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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出现在门口的亚瑟可能半晌前还在浴室里,淡金头发凌乱半湿着,薄t恤挡不住诱人的身体线条,在水珠顺眼肌rou隆起的弧度缓缓下滑、濡湿的细线纵横交错后就更加明显了。看到我神色明显不自然起来,亚瑟单手撑扶住门,垂眼与我对视,眸光凛冽而自持,隐含着无形的波动。薄唇在某个瞬间做出想要开口的趋势,可终究什么也没说:“……”我的视线越过他肩头转向屋中。原本生活气息浓郁的“家”至此空了一半有余,不少零碎的家居物件已经被他极富条理地分类装箱、在阳台边上码放整齐了。“看来我没猜错,你真的待不了多久了。”我咧开嘴角,脸部肌rou僵滞生涩,硬梆梆的再做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亚瑟察觉出异样,眼底流露一丝微动:“你喝酒了?”“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摇摇晃晃将两只手拢成扇形聚到嘴边,呵出一口气靠嗅觉检查自己呼吸间的酒精浓度,“很明显吗?”我又在明知故问了。我喷到手心里的那一缕吐息相当灼烫,混杂着酒精的醺甜气味,浓烈得呛人。我当然没醉,甚至比平时都要清醒。我重新把目光聚焦回他满溢着冰蓝的双眼之间,声线放软几近等同于央求道,“我能不能跟你道个别?”沉冷的眼神微微回暖,亚瑟侧开身,为我让出一条通路。天花板上顶灯投落的光线太过晃眼,导致我的视网膜上浮现一层光怪陆离的色斑。头脑被晃得发昏,我走进屋伸手按住墙,试图平复从脚跟滚沸起来的虚麻无力。亚瑟只好跟上来揽紧了我的肩将我固定在身侧,带我到床沿摆放好。我不该因为这么两瓶酒就神志不清的,不管是伏特加还是龙舌兰,但是我忘记我匆忙之中顺手抽出的究竟是哪一种了。我仰面躺倒下去,抓起手边不慎碰到的绵软枕头抱进怀里,瞪着天花板良久倏然坐起身,看见他站在离我半尺远的地方,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液,神色因过于复杂而难以捉摸。“我觉得比起喝酒,我更像是嗑了点儿药。”我半开玩笑地戏谑打趣道。但是显而易见,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眼前笼罩起茫然的雾光,我看不清他的面孔,只听到他微压的嗓音说:“我知道。”床头一抹米分红色的硬皮书抓住了我飘忽不定的眼球,我抓不准确切方向,只好模糊地对着印象里的位置指了指:“可以把这本书送给我吗?”他很快回答:“……嗯。”“还有这个……”我用力按了按怀里既有任性又十分软和的枕头,“……我睡过,我记得它。也可以给我留作纪念吗?”亚瑟发出的音节比上一句还要短促:“嗯。”我霍地把枕头扔开,勉强支起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双腿,左摇右摆地走向他。“亚瑟。”我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嗯。”他做出适当的回应,声源距我不远不近。我眨眨眼张开双臂:“你能拥抱我一下吗?”然后我就被按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臂弯,带着淡淡的湿潮气。三个月前他低头默许分手时我没流泪,一个人度过的三个月里也没给自己哭泣的机会,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眼泪突然就从眼眶里猝不及防地滚了出来。“我很想你。”我呜咽着说,有泪水掉进嘴里。我环着他每时每刻都挺得笔直的腰杆,侧脸贴在他胸口,他六英尺多的个子就这么被我压上了墙面避无可避。然后我踮起脚去咬他的喉结,情热迷乱间只听见他隐忍的挣扎,“我也很想你,但是不行,佩妮,不行……”我永远不会有机会得知他接下来想说些什么了,因为他已经被我一把拉下脖颈,胡乱地堵住了嘴唇。☆、第40章再见佩妮我很早就醒了,可能早到天还没亮。残存体内的酒精让我头痛欲裂,有很长一段时间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闭目酝酿了好半天,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凭借直觉伸手往旁边一摸,指尖触到一块很柔软温热的皮肤,我心头顿时一阵放松——幸好亚瑟还在身边。窗帘松松垮垮地半遮半掩,大量清晨时分还尚且稀薄的日光鱼贯倾泻进来,我仿佛能听见阳光在他颈窝和面容上流淌的声音。我移动那只轻碰着他侧脸的手,沿着面部利落线条抚摸到闭合的薄削嘴唇。唇隙间有些干燥,他可能被我拨弄得不太舒适,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恍惚间有种自己在逗弄着大型金毛犬的错觉,我忍不住弯弯嘴角笑了,指节微屈刮过他挺直的鼻梁,最后整个手掌覆按住他的右眼,隔过薄而白皙的眼皮感受着眼球上血管脉络的细微搏动。亚瑟躬起身子侧卧着,距离我很近,近到能借着微弱光线数清悬他在眼睑上方纤长而浓密的暗金色睫毛。我探上去的指腹被眼睫顶端轻轻刷过,像是根绒细羽毛在手心里搔痒。估计是昨晚实在累坏了,被我这样上下其手,亚瑟都没出现醒转的迹象。随着记忆渐渐复苏,我记起了昨天那个混乱又疯狂的夜晚里所有无法忽视的细节。从墙脚到厨房流理台再到床上……要不是亚瑟一直体贴地撑持着我的身体,我今天双腿肯定会软得站都站不起来。我还依稀记得,最开始他眼里燃烧着的渴望付诸到实际行动上,却成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抗拒。那时候我在酒精的鼓动下主动去碰触他,拥抱他,亲吻他的下巴、嘴唇和眼帘——而他先是明确地一再表示出拒绝,但很快又自暴自弃地反手把我搂得更紧,呼吸之间裹挟着guntang的温度,热烈地给予我回应。漫长过程中我一直在流泪,大概是极度快慰下无可避免的生理性反应,眼角和脸侧始终都是淤积潮湿的,咸涩的泪水被他在接二连三的亲吻中舔舐干净。到后来我忍不住困乏地昏沉睡去的时候,亚瑟还没结束。想到这儿我低头瞥了眼身上的纯棉睡裙,可能是从这儿搬离时忘记带走的,过了这么久还平整顺滑没有一丝褶皱,隐约可以闻到衣物柔顺剂的薰衣草香味,应该经常被他拿出来清洗。亚瑟没把睡裙还给我,也从未向我提起过,是因为无法开口跟我说,还是想要留个纪念?我宁愿相信是后者——就跟我也没有把亚瑟曾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