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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轻手轻脚地把戴上眼罩的小婴儿放进小床里,打开蓝光。石头没醒,涂苒这才松懈下来。陆程禹又把椅子挪近了点,趴在小床上瞧孩子,抬眼见涂苒仍是半睁着眼看着自己,小声道:“你快睡吧,待会儿他要是醒了你又休息不了。你怎么让妈回家了?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看得过来?”涂苒又累又困,身体的不适尚未恢复,现在恨不能马上睡一觉,脑海里一时混沌,直觉答道:“我叫她明天去给孩子上户口。”“这才几天,急什么?”涂苒随口说着想过几百遍的话:“赶紧弄完了,我们好扯证。”陆程禹微微一怔:“扯什么证?”涂苒这会子倒是清醒了,话都说这份上了,不如索性说完算了:“离婚证呀,之前就说好的,我不会食言。”数月来她一直忍一直盼一直为自己做心理建设,等到了这天,话一出口,她又开始觉得不那么自在了。作者有话要说:围产期妇女心理波动比较大,我们要很好的谅解十一月三十号,十二月三号,这章补完。最近寒潮,跑出去给全家人买了不少防寒的东西。逛街真是消耗精力消磨斗志的,实在不利于码字,然后年底工作上的事也多,请体谅我。然后下星期回国度假,更新会少一点慢一点,因为还要抽时间给亲爱的爹娘们买点礼物啥的。另外有长途跋涉,时差,以及在北京逗留一天左右的问题,从下周三开始可能会停更三到四天的样子,实在抱歉……不过到家以后坚决抵制倒时差的精神状态坚决不出去玩不出去逛街,除了吃点好吃的就是写写写,争取圣诞节的时候完结。姑娘们你们看这样行吗?JQ(五)陆程禹仍是趴在小床的栏杆上看孩子,涂苒暗自忐忑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有什么动静,再仔细一瞧,才看清他正阖着眼在那儿养神。涂苒心里没底,是以小声说了句:“我跟你说话呢,怎么着也得给个反应吧。”过了会儿,陆程禹掀起眼皮子瞧她:“你要是真铁了心想离,还管我有没有反应?”涂苒立时被噎了个正着,又听得那男人继续漫不经心道:“想离婚,你舍得下谁?就算舍得了我,你能放得下孩子?以后少想点乱七八糟的,先把身体养好,把孩子看好,其他的别瞎cao心,越瞎想越容易出乱子,对孩子就会造成疏忽。那么多事,你总得分清个主次出来。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调整自己的情绪好好儿带孩子,我的任务就是赚钱养家,其他那些都是扯淡。”涂苒原本就心思难定,情绪起伏,现在经他一席话反被激起斗志,说:“离婚,孩子归我,你不用cao心的。”陆程禹抬眼看她:“那官司有得打了。再说你那点钱,怎么养孩子?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两人还忙不过来,何况你一个女人?”涂苒想了想,挺认真的说:“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我也懒得和你争,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走了,你还能再找个年轻小姑娘去,多给你生几个儿子,你不是挺喜欢儿子吗?一个哪够呢?得生个篮球队才行。”陆程禹倒是笑了:“生那么多做什么,我可养不起,又不是养桃谷六仙。再说……”他像是盘算了一会儿,“我要是带着孩子上台,对面二十四盏灯肯定全灭,现在哪个未婚小姑娘肯给人当后妈的。”涂苒点头:“你还算看得透彻,那就别带孩子上去呗。”陆程禹正色道:“我一个人上去,那灯也是全灭的。”涂苒一时没转过弯:“为什么?你个人条件很差吗?”陆程禹说:“就是因为条件太好,小姑娘们怕伤自尊,与其我灭了她们,不如先灭了我。”涂苒脸上搁不住,想笑,嘴里却道:“你这人真讨厌。”陆程禹忽然问:“你就是因为太有自知之明,所以想先灭了我吗?”涂苒一愣,立刻道:“难道就不许女的对你没感觉么?”陆程禹看着她:“没感觉的人你也肯嫁,离婚又说的这么轻率,你从头到尾就没认真过。”涂苒反问:“你又比我认真过多少?”陆程禹想一想:“是这样,我手底下那几个学生,谁学习认真谁敷衍,我都能看出来,教学内容全部一样,但是敷衍我的我也会敷衍他,对自己都不认真的人,我还去花那么多精力太不值得。”涂苒还想说什么,又听他说:“还有件事你应该知道,男的最烦女的整天把分手和离婚挂嘴边上,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说,我可就当真了。”涂苒道:“麻烦你现在就当真,我等不及下次。”陆程禹看了她一眼,没答话,把病房里的三把椅子拼一块儿搁在婴儿床旁,自个儿半躺上去,身上搭着大衣外套,才道:“抓紧时间睡会儿,等你神志完全清醒了再找我说这事,我会答应。”涂苒手里揪着枕头,真想一把扔过去:“没什么好说的,我们都分居这么长时间了,分居两年,法院会判定夫妻双方感情破裂。”他闭着眼不做声。涂苒又说:“孩子出院了,我还是住我妈那儿,你不许去那儿过夜,改天我把你的东西都打包了,你赶紧拎回自己家去。”他还是不说话。不多时,她也觉得没意思,心情挫败低落,身上又疼痛难忍,坐也不是靠也不是,只得一个人费力的慢慢躺下去歇着,才稍稍闭上眼,忽而又想起什么,踌躇片刻依旧忍不住小声道:“那里怎么能睡,要不你过来躺一会儿?”这次陆程禹倒是搭腔了,嗓音里带着朦胧困意:“不用,你睡吧。”涂苒静静的躺着,一晚上迷迷糊糊的睡不沉,看见陆程禹起身了两三次,给孩子量体温,换尿布,兑奶粉,叫护士来换上打点滴的药水。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又出去买了早点上来,低声叫醒她,让注意着点孩子的情况,随后就匆匆上班去了。涂苒“嗯”了两声,不想和他多说,也不愿睁眼瞧他,其实她那会儿根本没睡着。等他一走,又猜测他什么时候会再来,先前一时赌气并未询问,这会儿自己猜来猜去又觉得难受,忽然觉得即使当年父亲病逝,她也未曾像现在这般脆弱过,如此一比较,心里不禁更加沮丧。第二天,孩子的身上的黄疸退了不少,蓝光撤了,仍是静脉输液,医生让继续留院观察一宿,情况稳定,隔天便可出院。中午,孩子的外婆煮了鸡蛋小米粥和黄豆蹄花给带来,涂苒连日来乏累,胃口不佳,勉强吃了点。孩子倒是恢复了正常的饮食规律,没睡着的时候神采奕奕,一双乌黑溜圆的大眼珠儿四处瞧。母女二人见了,心下宽慰,眼看要熬出头可以回家去,先前再累这会儿也不大觉得。涂苒抱着孩子的时候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