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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叠而出,说不清什么滋味。希亚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手指。不管怎样,她决不会让他沦落到那种境地。……一阵凉风吹过,希亚竟感觉到手心隐隐发冷。这并不常见。按照她现在的体质,这点温度应该算不了什么。她皱了皱眉,疾步走向公寓。半途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解开锁屏,一时怔住。来电人:哈里·哈特。哈特舅舅醒了?怎么费莉西娅都没告诉她?她不知为何犹豫了一下,才按下接听键。“嗨,希亚。”那边居然传来了艾格西的声音。他的嗓音迥异于以往,尽管故作欢欣,底色仍是低沉的,“我只是来告诉你加拉哈德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太谢谢你了!”希亚松了口气,笑眯眯地,“这次多亏你了,还有上次加斯特的事也是。”她在亚瑟那里已经上了黑名单,倒是艾格西隐去她的参与,把加斯特利用组织情报牟利的事捅给了亚瑟。加斯特不仅被免职,还必须把钱原样退还。简直大快人心!“这没什么。”艾格西顿了顿,“还没祝贺你订婚。”“口头上恭喜可没有诚意。”希亚故意逗他。他沉默了一会儿,希亚差点以为那边掉线了,好半天才听到他迟疑的嗓音,“你现在开心吗?”今天是怎么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希亚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微微抬眸,远远地望见不远处公寓窗口透出的晕黄灯光。不知道现在哈利在哪儿……还在公司吗?她仿佛又看到他,低着脸,苍白修长的手指一一划过文件目录,神色专注又暗含审视。希亚忍不住翘起嘴角,“我现在每天都很快乐。”“……那就好。”艾格西默默重复了一句。希亚莫名觉得他似乎有些低落。正要问他,艾格西忽然大笑起来,“对了,你知道谁要接替加斯特的职务吗?是我!”“诶?说不定我们可以见一面。”希亚停在了公寓下,心不在焉地瞄了瞄自己房间的窗户。那里漆黑一片。“我可不一定有时间见你。前段时间,我认识了一个纽约姑娘,长得倍儿漂亮。迟早要把她追到手。”他的语气相当地迫不及待。“那恭喜你啊。早日马到成功!”希亚非常豪迈地在这边一击掌。艾格西突然顿住了。“好了,艾格西。”哈特舅舅?!希亚条件反射地挺直脊背。电话好像经历了一次交接,没过多久,电流送来了哈里·哈特冷峻的低音。“我没想到醒来,在电视上迎接我的第一条新闻是我的外甥女订婚了,而我竟然不知情。”“……那不是因为决定的时候,您没醒嘛。”希亚干笑着摆摆手。“我不认为这是个明智的决定。找个时间让……”哈里·哈特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像是琢磨着措辞,“……让他见我一面。”他语气含着显而易见的不悦。等等!舅舅你想干嘛!难不成还要协议退婚?好歹是曾经的客户,连“先生”都不愿意称呼了。这事放在英伦绅士哈特舅舅身上,太不可思议了。希亚深切地体会到了他的愤怒。“还是算了吧……”希亚苦着脸哀嚎。“鉴于它的必要性,我坚持如此。”哈里·哈特冷冷地把她的反驳堵了回去。天呢,这么严肃的口吻她只在哈特舅舅怼亚瑟的时候听到过。舅舅你想对他做什么……放过奥斯本少爷吧,他还是个孩子啊!第69章超英世界哈里·哈特决定的事一向很难改变,但这次,他恐怕必须得放弃了。“您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希亚叹了口气,“我们交给奥斯本的人物履历多半是伪造的。”当年明面上是诺曼·奥斯本主动找上他们,他们实则对这一刻早有准备。为了万无一失,希亚·哈特的背景被设置得相当清白,以至于现在的八卦媒体也挖不出来什么。“没记错的话,我现在在他眼里应该是个自幼失怙的孤女。您怎么会忘了这一点?”哈里·哈特语气微滞。刚刚的一刹,他过于站在希亚舅舅的立场上,居然有些昏了头了。实际上他对那个骄矜傲慢的富家子没有任何好感,更何况——“他告诉过你他身患绝症吗?”锐利的责问被电流原样输送过来,希亚心口一滞。“所以,费莉西娅说的没错,你们果然早就知道……?”唯独瞒着她一个人。她不可置信又悲伤地呢喃。“……抱歉。亚瑟和费莉西娅当时都认为没有必要告诉你。”哈里·哈特揉了揉眉心,低叹,“我并没有想到会发展到现在这样。”他一贯冷沉的嗓音里罕见地显露出疲惫和歉疚。希亚捂住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意的不是他们的欺瞒,如果早几年知情,哈利会不会又不一样的可能性?她看得出来,这样突如其来地逼近死亡对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意味着什么。尽管在她面前,他有意收敛,笑意翩翩,但那股萦绕在他眼底的末日情绪总是会在他沉默偏头的时候,不经意泄露出来。由跌至谷底的绝望衍生出的癫狂和恣意妄为。他正站在悬崖边,只差一个临界点,到了那时候,哪怕是轻飘飘的推力都会把他推向黑不见底的境地。这发现让希亚心揪成一团。但她只能配合他的若无其事,假装不知。那具瘦削的身体里黑洞一般堆积着越来越多的负面情绪,像一盒跳跃的放射性元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开。这几乎改变了他的处事方法,哪怕是对待她也一样。就像之前的那个夜晚,他拿出那条链子,虽然口吻柔和,但只给出她两个答案。是或者不是。泾渭分明,没有模糊的中间地带。他的神色透露出那样坚决的意味,仿佛迟疑就等同于背叛。哪怕面上温柔体贴,但他现在似乎愈发难以容忍旁人的拒绝。绝望后的疯狂正在灼烧,他的理智,他常常需要压制暴躁。然而在脉脉温情的克制之下,希亚却感觉到深藏在他心底的破坏欲愈越来愈强烈。有时候,他像是备受困扰地垂下眼睫,抵唇盯着烟灰缸的眼神,甚至会让她觉得,假如可以,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它砸成玻璃渣。坦白来讲,希亚有些无所适从。即使他散发出来的恶质气息愈发异常,异常到甚至趋近于她以前抓过的超级罪犯,但她依旧忍不住地心疼他,为他的一个蹙眉牵肠挂肚。“能怎么办呢。”希亚无可奈何地笑了下,“不看着他,总会放心不下。”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