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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诚把她拉到小角落说悄悄话,“珊珊回来了?”陆语用指尖叩了叩桌面,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一下子陆诚的行为就能解释通了。就知道他哪里会有那么好心。陆语“嗯”了声,故意吊着他的胃口,没做多言。忽地觉察到自己已经一个下午没碰过手机了。午睡的时候调了静音关了震动,后来在晚宴上随着陆老板奔波也没腾出空来。这会儿才从小巧的拎包里拿出来,点开和温泽的对话栏,屏幕自动往上翻,没个尽头。走之前料到了温泽一定会对她进行无休止的线上sao扰,特意给他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倒是清静了一天。陆语只翻了开头结尾。前面全是在无病呻吟诉说相思,估计是路军出的主意,这么酸唧唧文绉绉的句子……温泽真写不出来。后头则是在嘤嘤啜泣控诉陆语惨无人道的行径。陆语沉吟半响,慢慢敲下几个字:【今天没看手机。】系统给她回了消息:【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又生气了。这一幕正好落在陆诚眼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探头看了眼上面的备注,“17级的?学弟?”陆语不答。“小语,这谁啊,胆子这么大?”陆语凉凉瞥了眼他这看好戏的行为,留下汤易珊的行踪走人。“Tacy会在Z大呆两周。”///不知道是不是好胜心作祟,见到自己被温泽拉黑,陆语也是有点恼怒。答应过的事情钻空子耍赖皮就算了,来这么幼稚的一套有意思吗?暗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又想到温泽的脾气,一天没收到她的消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思及此,陆语又整宿睡不着了。凌晨四点钟的时候,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把好不容易有点倦意的陆语闹醒。温泽:【陆陆,你已经三十四个小时没有理我了。你去哪里了,我在宿舍楼下等了你一天。】陆语半眯着眼给他回了消息,文字无法表现她的怒气。陆语:【你不是把我拉黑了吗?】过了小雪后,H市的温度越来越稳定,最高温保持在个位数。陆语分配到的宿舍楼靠着封闭的围栏,外头是条护城河,围栏和宿舍间形成了一道狭长的弄堂,正是风口。温泽又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站一天是不要命了吗?惊喜地收到回复,温泽猛地掀被而起。有些年头的铁艺床吱呀作响,上铺的路军唔哝抱怨了两句。温泽放轻了动作,穿着单薄的睡衣到阳台给她拨了电话。陆语把手机压在耳朵下面,足足听铃声响了两轮,这才按下接听键。“陆陆,我好想你。”借着远处路灯幽微的光线,隐隐可以看见嘴里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凝结成白雾。凌晨的风寒凉入骨,从袖管裤腿钻进去,饶是温泽这种体质也不禁打了个寒颤。阳台上架着一个收纳柜,顶上是打火机和烟盒,不知道是路军的还是张炎的。仗着宿管阿姨的身高劣不够,看不见摸不着,放得这么明目张胆。他出于好奇,把打火机握在手心里把玩。蓝紫色的火苗虽小,寒夜里也算是个热源,还能起点取暖的作用。“嗯。”陆语应了声,把被角掖好。开口就转移得一手好话题。软绵绵一句想你了,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什么黑名单,吹冷风,都变得无关紧要。“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她笑,“反正你也见不着,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温泽被她的话噎住。张了张嘴没敢出声,要是反驳就暴露了自己尾随她行踪的事情了。他抬头望了望,夜色漆黑,有一弯新月,影影绰绰映出陆语笑起来的娇俏模样。“这不一样。”“离你近一点,就可以少想你一点。”声线刻意压低,音量也不高。似乎还有些害羞,语气飘渺又坚定。陆语阖着眼睛,半天等不到他的回复,都快要昏睡过去,却被他突然的一句情话撩拨得毫无睡意。她默了默,小声道:“我明天早上就回去。”声音柔柔的,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叫人舒服得愿意直接在里头浸死。“你要说话算话的。”温泽的语气急切。“嗯。”“陆陆晚安。”“晚安。”挂断电话的陆语心神不宁,明明都已经和陆诚说好下午返校的,怎么能因为他一句话就改了主意。她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呼吸困难,焦虑不安。陆语的前二十年规规矩矩,板板正正。每一步都是按照自己定好的目标和流程在走,虽然中间偶有意外,最终也都能化险为夷,殊途同归。不过这一次的意外,似乎是个不可抗力因素。她扭转不了了。第24章陆语鸽了陆诚,和温泽互道晚安后预订了次日一大早的车票回校。对于陆语来说,这样的决定是冲动草率的。Z大的安全管理一向严苛,非校内车辆一律不准入内。当然,像陆诚那样自有一套的老油条例外。陆语拎着笨重的行李箱在最近的路口下。蒙山校区附近有个国家5A级风景区,客车上的乘客大部分都是往那里去。大早上返校的只有陆语和一对小情侣,好像也是今年的新生,陆语第一次见。三人打了个照面,陆语冲他们温婉笑笑,拿出手机给陆老板夫妇报平安。连收了陆明辉三个巨额红包,陆语发了条语音,告诉他们自己要过马路了,然后熄屏,把手机揣进大衣兜里。刚准备抬步,眼前霎时一片漆黑。一双温热的手掌覆住了她的眼睛,干燥,并不柔软。混着淡淡的香气,不知名的味道,叫人很舒服。紧接着感受到热源逼近的是脖子,短刺的头发磨得她脖颈生疼,偏生罪魁祸首还不自知。她没推开,喊了声男人的名字,“温泽。”“嗯。”他贪婪地嗅着少女颈间的香气,鼻尖在修长漂亮的脖子上一耸一耸,像是求欢的小刺猬,半点没有松手的意思。“我看不见了。”“我知道。”他的语气闷闷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那怎么不松开?”不知道程明钰幼稚园里的老师有没有她这般好的耐心。“你说过,三天内,不准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陆语闭着眼都能想象出他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