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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接下来再没敢张罗替赵瑧选妃之事,而且,陈婉开始害怕,因为赵瑧正式登基后的短短三个月内,接连三位王爷都以意图造反篡位之罪名被押进大牢,其中一位还撞墙自尽了。先帝在世时,太子深居寡出显得人人都可欺负,那三位王爷确实一直在努力谋划扳倒太子自己上位,但赵瑧人在东宫却能掌握那么多证据,如今一出手,朝臣们再没人敢轻视这位帝王。赵瑧越厉害,陈婉就越害怕。陈婉是个年轻貌美又有野心的女人,虽然赵瑧登基了,但陈婉还想找机会东山再起,扶植她的五皇子登基,到时候她身为皇帝的生母太后,那才算真正的大权在握。如今三王入狱,陈婉一边害怕,一边又燃起了熊熊斗志。儿子前面四位皇兄,三个已经没了,只要她想办法让赵瑧“英年早逝”,她的五皇子寿王便会理所当然地继承皇位。然而愿望美好,实施起来很困难,皇宫内的宫人早就被赵瑧换了一波,陈婉找不到可用之人亦不敢轻举妄动,皇宫外头,陈婉唯一能指望的娘家显国公府,家主陈琰显然不会帮她这个侄女,亲爹陈二爷想帮也没那本事。苦思冥想,陈婉想到了美人计,而计划中的美人,自然是她娇嫩漂亮的堂妹。陈婉从来没把娇生惯养的堂妹当回事,成功让陈娇成了贵人,更加让陈婉明白,陈娇这丫头空有美貌没有心机,很容易受人摆布。只要她能将陈娇送到赵瑧的床上,这把刀便有了用武之地。赵瑧轻易不来后宫,陈婉见不到赵瑧的人,便先往陈娇身上使劲儿。要过年了,陈婉牵着寿王来福宁宫做客。陈娇正在给父亲显国公缝制衣袍,一来打发时间,二来尽尽孝心,等下次母亲进宫时让母亲带回家去。陈婉来了,陈娇客气地出去迎接,进屋她招待娘俩坐到暖榻上,然后陈娇就继续缝了起来。陈婉托起一片衣袍仔细打量,轻声赞道:“meimei针线真好,伯父收到这件袍子,肯定高兴。”陈娇笑了笑,温柔乖巧的小姑娘模样。陈婉让宫女们陪儿子去外面玩,人都走了,她忽然叹道:“meimei虽然与我一起陷在了这宫中,但你我姐妹好歹能互相做个伴,倒是皇上,身份尊贵是尊贵,上无父母孝敬,下无兄弟与他亲近,劝他娶妃他还不乐意,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着实可怜。”这话明显只是个引子,陈娇配合道:“皇上还是不肯答应选秀吗?”陈婉点头。陈娇无奈道:“既然皇上不领情,jiejie何必再管,反正,他也没把jiejie放在眼里。”后面这句,陈娇说的很小声,还有点替陈婉不服的语气。陈婉苦笑:“以后日子还长着,为了meimei与寿王,我都得努力与他交好。这不,我也想亲手为皇上缝制一件袍子,只是我要管教寿王,实在腾不出时间,眼瞅着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meimei针线这么好,等你缝完伯父这件,帮jiejie给皇帝做件袍子行不行?”陈娇为难道:“这,这不合适吧?”陈婉安抚道:“没关系,倒时我就说是我缝的,母后送儿子衣裳,有何不妥?”陈娇知道这女人另有所图,但,她也想将计就计接近赵瑧,便装作不安地应了下来。除夕前一晚,陈娇缝好了袍子,赵瑧人冷,陈娇特意挑了深色的衣料,绣上龙纹,十分威严。她亲手将袍子交给了陈婉。次日除夕夜,陈婉在慈宁宫设宴,请皇帝继子来这边吃饺子,到底是一家人嘛。傍晚的时候,赵瑧来了,一脸寒冰,好像要告诉陈婉,他来只是碍于孝道。饺子、菜肴端上桌,赵瑧勉强动了几筷子。饭后,赵瑧要走了,陈婉柔声道:“皇上等等,要过年了,丽太妃为皇上准备了一份薄礼。”赵瑧闻言,便又坐回了椅子。陈婉朝宫女使个眼色,宫女迅速捧了一件深色的长袍过来,跪着托到了帝王面前。赵瑧打量衣裳,陈婉笑着解释道:“皇上勤政爱民,丽太妃怜惜皇上cao劳,特意亲手缝制了这件袍子送给皇上,愿皇上多多爱惜身体,为此,丽太妃忙碌了半个多月,还因此抱恙,故而今晚我没叫她过来一起吃饺子。”赵瑧这才开口问:“丽太妃病了?”陈婉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皇上既然来了,要不要顺路去瞧瞧?大过年的,她一人也冷清。”赵瑧沉默片刻,点点头。陈婉牵着儿子,将他送出了院子。慈宁宫的宫门关上了,赵瑧命御辇留在原地,他只带李公公步行去了隔壁的福宁宫。陈娇可不知道今晚赵瑧会过来,宫门已经落锁,李公公吆喝了一声,守门的太监才赶紧打开。上房的窗户透出光亮来,显然里面的主子还没睡。赵瑧主仆往里走,里面陈娇听宫女说皇上到了,正准备开吃的她手忙脚乱地跳下次间的暖榻,连斗篷也顾不得披,匆匆往外赶,刚到厅堂门口,就见帝王已经站在了对面。除夕夜,夜黑如墨,廊檐下挂了一排大红灯笼,年轻的帝王负手而立,脸庞俊美威严。“皇,皇上。”陈娇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因为过节,陈娇今日穿了一件淡紫色绣花的夹袄,总算不是白衣了,而这样的颜色更衬她这般年岁的小姑娘,衣裳鲜艳,陈娇红扑扑的脸蛋比花更娇。但赵瑧更好奇她羞涩又期待什么的怯怯眼神,是与太后配合好的吗,知道他会来?“听闻太妃身体抱恙,朕来探望。”赵瑧淡淡道。陈娇前几日的确咳嗽来着,可能太后在赵瑧面前提了一句?“多谢皇上关心,我,我已经好多了。”陈娇微微低着头道。忽然一阵寒风吹来,陈娇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进去说吧。”赵瑧径自从她身旁跨了过去。陈娇刚要跟上,忽然瞥见李公公手里抱着的她亲手缝制的袍子,陈娇微怔,李公公笑道:“这是太妃送皇上的袍子,您不认识了?”她送的?陈娇马上明白,肯定是陈婉说出了实情,那陈婉为何要骗她缝这件袍子?赵瑧就在里面,陈娇此刻来不及多想,先进去了。厚厚的门帘隔绝了外面的寒风,也阻挡了厅堂里饭菜的香气飘出去,赵瑧尚未落座,看眼东次间门口,问陈娇:“朕打扰太妃用饭了?”陈娇忙道:“没有,我还没动筷子。”赵瑧便又进了东次间。临窗的暖榻上摆着一方矮桌,桌子上有大年夜京城家家户户都会吃的饺子、元宵,还有一汤三菜。论菜式,陈娇这桌比隔壁太后那边的晚饭寒酸多了,但或许是次间屋小,浓郁的饭香飘荡,颇为诱人。赵瑧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