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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会进行全面的尸检,如果这样的话,案件只会当作交通事故处理,这么一来,反正也是死无对证,却偏离了真正死亡原因。余晓瑶翻看手里的尸检报告。“虽然的确是车祸时才死,但是车祸前就已经有了中毒迹象,真正死因也是这个。”纪依北抱臂大咧咧地坐在一边:“我去问过看守所的情况,陈冠明死前抽过一包烟,我刚才偷偷溜进孙检那检测过,和他体内的毒是同一钟成分。”余晓瑶略微瞪大双眼,吃惊:“你还会检测这种东西?”纪依北淡淡:“对啊,这不是大学里学过嘛。”大学里的确有这门课程,但一般这种并不是他们刑警专业课的课程,大家都是保过就好,余晓瑶早就忘得八竿子打不着了。“……烟是从哪来的?”“陈均因为儿子暗地里给看守所塞了不少钱,托他们把烟带进去过,那一包应该是判决出来后送去的最后一包。”余晓瑶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怎么感觉又是个障眼法。”纪依北笑了一下:“当然是障眼法,走吧,一块儿去审审陈均。”“啊?你已经把他叫来了?”“没。”纪依北随意耸了耸肩,“这不不同意尸检吗,估计还在法医科闹着呢。”一般情况下家属有拒绝尸检的权利,但当案子存在明显疑点时警方也可以不征求家属的同意。事实证明,纪依北的判断没错。他闲庭阔步地走到法医科门口,拨开闹哄哄的人群径直走到陈均面前:“尸检结果出来了,你儿子在车祸前就因为你给他的烟中了毒,车祸只是个辅助,就算不发生车祸他也活不了。”周围瞬间就安静了。纪依北在陈均失神片刻,点了点他的肩膀:“跟我进来。”于是方才还闹闹腾腾,宛如大型熊孩子的陈均环顾一圈,最后红着眼跟在纪依北屁股后头走进了审讯室。审讯室内一片漆黑,纪依北打开灯,屋内瞬间亮堂起来,他冲陈均一扬下巴,随意道:“坐吧。”迅速切入正题:“陈冠明和卢氏企业董事长儿子卢皓好像关系不错?”陈均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他会问这个问题:“……好像还行,我也不太了解。”说着,他把头埋进手掌中,狠狠搓了两把,他比一个多月前看到时更老了,这些天来想必也为这个独子担惊受怕许久,原本微股的啤酒肚也不见了。“纪警官,你说我儿子是因为烟中毒的吗……?”“你给他的最后一包烟是从哪里买的?”“就是家里拿的啊……那一条烟都没拆封过呢,怎么可能有下毒的机会?”这么看来,投毒就有可能是看守所的人干的了——纪依北把证物袋里的那盒烟递过去:“你给他的是这包烟吗?”陈均颤抖着双手拾起桌上的香烟前后摆弄了一震,突然声泪俱下:“是,就是这包……”那包烟上有一个标记,纪依北一早就发现了——是一个提示里面有东西的标志。“你原本想用香烟传递什么消息。”纪依北直截了当。“……我,我塞了一张纸条。”失去独子的陈均看来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我让他别担心,执行死刑的那天在路上会有人去救他。”纪依北心跳骤然加速——他感觉到他离真相近在咫尺了!他勉强不露声色:“救?怎么救?押送死刑犯的车炸.弹都轰不开。”“……纪警官,现在的重点不是到底是谁害死我儿子吗!!”纪依北沉默地看着他,眼底酝酿起一场风暴,三家公司间的勾结、卢皓和陈冠明的关系、并且由此引发的绑架夏南枝以及疤痕男。好一会儿,他才又张口:“当初陈冠明甘愿认罪,而你又同时沉默,是因为谁?他跟你们说了什么?你别说你不知道害死你儿子的人是谁,既然他当初同意保陈冠明,为什么会判死刑你也应该明白是谁‘偷懒’了——那个人,也是那些性\\侵案的涉案人之一吧?”陈均顿时面色煞白,血色尽数褪去。“是谁?”“……”“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却拼命让警察去查出凶手?难不成——我们警局真有眼线?”陈均猛然抬头,打了个冷战。“你放心吧,这间审讯室监控已经关了,也不存在窃听器,没人会知道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旁观察室内的余晓瑶翻了个白眼,纪依北自从上次有了第一次关监控的经历后,就愈发不把警队的规矩放在眼里了。光天化日下就串通连带威胁的让余晓瑶潜入监控室把监控器给关了。终于。这样不符合规矩的保证还是见效了。陈均最后相信了纪依北,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个名字:“卢皓。”“很好,不难猜。”纪依北吊儿郎当地点了点头,“谢谢你证实了我的猜想。”这个猜想也源于之前对陈均与卢黎的调查,尽管这两家企业目前基本可以平分秋色,但在一定程度上,由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在许多项目上,陈氏都会主动让利给卢氏。在暗处,他们仿佛有着一种奇怪的等级关系。而商政结合的黄氏则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位置,尽管那顶端似乎也有着什么东西压制着它。观察室的余晓瑶迅速安排人抓捕卢皓。“接下来,继续说说关于你救儿子的计划吧,也好让我们改进一下押送车。”纪依北双手交叉,下巴搁在上面,全身呈现出放松的姿态。“……只要在押送路线上制造一起混乱,再趁乱把他救出来就可以。”纪依北嗤笑:“你当这么多武警都是装饰用的?告诉你,你连车厢门都打不开!”“……”纪依北从抽屉里撕开一张便签纸,用嘴咬开笔盖飞快地写下那串牢牢印在他脑海中的网址,敲了敲桌子,把便签纸滑到他面前。“认识吗?”陈均疲惫地抬起眼皮,瞬间如遭冻结,以一种难以置信地眼神盯着纪依北。看他的表情,纪依北就知道,猜对了——所有所有的线索果然和这串网址关联着,付局的暗示没有错。“没错,我们已经查到这一层了。”纪依北好整以暇,微笑着看他。过了许久,陈均才从他干涩沙哑的嗓子中再次发出声音,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大概是当真怕极了什么,一看到这个网址就好像看到催命鬼一般。他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声音如同地狱中飘来,绝望、嘶哑:“你们查不到的。”纪依北敛去笑容:“你到底知道什么?”陈均短暂地自嘲苦笑:“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