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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季陵之间玩笑的话语,事先想好了一套说辞,然后拿了当初姜清婉手抄给她的那本佛经,找相同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描摹出来。原本以为这一切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觉,可等后来她描摹好了,有一日看到母亲从她的屋里出来,面上的神情不大好。等她进屋,就发现她床上的枕头不是她早上出去时摆放的位子。那封信和那封休夫书,她描摹好之后就一直放在枕头底下。若这般说来,母亲那天很可能看过那封书信和那封休夫书。虽然当时她可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其后崔家发生了那些事,母亲肯定能猜想得到的……孙映萱握紧了手里刚刚挑选出来的碧玉簪子,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孙夫人。难怪自那之后母亲待她就不如以前亲近。后来还经常明里暗里的让她多拜拜佛,抄抄佛经。原来她早就知道那件事。孙夫人被她这样看着,面上倒是平静的很。对她点了点头,说着:“往后你有空闲了,就跟着我一起拜拜佛,抄抄佛经。好歹也能赎些罪业。至于靖宁侯爷,母亲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妄想了。过几日我会跟你父亲说一说,让他挑选个合适的人家早点给你定下亲事来。你都已经这样的大了,再这样的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你的meimei出去也会被别人说闲话。”孙母后来和孙兴平也是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的。但是孙映萱这个长女一直不出嫁,她的meimei出去也会被人说道。就没有人上门来求亲。说着,暗叹一口气,才转过身慢慢的走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即便当年明知道那件事,这些年还是一直忍着,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不过她这个做母亲的,总还是想多替她赎些罪。所以这才一直礼佛,求菩萨能原谅孙映萱。☆、第49章鸟尽弓藏孙映萱看到母亲走远,知道她已经知晓她做的所有事,心中既觉得羞耻,又觉得气恼。最后忍不住就将手中拿的碧玉簪子狠狠的扔到了地上。碧玉原本就是很脆的东西,哪里经得起她这样用力的扔掷?只听得一声脆响,这支碧玉簪子立刻就断成了好几截。屋子里的丫鬟见了,都吓了一大跳。一个个都屏息静气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儿,孙映萱才勉强将心里的那股子羞耻和气恼的感觉压下去,喝命旁边的丫鬟:“你们都是死人?还不快过来伺候我梳妆?”丫鬟答应了一声,走过来战战兢兢的继续给她梳妆。孙映萱心里其实是很在意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的这个事的,所以用的粉都是上好的珍珠粉。抹到脸上很细腻,很白。再在两颊淡淡的打上一层胭脂,整张容颜便如春日枝头盛放的桃花一样鲜妍。她看着铜镜里面上过妆的自己,点了点头,觉得很满意。但忽然就想起前几日在靖宁侯府看到姜清婉的场景。十四岁的姑娘,水灵灵的,嫩的仿似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一般。皮肤也很白皙,双颊是很健康的红晕,唇色如玫瑰花瓣一般,看着就很娇嫩。她甚至都没有上妆,是素颜。而自己现在抹了珍珠粉,擦了胭脂,都达不到她那个样子。孙映萱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起来。这个姜清婉,果然跟那个姜清婉一样的令人讨厌。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气,孙映萱这才带着丫鬟,转过身往屋外走。外面已经有马车在等候着了。孙映萱坐上马车,吩咐车夫赶车去皇宫。一早儿已经叫人报了进去,所以等她到宫门口的时候,张公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对她行了礼,张公公这才领着她进宫,往永寿宫的方向走。孙映萱心中明白,为避嫌,崔华兰以前很少叫她进宫,现在叫她过来,肯定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能白进这趟皇宫。肯定是要捞点什么好处的。于是等进了永寿宫的正殿,对崔华兰行了礼,寒暄了两句,她就直奔主题:“敢问娘娘叫臣女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跟臣女说?”她心里不大看得起崔华兰,觉得她是个蠢笨的人。若非皇上和太后忌惮崔季陵手中的权势,轮得到她这个蠢货来做中宫皇后?说到底还是命好。崔华兰叫殿里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了一个心腹的宫女在殿里伺候,然后就跟她说了前两日崔季陵进宫来见她的事。“……我看我大哥的那个意思,仿似都有些活够了。他竟然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你是时常能见到他的,我就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法子,能鼓励我大哥振作起来?”崔华兰在孙映萱面前倒也不托大。毕竟当年的事,她也是掺和了的。也害怕孙映萱会将那件事说出来,到时她大哥知道,绝对不会饶恕她。所以以前她也很少见孙映萱。自然是因为心里有鬼的原因。孙映萱听了她说的这番话,心中一怔。过后就觉得气苦起来。没想到崔季陵为了那个女人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现在明明已经是权倾朝野的大都督了,要什么有什么,有多少人艳羡?但他竟然都开始厌世了。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就真的那样重要?重要的他连命都可以不在乎?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的捏着袖口,面上的神色都有些变了:“我能有什么法子?我虽然很想关心他,但他对我从来都很冷淡,话都不想跟我说一句。他若真的不想活了,我去劝他,他会听?只怕若我说的多了,他还能先杀了我。我倒要死在他前面。”她也实在是心中气的狠了,所以就忘了崔华兰现在的身份,气冲冲的就说出了这番话。崔华兰心中确实觉得很生气。她这些年高高在上惯了,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样的跟她说话。若按她的性子,现在就想要叫人进来掌孙映萱的嘴。但是毕竟有把柄捏在孙映萱的手里,便是心中再如何的生气也没有法子。反而只能竭力的将心里的愤怒压下去,说道:“那我叫人请母亲进宫,让母亲劝劝大哥?”“你叫老太太劝他也没有用。”孙映萱冷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他,为了那个女人都可以六亲不认的。当年你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