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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去哪儿呀?说几句就生气了。”涂苒说:“让开,我回家去。”陆程禹握着她的手往她肚子上轻轻碰了碰:“你害我说了这么多字,就不怕它变成遗腹子?”涂苒想踹他没踹着,又听他说:“别走吧。”她心里顺着这三个字波动了三下,抬眼看向他,却又留意错开他的目光,最后只好淡然的注视着他的鼻梁。陆程禹说:“老爷子叫我们晚上一定过去吃饭,你来了正好,不然我还得过去接你。”“哦,”涂苒轻轻挥开他的手,“你还得洗澡是吧?那你快点,我不想太晚回去。”陆老爷子在六合宴订的包房,约好六点半。陆程禹慢悠悠的,冲凉,刮胡子,换衣服,临走前又吃了几个饺子,两人晃荡到近七点才到。去的时候只有两老的和陆程程坐在宽敞的包间里。老爷子朝着陆程禹笑:“多大的架子啊,我这个当爹的想叫你出来吃顿饭还得饿着肚子等。”陆程禹回他:“饿了就先吃,等什么。”孙慧国笑眯眯的看着陆家长子:“要等的要等的,我们知道你忙,也是难得才有机会聚一聚。”平日里,若是涂苒单独去陆家,孙慧国哪会有这样好眼色,吃饭招待这样的事她是从来不会管的,顶多和这挂名儿媳点头打个招呼就闪人,要么闲暇下来挤兑涂苒几句。涂苒或者懒得理,或者反驳回去,又让她气得跳脚,转身就去老爷子跟前告状。陆老爷子笑,你不先说人家,人家又怎么会说你。现下,孙慧国倒是一反往常的别扭,和颜悦色的望着这对年轻夫妇。陆老爷子眼见彼此都给面子,和睦相处,心里自是高兴,说:“一会儿晓白带她朋友过来,大家都认识认识。听说那小伙子也不错,搞IT的,现在又在念博士。你们年轻人应该有话聊的。”陆程程和涂苒相互看了一眼,又听见老爷子问孙慧国,“怎么你姑娘还没到?”孙慧国忙说:“他们从华工赶过来,肯定是要晚点的。”说话间,就见有女服务员推开包房的门带了两人进来,为首的自然是孙晓白,仍是端着有钱人家的讲究,一丝不苟的时尚打扮,孙慧国瞧见她闺女就笑得合不拢嘴,怎么看怎么喜欢,忙拉开自己身旁的位子招呼她过来坐下。孙晓白后面跟着的年轻男人,高瘦白净,举止斯文,两人站在一起十分抢眼。涂苒看见那男的,却是大吃一惊。孙晓白拉着那男的给介绍:“妈,陆叔叔,这是我提过的,佟瑞安。”佟瑞安长得一表人才,看起来又稳妥老实,只瞧外表就甚合长辈的意,孙慧国一见之下,心里更是高兴,转头又瞧了瞧陆程禹,大有将两人作比较的意思,两方看了看,更觉得不分伯仲,一时红光满面。佟瑞安挨着孙晓白坐下,左手边就是陆程禹,正是抬头要寒暄几句,一眼瞥见坐在旁边的涂苒。佟瑞安立刻抿上嘴,一句话也不说了。涂苒见他面不改色,心说看不出这小子还挺沉得住气,这样有城府的人,难怪苏沫拿捏不住?她想起苏沫那事儿就觉得闹心,又见佟瑞安对自己不打算多加理睬的模样,就瞅着对方笑了笑。这一笑,孙慧国和孙晓白顿时觉得她别有深意。孙晓白看了男友一眼,佟瑞安却没看她。陆老爷子又让陆程程给各位年长的斟酒,孙慧国瞅了个机会指着陆程禹对佟瑞安说:“这是我们家老大,你们年纪应该差不多的。”佟瑞安忙和陆程禹稍稍碰杯,两人点头打了招呼。孙慧国又指着涂苒告诉他:“这是他媳妇儿。”这次佟瑞安再不能回避,只得冲着涂苒笑着一点头。孙慧国也笑道:“我瞧着你们俩的样子像是认识的,以前见过啊?”涂苒喝了口酸奶,没吭声。佟瑞安只好答道:“是,我和涂苒以前是大学同学。”话音未落,孙晓白脸色微变,陆程禹侧头看了涂苒一眼,陆老爷子却是笑道:“真是巧,原来都认识,那更能相处得好了。”涂苒也笑:“是呀,佟师兄以前读书很厉害,年年拿系里的一等奖学金,听说上大学也是保送的,本科毕业又直接保研了……”孙慧国听了这话心里十分舒坦,一时忘了彼此间的膈应只顾笑眯眯的望向涂苒。涂苒看了那母女俩一眼:“然后研究生毕业没多时就结婚了,一结婚就有孩子了,是我们同学里办事效率最高的传奇人物。”转机(四)他们的餐桌旁仿佛顷刻间万籁俱寂,房里流动的音乐似乎也止了。灯被人有意布暗,乳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上浮动的各色人影,以及白瓷碗碟玻璃杯盏反射的光彩,使得整间屋子看起来像被半透明的材质装潢过,四处的光线模模糊糊、影影绰绰的搅扰着。涂苒看见孙慧国的脸在这片暗光里清晰地突兀出来,立体,尖锐。起初孙慧国只是神情古怪的瞪着她,半响没说话,不知谁忽然用银质筷子碰到碗碟发出“叮”的清脆响声,如同有一枚细针刺破不断膨胀的气球。“这话怎么讲?”孙慧国把脸转向自家女儿:“话要说清楚!”孙晓白抿着嘴,她半个身子掩在孙慧国的影子里,几乎安静到淡漠。孙慧国虚着眉眼瞄她,按捺住脾气:“你找个什么样的不好,找个拖油瓶的二婚?”她拔高声音,“你这样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不好?”端菜过来的的服务员站在外面将门略微推开了点,顿了两秒,随即合上。没人说话。孙慧国啪的一下将手里的筷子扔桌上,环着臂膀靠向椅背:“你们这些人今天得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孙晓白忽然笑了一声。孙慧国看着她。她又笑,字字清楚:“佟瑞安还没二婚呢,等他先拿了离婚证再拿结婚证才算二婚。”孙慧国坐直了身子盯着她。孙晓白慢条斯理:“大惊小怪做什么,你们当初不也这么过来的么,都是拖油瓶,自己二婚拖油瓶还嫌人家。”陆老爷子轻轻咳了一声,心里不悦想说点什么,却不便多管。对方的子女,又是长大了晓事以后带过来的,彼此间生分得很,半路夫妻打理各自孩子的那些破事儿,多半像邻国间的政治摩擦,既隐晦又敏感,可大可小可轻可重,管不好还惹得一身sao。“你别扯东扯西的,这完全两回事,”孙慧国好不容易把这事儿消化明白:“我跟你说,孙晓白,这事不能瞎来的,”她狠狠剜了佟瑞安一眼,“你老实跟妈讲,你是不是给人骗了……”孙晓白打断她:“骗什么呀骗,我告诉你,”她抬手往涂苒那方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