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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小卖部买卫生巾回来换上。可当她一回到教室,底下便爆发出响亮的哄笑声。夏南枝视线在一张张笑脸上扫过,最后寻着她们的视线看到讲台桌上放着一把椅子。椅座上一片血迹,更有人剪短了红笔芯把墨水滴在上面,看着更加触目惊心。黑板上画着稚嫩又冷漠的一张张呕吐的表情。“谁干的?”夏南枝非但没有像她们想象中一样哭,反而勾起嘴角,平静地问。一时间原先嚣张的欺凌者没人敢承认,面面相觑。“杨芸芸?”夏南枝唤了一个平时常常作弄她的女孩名字,“是你吗?”被点名的女孩有点发怵,可在大家面前也不好认怂,于是壮着胆站起来,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冲她喊:“是我!怎么样!”“哦,又是你。”夏南枝玩味一笑,一步一步走近她,表情冷静得可怕。随后,夏南枝一把揪住杨芸芸的头发,连拖带拽地把她扯到门外,一声呵住教室里sao动起来的同学,便拎着她那把被放到讲台桌上面的椅子,拽着杨芸芸出了教学楼。那个下午——夏南枝丢给她一块抹布,杨芸芸淋着暴雨,把那张椅子重新擦了干净。当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杨芸芸放学时就叫来了自己在高中部认识的几个男生,把夏南枝堵在学校旁的小道上。一把碎花伞被折断扔在角落,面前站着七八个高中部的高个子,眼神狠厉地瞪着她。雨天路灯亮得早,这块地方是废弃的旧工厂,灯光暗带,时不时从深巷中传出犬吠。夏南枝攥紧手里折断、只剩下尖锐一头的圆规,一只脚向前迈出半步,微微弓起背,像一只浑身淋湿的小兽发出危险的光芒。“夏南枝,你怎么还不回家?”突然,一道男声打破沉寂。纪依北撑着伞,单肩背着书包,站在对面,皱着眉。雨下得更大了。疾风扫过狭窄的小道,发出狰狞地呼啸声。——“可以重新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纪依北打断夏南枝的回忆,公事公办地问。夏南枝坐在警局办公桌前,把事情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快递箱里是什么,是否有延迟或提前?”夏南枝耸肩:“不知道,我还没打开过。”纪依北抬眼看了她一眼:“手机里没记录?”“应该是之前我在欧洲买的东西,十几个包裹,我也不知道是哪个。”“…你买这么多东西,买墓地了吗?”纪依北突然一句玩笑,夏南枝一愣,继而笑了笑,随口说:“哦,那我到时候跟你挤一挤吧,就不花那冤枉钱了。”案子各种直接间接证据都已经找到,叫夏南枝过来也不过是走个程序,没多久就结束。纪依北摊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手指弯曲顶在太阳xue揉了好几下,隔了好一会儿突然站起来,抽开抽屉拿烟。“我去抽支烟。”夏南枝目送他走出办公室,给申远发了条消息:“你晚点再来接我吧,我还有些事。”申远听说夏南枝差点跟凶手照面就吓得不行,这会儿收到短信都一惊一乍起来。申远:怎么了??没事吧?夏南枝:没事,就是要去安慰安慰一个人。发完信息,夏南枝直起身,问余晓瑶:“你们队长心情不好?”余晓瑶愤愤挥了挥手:“别提了,纪队救那岑敬路还被他划伤手,那群什么也不懂的吃瓜群众把我们警察都给骂了一顿。”这事夏南枝也在网上看到了,景城公安的官方微博平常只有十几条评论评论,最新一条公告却有十几万,每条都是难以入耳的骂声。因为这个案件重大,在没有彻底结案之前,都不能向公众透露,只草草发了一条呼吁大家理智、相信警察的公告。骂声一潮比一潮高。“再说真要负责励希那案子也是东城警局负责,干我们队屁事。哎,我们纪队啊,你别看他平常没正经,其实对自己要求高着呢,我们队遇到的第一个案子,是一起团伙诱拐贩卖儿童,最后有两个孩子还是没留住,被撕票了,那事让纪队自责了好一阵。”夏南枝略微挑眉,有些意外:“可是你们不也救了其他那么多孩子吗?”“是啊,后来付局跟纪队说,我们做警察的,永远不能袖手旁观,但也要记住我们是在救人,而不是害人。老大其实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人比谁都好,偏偏把自己整得跟流氓似的。”夏南枝点头,这事她倒是认同。——那天放学后,纪依北从巷子里救出夏南枝,又和那群人干了一架。和寻常的英雄救美不一样,一打七,纪依北后背被棍子劈了一刀,至今都有一条疤,而夏南枝额角也撞破出了点血。后来被学校保安发现,才救出两人。两把伞在打斗过程中都被折断了,纪依北脱了校服外套撑在头顶,又把一旁垂头丧气的夏南枝扯进来一块儿避雨。赶到家时,陈溪和纪哲早已经急坏了,又见两人灰头土脸,纪依北的后背整个被鲜血和雨水浸湿。“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两个人都搞成这样?”陈溪是法医,也算半个医生,立马拿来家里的医药箱给两人包扎伤口。纪依北掀起眼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瞥着夏南枝说:“这麻烦精不知道怎么招惹了高三的人,我可是英勇负伤。”纪哲一巴掌盖在他头上,骂道:“就你还有理了!”这事家里就这么简简单单过去,学校里却不一样。杨芸芸把夏南枝欺负她的事添油加醋地告了老师,并且适当地隐瞒了那些对自己不利的东西。早自习下课她就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你昨天下午害杨芸芸淋了那么久的雨,衣服都湿光了,人爸妈昨晚都给我打电话!还以为遇到校园暴力了呢!”夏南枝看着班主任,淡淡说:“她先惹得我。”“哦,她惹你你就能这么欺负她了啊?马上叫你爸妈来一趟学校!”夏南枝一愣,很快眼圈就红了。哪来的爸妈?还没等她回答,纪依北推开门走进来,爽朗地冲班主任一笑,拍了拍夏南枝的脑袋。“老师,我是高中部的,夏南枝哥哥,我爸妈都是警察,平时忙得很,电话都经常打不通,你要有什么要说的,就跟我说吧,我转述。”校服被穿得松松垮垮,袖子卷到胳膊肘。眼下一块泛紫的淤青,背上贴着纱布,罩着衣服也能闻到一股药酒味。一看就是个不良学生。班主任听他的话,自然以为两人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