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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临,屋里光线昏暗,但也没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熄了烛火,李牧再次走到窗边,背对陈娇而坐。陈娇咬着唇,李牧沐浴时,她一眼都没偷看过,轮到她了,李牧与她同床多日都始终规规矩矩的,应当也不会偷窥。可,虽然这么想着,陈娇还是很慌,进了浴桶便背对他坐下了。客房很小,浴桶摆在偏中间的位置,距离李牧也不过只有几步距离。她撩起的水声轻不可闻,李牧从袖中取出一物,微微偏头,食指轻弹。陈娇背对他,看不见他做了什么,只听到一声水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水里。陈娇低头,光线那么暗,她当然看不清,但没过多久,就感觉有什么活物从水里爬到了她胳膊上,陈娇浑身一僵,那东西却继续往上爬,根本不是错觉!“啊”的一声尖叫,陈娇胡乱地拍起胳膊来,水声哗哗。“怎么了?”李牧惊诧问,背对她站了起来。“水里有虫子!”陈娇哭着道,一边拍着胳膊一边想依循本能跳出浴桶,可,李牧又在那里。“得罪了。”李牧迅速赶至浴桶旁,直接将水里的美人抱了出来。陈娇又羞又怕,怕比羞多,人瑟缩在他怀里,双手还拍着胳膊。李牧一手抱着她,一手将水里挣扎的绿皮蚂蚱捏了出来,好笑道:“找到了,是只蚂蚱。”陈娇愣住。李牧将蚂蚱递到她面前。陈娇只看一眼,想到蚂蚱在她胳膊上乱爬的感觉,就又埋到了李牧胸口。李牧无声笑,将蚂蚱扔到地上。“踩死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说。陈娇的心思,在得知水里的活物是蚂蚱后,就重新回到了两人的处境上。他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她身无一物地靠在他怀里,他左手抱着她,修长有力的手掌,完完全全地贴着她,那掌心比水还热,甚至是发烫。陈娇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春日晚上还有点凉,沐浴出来未及擦拭的她,开始瑟瑟发抖。与此同时,陈娇感觉到,脸颊贴着的男人胸膛也在高高地起落,头顶的呼吸一次比一次重。他,动情了吗?一定是了,否则他为何不推开她,为何不收回手?这样的境地,哪个男人又舍得松手?她长得这么美,李牧真松了手,陈娇才要绝望。但,他不动,她要主动跨出那一步吗?陈娇做不到。她只能小声地道:“我冷。”李牧便抱起她,朝不远处的架子床走去。陈娇难为情极了,脸紧紧地埋在他怀里。李牧将她平躺着放下去,就在陈娇急着抓被子想盖住自己时,她的手,被人握住了。第101章陈娇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想与李牧做真夫妻,她想得到李牧的心,这一晚早晚都会来临,但唯独今晚,她没有准备。“小姐当真怕蚂蚱?”李牧俯身,轻嗅她鬓发香。陈娇一怔,他什么意思?“还是,小姐在考验下官的定力?”李牧手指碰触她发烫的脸,声音低哑。陈娇懂了,他以为她故意装成被蚂蚱吓到,然后趁机勾引他?旖旎顿消,陈娇愤慨道:“大人……”“下官认输。”李牧没有给她多说的机会,低头覆在了她唇上。陈娇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圆房,她试着挣扎,可惜李牧紧紧扣着她的双手,她的抗拒落在他眼中就成了迎合。或许,李牧清楚她有些生气了,但他筹谋了一日,不愿就此罢手,反正是娇小姐自己送上门的,如果她不随他出行,他就不会被她蛊惑。陈娇推不开他,想到自己的目的,默默地生了会儿气,也就随他去了。人不可貌相,陆煜外冷内热,李牧却是个外热内冷的。他并不温柔。陈娇哭出了声,小手抓打着他肩膀。李牧随她打,夜色如墨,他似猛兽。无论白日是什么身份,此时,他只是个被野心控制的男人。哭了一刻钟,李牧终于饶了她,陈娇才不打了,抱起被子躲到床内侧,压抑不住地抽搭。“对不起,下官冒犯了。”李牧从后面抱住她,低声赔罪。陈娇更委屈了:“你还自称下官?”李牧失笑,将人转过来,在她额头亲了口:“为夫刚刚莽撞了,还请夫人原谅。”陈娇稍微好受了点,乖乖地躺在他怀里。但很快陈娇就难受了,刚刚她一身水珠都没擦就被李牧放到了床上,现在褥子几乎全湿,根本没法睡人。“我让小二抱床新的。”李牧又亲了一口她脑顶,坐了起来。他先点灯,然后从陈娇的包袱里取出一套干净的中衣,回到床边帮她穿。陈娇始终低着头,穿裤子时,她背了过去,躲在被窝里自己穿。李牧这才看向她方才遮掩的位置,客栈铺的是白色的褥子,此时那褥子,中间一片碎红,如梅花落雪。李牧意外地看向旁边的娇小姐。原来,她与她那位好哥哥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李牧皱了下眉,清白被他占了,将来娇小姐真恢复记忆,怕是会挥刀相向。陈娇穿完裤子,一转身,也看到了那片狼藉。她恼怒地瞪着李牧:“明早我怎么见人?”烛光昏黄,她脸色苍白,眼里还含着泪珠,我见犹怜。李牧笑了笑,将人搂到怀里,低声哄道:“明早天不亮就走,我抱你上车,无需你见人。”陈娇轻轻地捶了他一下。稍后,店小二抱了一床新被子上来,李牧开门去取,顺手塞了店小二一块儿碎银。店小二很识趣,没问也没多看,规规矩矩地下了楼。李牧将湿被子卷起来放到地上,重新铺上新被子。陈娇本来没有洗头的,但那时候发簪掉了,长发压在背后,弄湿了一些,这会儿肯定不能直接躺下了。她低首坐在床头,用巾子慢慢地擦。“我来。”李牧接过巾子,坐在她身后帮她。两人的影子落在里面的墙上,陈娇看着李牧的影子,感受他动作的体贴,心里慢慢涌起一股暖流。做夫妻的第一步已经踏出去了,她对他那么好,为他熬汤为他剥瓜子,还任劳任怨地陪着他四处奔波,李牧的心再硬,也会一点一点软下来吧?她出了神,墙上男人的影子却缓缓朝她靠近,李牧拨开她的长发,温柔地亲她耳垂。陈娇身体一抖,心有余悸。“别怕。”李牧捏着她的下巴,迫她转过来。陈娇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水色浮动的眼眸格外叫人怜惜。李牧就亲了亲她的眼睛。陈娇紧张地等待着,这一次,李牧没有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