诚服!可陈娇却不能任由陆煜别扭下去,距离陆煜的“死期”,只剩一年了,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两刻钟后,确定她不开口陆煜可能就会这么睡过去后,陈娇忽地叹了口气,幽幽道:“表哥,今日我哪里做错了吗?”小姑娘的语气委屈又可怜,陆煜心中一惊,马上道:“表妹何出此言?”陈娇转个身,背对他道:“早上表哥还陪我说话下棋,见完父亲后,表哥便一句话都没与我说过,如果不是我做错了事,那便是表哥不喜我,不待见我了。”陆煜只听到了“下棋”二字。自记事起,陆煜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失仪过,今日却在她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陆煜不是不想理她,而是无颜面对,若非两人新婚,他不过来她可能会多想,陆煜连两顿饭的时候都不会出现。“不是。”望着帐顶,陆煜艰难地道,“表妹很好,我也没有,不待见你。”陈娇脑袋转过来,声音更委屈了:“那你为何冷落我?”陆煜攥紧双手,不知如何启齿。陈娇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回应,她再次叹气,转过去道:“表哥不愿说,便算了。”嘴里哀怨,陈娇却在憋着笑,一边留意身后的动静。良久,她听见陆煜的叹气声,然后,他转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陈娇假装挣了挣。陆煜手臂收紧,又犹豫片刻,方低声在她耳畔道:“早上下棋时,我,我……”他说不下去了,陈娇咬咬唇,然后蚊呐似的道:“我,我看见了。”陆煜呼吸一窒,随即不受控制地重了起来。昨晚才当了新郎,现在美人在怀,他本来就想,转而又提到了那个,无异于火上浇油。“就因为那个,你便不理我?”陈娇低低地问。夜色阻拦了视线,可看不清楚时,反而更容易敞开心扉,将白日的羞愧诉诸于口。“我以为,你会生厌。”陆煜晦涩道。在一个女子面前那样,简直是最大的冒犯,陆煜更担心的,是她将他想成那种下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