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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窗户往里看。就连司雨侬也跟着承受了不少热切的目光,要是换个脸皮薄点的,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也幸亏是司雨侬,见惯了大风大浪,始终镇定自若,就当窗户外头的人是空气。“班上的同学羡慕死你了,恨不得跟你交换座位。特别是咱们的大班长,还跟姜老师说,要新同学跟她当同桌,她好帮助新同桌的学习,让他尽快融入集体呢。”司青青放学的时候,跟司雨侬说着话。“她咋知道新同学的成绩不如她。”司雨侬闷声笑着,夏慕桑当年考上的是重点大学,还有留学海外的经历。他读的可不是后世那种花钱就可以去的学校,完全是凭本事考上还拿到全额奖学金的知名院校。“她一惯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真希望有个人出来,刹刹她的锐气。”被司青青吐槽的班长,是镇上干部的女儿,傲气的很。“你放心,她以后考试还能第一,我跟你姓。”“真的?”司青青一脸兴奋,但很快,她就品过味来,咬牙切齿道:“死妮子,跟我姓,不还是姓司吗?”揪起路边一种会沾到人衣服上,扯都不扯不下来的野草,作势就要往司雨侬的身上扔。司雨侬尖叫一声就往前跑,两个人一路打闹着跑回家。刚伸手推开院门,就听到有人激动道:“这就是大姐的孙女吗?”第23章司大娘本名姓沐,名叫沐枝。家里的客人,也姓沐,是司大娘的大弟沐晨东。司雨侬顺着司大娘的介绍,叫了一声舅老爷,沐晨东一脸欣慰道:“大姐的孙女都长这么大了,好,真好。”“是啊,一眨眼,我们都老了。”司大娘想到从前,也不由得感慨万分。“姐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回去看看吗?爹妈临终前都在念叨你,妈之前病得厉害的时候,谁都不认识了,就记得你的名字。看到十几岁的小姑娘,就把人家当成你,拉着别人的手不放。”沐晨东说着说着,眼泪都淌出来了,可见是真伤心。司大娘当年对娘家有一肚子的怨气,嫁了人便再也没有回过娘家,还扬言说只当他们死了。几十年过去,背叛也好,伤心也好,不好的记忆逐渐在模糊。而相反的是,温情的,美好的记忆却时不时会在脑海里翻腾出来,戳中心中最柔软的位置,闷闷的发疼。“回去还能看谁,你不是已经来了吗。”司大娘苦笑一声,父母都不在了,两个弟弟也早就各自成家。对于大弟沐晨东,她还没有那么深的怨气,典型的懦弱无能罢了,倒是没有害人的心思。只是那个小弟沐晨阳啊,是全家最聪明的一个,可是这聪明却用在对付自家人身上,这就是入了邪道。“姐。”沐晨东叹了口气。他叹气的模样和神态,家里人一看就知道,司爱华像足了他的大舅沐晨东。哪怕两个人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没有在一起生活过,可是血缘就是血缘,永远也没法从人的身体里抹去。可能就是看到了这一幕,司大娘最终松了口,“不管怎么说,回去祭拜爹娘是应该的。”司大娘的父母去世的时候,正是那十年运动闹的最厉害的时候。沐家一切从简,他们不敢随意走动,甚至没有来龙头村告诉司大娘一声。几年后,沐晨东才找人带信回龙头村。司爱华听母亲这么说,赶紧道:“咱们一家人都去,让小雨给太姥姥和太姥爷磕个头。”沐晨东有些激动,“咱们什么时候动身。”一直在旁边听着,却没有吱声的司丰年立刻发了话,“大嫂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我盯着那些人干活,是一样的。”“那就拜托给你了,离得又不远,我们歇一个晚上就回来。”沐家在奉岭市,是真正的城里人家。从龙头村到卧龙镇,再到横山县,最上头才是奉岭市。虽然不是省会城市,但离省会密兰市很近,经济环境在他们省内属于相当不错的。“咱们明天就走。”沐晨东喜滋滋道。司大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刚决定好,立马转身安排好一切。司青青帮司雨侬请假,司爱华跟帮工打好招呼,又跟司丰年说清楚安排。很快祖孙三口再加一个沐晨东,一块坐上了去奉岭市的火车。“也可以坐汽车,不过得七八个小时,还是火车方便,只要四个小时。路上要经过李集镇,他们那儿的烧鸡最好吃,我给小雨买上一只,等啃完就能下车。”可能是接到了大姐,沐晨东的兴致高涨,从很多的细节里,流露出他对这条线路的熟悉。司雨侬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对烧鸡的期待,然后一脸天真道:“舅老爷是不是经常来往这条路。”前世,不管沐晨东还是沐晨阳,都没有出现过。还是八年后,司大娘为了他们姑侄俩的大学学费,一咬牙去了趟奉岭。想着不管怎么说,两个弟弟都是城里人,手头怎么都比老农民宽裕一点,若是肯借钱,两个孩子便都可以去读书。而且大学生本身也是一种保证,保证毕业以后,工作不会差,肯定能还得上这笔钱。可是回来后,司大娘一句话都没多说,可见是没借到钱。司雨侬倒没为这事记过仇,毕竟两个舅老爷跟他们几乎就是陌生人,人家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借钱给他们。那么,这一世,大舅老爷为什么会忽然现身,劝司大娘回娘家看一眼呢。沐晨东对这条线路这么熟悉,说明不是第一回到横山县,既然掂记着大姐,为什么以前到横山县的时候,没有再多走一趟,去龙头村看看呢。没人知道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司雨侬想了这么多。沐晨东的脸色有点尴尬,但很快就笑道:“我是本地人,肯定熟悉的。”司雨侬将他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垂眸陷入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自己扇动了什么样的翅膀,才把这位舅老爷给提前扇出来呢。到真有一件事,是司雨侬催着司丰年跑到县城里去办的。如果和这件事有关,司雨侬紧紧蹙住眉头,不安的看了一眼奶奶。不知道要不要给她提个醒,又或者自己应该相信奶奶,交给她自己处理。虽然是初春,天气仍然很凉,火车上的窗户都紧紧关闭着。空气不流通的结果,就是火车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各种食物和人的体味交织在一起,然后发酵的味道。司雨侬借口不舒服,没有吃沐晨东从窗户口买来的烧鸡,一直窝在司大娘的怀里,神色恹恹,昏昏欲睡。终于到了奉岭市,沐晨东的儿子沐新国过来接他们,开着一辆老旧的面包车,装下一家子。面包车跑在路面上,每滑出一步车身都剧烈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