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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我有点儿受宠若惊了,赶快用手指按紧了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我可从没想过我居然能从你这儿得到表扬。”他稍稍偏开头,相互交叠的大拇指支住下巴,口齿清晰,发音利落,“你的智力水平大部分该归功于你mama的优秀基因。”“对于一个心理学教授而言,真是无可挑剔的思维逻辑。”我恰到好处地藏起脸上偶然流露的讥讽,免得伤害到他从不外露的脆弱心灵。我对我的亲生母亲全无印象,只知道当初她在纽约上东区的私人学校担任教职,而布莱登是她关系较为亲密的学生。我出生时生母独身,生父不祥,年少的布莱登恰好选择了“婴幼儿基础性格成因”作为申请大学的论文命题。于是我那拒绝担负责任的母亲就把我托付给了他,作为论文研讨的实验样本之一。一直以来,布莱登对我的研究似乎从不曾间断过。他一直企图把我培育成我生母的翻版,毫无疑问他成功了。“你又在回忆佩吉了。或许你本人从没注意,回忆起你母亲的时候,你的面部微表情从忿忿不平转变成推阻抗拒的过程越来越短了……”他均匀颀长的指节摩挲着下颌,注视着我以确凿无疑的口吻说道。佩吉是我素未谋面的生母的名字。我警觉地捂住脸,不想让他看到我一闪而过的慌张表情:“我们说好不把行为分析那套用在彼此身上。”“但是我从来没遵守过。”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无耻,很快坦然地回答了我。“提起佩吉——我必须告诉你,你收到了校方的警告单。”他从袖口里摸出一份折得很整齐的白纸,动作细致地铺开摊平,推递到我避之不及的手中,“佩吉说过,良好的出勤率是顺利毕业的基础。”我只得将警告单接了过来,注意到右下角的担保教授签名栏空空如也。根据我以往数次的惨痛经历,想也知道他绝不可能为概率未知的事件提供保证。“上次你还告诉我,我mama说精彩的交际生活是学术成绩的保障。”我把警告单收好,准备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模仿他的签名蒙混过关。布莱登端正了坐姿,面对着我竖起一根手指:“你mama还说过:永远不要试图质疑布莱登特里斯坦教授。”我不想再跟他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每一次都是无解的死循环。于是我捏住手机向布莱登点头示意,然后清咳两声,故意装作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你好?”手机来电提示铃声就在这时不凑巧地响了起来。“你现在的尴尬不用任何专业素养就能轻易看出来,”布莱登认真地说,表情里抓不住一丝赤。裸。裸的嘲讽。他略作停顿,继而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你可以接通了。”“……”我决定忽略他,按下接听键,“嗨?”——当我发觉这是亚瑟打来的电话时,立刻意识到这是多么逊毙了的开场白。我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有见到他了。“我已经八天没有见到你了。”他的第一句话如上。紧跟着抛到我耳边的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为什么你不再联系我了?”我不可避免地一时语塞。“我以为你不愿意……”“我愿意。”过了许久他才琢磨出不对劲儿,立刻慌乱地改口,“不,我的意思是说……”“我应该能理解你的意思。”闭嘴!佩妮!你想惹麻烦吗?“……今晚马修的派对你想来参加吗?”……该死。我还是这么说了。我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扶起额头。“嗯。”电话里,零点一秒的停顿后,他大概发现自己的回答过于草率了,于是补上又一个问题,“你会去吗?”告诉他你不会去的——“当然。”……噢,见鬼。我狠狠揉捏着眉心,想不通这段匪夷所思的对话到底是怎么来的。“晚上见。”很好,话题到这儿就可以结束了……“……记得带上避孕套,我可不保证你能全身而退。”……我到底在说什么?这一连串不受控制的行为只有一种解释了:虽然我中途停止了睡到亚瑟的计划,可我的心仍旧渴望尝试他的身体……经过长时间的心理挣扎,理智向情感缴械投降。我还是很想睡他。一转头,布莱登的视线笔直地落到我的脸上,眸光意味深长。一看见这个眼神,我立即决定坦白从宽:“我没有性生活了整整半个月了。”他听在耳里,理解地颔首:“能看得出来,相当明显。每到这种时候,你的脸上总是荡漾着这种饥渴的表情。我上次说过的互助会……”他含蓄提醒到一半,语声戛然而止。“我早说过我没有对什么上瘾!”我下意识地绷紧了面部筋rou,扭曲成不协调的怪异模样,好让他无从辨析,“我脸上也没有你说的饥渴表情……”“那好。”他从容不迫地缓声说,“从现在开始,如果你在未来两个月内睡了两个男人或者以上,就要去参加这个性瘾互助会。”“成交。”想也没想地满口答应下来,我吐出一口气,感觉肺叶都被挤干了空间,不由得重复道,“……我能办到。”果不其然,布莱登借机指出:“过度强调是缺乏信心的表现。”“……”他说对了。☆、第9章别装醉我站在穿衣镜前头,琢磨着该穿些什么出席三小时以后的那场派对。史黛拉抱着手臂懒洋洋地蜷腿坐在床尾,对着我正准备兜头套上的那件鹅黄色连身裙评头论足。房间被亚瑟收拾过后整洁得让我实在不太习惯,这次正好趁机用铺了满地的衣裙让它变回了原本该有的样子——乱七八糟几乎找不出下脚的地方。“你是认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不留情面地给出了极低的评价,要知道,这条裙子可是我圣诞大减价时抢到的骄傲……低头一瞧,这几天疏于锻炼明显有些松弛的腰线被极其扎眼地暴露了出来,我只好摊开手,开始把短裙往下剥,“好吧,你赢了,我再找找看。”腰侧拉链居然生涩地卡死在了半路上,怎么扯都扯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