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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怨,会不会恨?凤景南头疼死了,想着要不要让明湛装病,干脆还是送老二明义去好了。可他皇帝哥哥也不是傻的,他拦了明湛,怕凤景乾更要生疑,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名头儿让明湛进京,倒是白赔一个明义进去。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且安天命吧。范文周回家少不了一番问询。范维道,“四爷带我去给王妃请安,王妃赏了我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还有四个状元及第的小金锞子,让我好好陪四爷念书,照顾四爷。留我吃了点心。四爷赏了我一块玉佩。”“你也见了,四公子绝非凡品,你在他身边,一定要尽忠尽诚,剖心以待。”范文周叮嘱道。“儿子晓得。”范维本就稳重,今日见识了明湛的手段心机,心有余悸之下,却也觉得明湛是个可跟随的主子。老话便有“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的说法,他爹是镇南王心腹之人,范维自然有终南捷径可走。大公子明礼进学选伴读时范维刚从娘胎里出来,自然不在此列,范维盯着的便是嫡子明湛,后来证明明湛是个哑巴,凤景南待之冷淡,根本没为明湛选伴读,当然就是选了,依范文周的脾性,也不能叫儿子去。范维便一直在家中念书。转了一大圈儿,范维竟然还是做了明湛的伴读,不能不说是天意作祟。今天明湛问的话,无非就是一个“忠”字。那些话是犯忌讳的,明湛把纸吃了,范维更得将嘴闭紧。他亲爹范文周犹豫了几次,说道,“今天四公子问的那些话……”范维低头沉默。“要烂在肚子里。”补上半句,范文周证明自己心地纯良。范维跟自己亲爹都不会讲,更遑论他人。今天明湛问的四句话,犯忌;范维在后两问中的犹豫,也犯忌;他们共同守着一个秘密,彼此握着对方的把柄,所以明湛会重用范维,而范维也必将献上他的忠诚。短时间内,明湛已经稳住了范维。6、进宫明艳的嫁妆收拾好,明湛的行礼打包好,便到了上路的日子。上路这个词不大吉利,明湛咂咂嘴,站在明礼身侧。凤景南派了三千护军,凤明礼一身宝蓝圆领云锦袍,身姿俊挺,人物俊秀,带着明湛与父亲嗑头告别。凤景南亲自扶起明礼,“此去帝都,上要孝敬皇上,下要照看弟妹,不要让我失望。又捏捏明湛的肩膀,少年骨骼纤细,握在手里幼小而单薄,见明湛无精打采,凤景南和声道,“明湛,你年纪小,去了好好念书,有空写信回来,别让我和你母亲惦记。”明湛点了点头,凤景南摸摸明湛的头,轻轻叹口气,倒有些不舍。明湛见凤景南要作慈父戏码,索性相陪,不承想这人摸起自己头没完没了,梳好的头揉成了鸡窝还要揉搡,顿时不乐意,打了凤景南手腕一记。凤景南吃痛回神,见明湛的脑袋跟狗窝似的,不禁一乐。要来清水玉梳,就要给明湛重新梳头,明湛都给凤景南rou麻的受不了,更不必提旁人。哗,原来四公子这样受宠啊!!!凤景南有意误导,也不怪别人误会。凤景南拉弓引箭是一把好手,梳头就是外行了,拽的明湛头皮生疼,呲牙咧嘴,才草草梳了个歪歪扭扭的小髻,配上明湛的包子脸,要多傻缺有多傻缺。明湛就这么傻缺的踏上马车,暗叹自己好不容易超生王府,却是个吴应熊的命格儿,不知哪天就归西,所以更加不肯亏待自己。吃好穿好睡好心情好,一路千里,不见奔波的风尘,成日在车里养膘儿,反倒是胖了。皇城比想像中的更加巍峨雄伟,镇南王府也够气派,却少了一分庄重威严。里面的内侍都习惯性的躬着腰,用前脚掌着地走路,悄不声儿的。前来接引的大太监带着八个青衣小太监,一早就侯在宫门口,恭谨的请过安,便引着明礼明湛直奔凤景乾议事的上书房。皇城中宫婢内侍皇妃皇子朝臣,来来往往,人次众多,却极安静,等闲听不到喧哗高声,所有人说话都下意识的压低声音,仿佛怕打扰皇城的肃穆与凛然。进宫面圣的都要先递牌子,皇帝日理万机,并没有空闲召见所有人。明礼明湛初进京,已提前派人进京请安,今日进宫的事儿是早定的,不过上书房乃重地,明礼明湛侯站在红漆绘彩的廊下,待上书房的小公公进去通报,有了皇上的口谕,他们才能进去面圣。上书房外还侯着一二老臣,等待召见。或许是出于好奇,明不时的扫明礼明湛一眼,却并不过去搭讪。明礼明湛并没有等的太久。凤景乾听说俩侄子已到皇城,顾不得正在议政,秉退诸臣,直接宣人觐见。凤明礼已经十四岁,少年的身材尚未长成,瘦削俊雅如同修竹,容貌与凤景南很像,凤景乾见他礼数周全,心中喜欢,命人看坐。明湛十岁,有着相当滋润的一张圆脸,流光水滑,那小脸儿粉粉嫩嫩如同秋天的刚收获的嫩藕,很讨人喜欢。他倒是没有明礼既谨慎又兴奋的心气儿,蔫蔫儿的,也跟着坐了。凤景乾关切的问,“明湛是不是累了?”明湛摇摇头,反正他不会说话。凤明礼道,“四弟,跟皇伯父说话要站起来回禀。”又对凤景乾歉意一笑,替明湛赔罪。凤景乾自不会介意这些小事,完全是对待子侄的口气,“无妨,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明湛还小呢。这也快晌午了,饿不饿?”“谢皇伯父挂心,臣侄尚不饿。”凤明礼的话还未落地,明湛已经狂点头了。明礼倍觉丢人,凤景乾哈哈笑道,“吴诚,传些茶点过来。”心想明湛到底年小,还有些天真可爱,温声道,“且垫补些,一会儿随朕一道用午膳。”明湛点头。他的确饿了,小孩子脾胃娇弱,禁不得饿呢。冯诚办事的效率很高,四样细点:荷叶酥、猪油卷酥、椒盐小烧饼、杏仁酥,茶是清香的碧螺春。明湛起身,对着凤景乾作揖道谢,凤景乾笑,“吃吧。”凤明礼觉着脸上火辣辣的,他和明湛素来没什么交情,又正是要面子的年纪,心里嗔怪明湛不知礼数,露出这样贪吃的嘴脸。宫婢送来温水和手巾,服侍着明湛净了手。或者这个时间皇帝很少传茶点,进上的点心不大新鲜,不过毕竟不是在自己家,明湛也没挑剔,就着茶水吃了不少。凤景乾已经从弟弟凤景南的近况打听到一路的平安,再问凤明礼的课业,竟然随口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