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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闲着,眼睛没闲着,她弯腰手肘杵在膝盖上,托着腮漫不经心地看着架子上的一双双鞋。视线扫过右前方的架子,又移回去定住。“青青你看着东西呀。”越绵站起身来,走过去取下刚才看到的那双鞋子。白色的鞋子款式简单,低帮,鞋型偏窄,看上去简约素净。“诶,绵绵。”谢知微偏头看过来,“你拿男款干嘛,你又不穿。”越绵还在认真看着鞋,头也不抬的回:“温余又穿。”谢知微不可置信的看着越绵,揉揉脸:“谁穿?温叙?”她转向江宿青,“我没听错吧,青青你听到她说什么了吗。”江宿青不太确定:“……温叙?”越绵一脸理所当然:“没听错呀,给温余又呀。”“自己的鞋子都不想买,还想着给他买啊?”谢知微挑了挑眉。越绵让店员帮忙找温叙的尺码,神色纯粹又坦然,语气里带了点小抱怨:“之前毁了他一双鞋子,得还给他呀,不然他那么小气的,肯定又要欺负我。”倒不是因为这双鞋款式好看,越绵才注意到它的,这鞋跟温叙被她弄上墨水的那双同款。自从上次打翻了墨水,她再也没看温叙穿过那双鞋子,可能是没有洗干净。越绵早就想着要买一双还给他,结果被考试一耽搁,就给忘到了脑后,现在看到了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儿。谢知微撇撇嘴,不以为然。她坐到长沙发上,边解着鞋带边问:“绵绵,你真觉得温叙很讨厌?”“是呀!”越绵想都不带想的,“超讨厌的!”“那……”谢知微突然贼兮兮地笑起来,慢悠悠地问,“你干嘛连人家穿的鞋多大码都记得?”越绵眨巴着眼睛,鸦羽似的睫毛扇动着,她表情有些呆,张着嘴又软又懵的啊了一声。谢知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就是很讨厌啊。”越绵一时间想不到其他的,试探性的回,“大概是……厌屋及乌?”“傻不拉几的。”谢知微没好气的瞪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拉着江宿青小小声的感慨着。越绵接过店员递来的鞋盒,揪了揪头发。买好了鞋,她们三人就近在商场里吃了晚饭,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晚,厚重的云层压在天边,黑沉沉的,空气里都带上了稀薄的凉意。本来就有些累了不打算再逛了,再看着天气不是很好,三个小姑娘就在商城门口分开,各自回家。越绵上了公交车,自个儿一人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拿出手机来玩。玩了没几分钟,就收到了温叙发过来的消息。——什么时候回家?越绵啪嗒啪嗒的打字回复:怎么啦,一个人在家害怕了吗?消息很快就被回复了。温余又:……温余又:不早了,还可能会下雨,早点回。越绵:才不会呢!而且我已经上公交了,最多半个小时就到家了,肯定不会被淋的。十多分钟过去,越绵就发现她话说太满了。雨滴吧嗒吧嗒的砸在车窗玻璃上,拉出一条条水纹,越下越大的雨织成了朦胧的雨帘,跟夜幕混在一起,笼在视野里。越绵不开心的隔着玻璃戳了戳水珠,用手机发消息给温叙,一个字做一条消息。——超级讨厌的乌鸦嘴!刚发完,低电量的手机自动黑屏关机了。公交车到站的时候,雨不仅没停,雨势反而变得更大,满耳朵都是哗啦啦的响声。越绵把薄卫衣的帽子拉起来戴好,纠结了半天,从口袋里拿出校服套好,把装着鞋的纸袋拢在校服里,抱着就打算下车跑回家。地面已经积了水,不停落下的雨溅起一朵朵水花,豆大的雨珠落在身上,瞬间就染上了凉意。越绵一脚踩在地面上,没管鞋有没有脏,缩着身子准备跑。她是低着头的,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一下子就撞了上去。“呀。”越绵低呼着,抱紧了差点撞掉的鞋盒。被她撞到的人伸手扶着她手臂,熟悉的清润嗓音里带着无奈和浅浅的笑意。“慢点儿,跑什么呢。”越绵仰起头,对上温叙漆黑如墨的眼。骤雨微光下,他眼睛被映得清亮又温软,跟着连绵的雨滉漾着,倒映在她眼里。她摸摸撞到的额头,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在这呀。”温叙一手撑着伞,一手伸过去取下她已经被雨点打湿的帽子,带着她慢慢往前走:“打你手机关机的,这会儿又下雨,怕你走丢了。”“手机没电啦,我才不会走丢的。”越绵嘟囔着,扒拉了下乱糟糟的头发。“好,你不会丢。”温叙眉间的细微皱痕彻底松开,他不动声色地把伞朝她那边移了点,随口问,“逛了一天,就只买了一双鞋?”“啊,没有其他想买的呀。”越绵想了想,直接把潮湿了一丁点的纸袋递给他,“给你的。”温叙眼睫颤了颤,语调微扬:“给我的?”“是啊,上一次弄脏了你的鞋,赔给你。你拎着呀,我不要帮你拎了。”越绵把纸袋给他后,利索地拉好校服拉锁,小半张脸缩到了立起来的领子里,咕哝着,“冷了呀。”温叙看着身边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团的越绵,又垂眼看看拎在手里的纸袋,勾唇笑了笑。越绵跟着温叙回了他家。今早出门上学前,她就被通知过,父母大人去临市有事,周一才回来,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让她暂时住到温叙家去。她对温叙家的熟悉程度不比自家低,小时候她爸妈也经常不在家,她都是在这里跟温叙玩的,温家甚至还有一间房是特意留给她的。越绵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就舒服的在软软的床上打滚。听到了敲门声,才跳下床跑过去开门。“把这个喝了。”温叙递了一杯姜水给她。越绵眨了眨眼,嘭的一下关上门:“我已经睡着啦!”门外的温叙低笑了一声,“绵绵,开门。”下一瞬响起的是温mama柔和的声音:“绵绵,阿姨给你熬了姜水,喝点去去寒,别感冒了。”越绵皱皱脸,慢腾腾的拉开了门,双手扒着门边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去,可怜兮兮的说:“可不可以不喝呀,好辣的。”温mama摸摸她头:“不可以。”越绵耸拉着肩膀从温叙手里接过温热的姜水,踟蹰了好一会儿,才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辣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大眼睛盈满了水光,水濛濛的。温mama收了杯子,又叮嘱了她几句就走了。温叙看着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叹了口气,从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