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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万万不可。”阮鸿雁一弹手边儿的信,越发镇定的道,“这不过是一封议亲的事,何必要跟meimei提。当年敬敏长公主下嫁魏国公前,谁不知道魏国公已与朱家姑娘议亲,那还是下了小定的。当时不过因并未大婚,先帝瞧中魏国公,一道圣旨颁下,魏朱两家婚事就此做罢,魏国公乖乖的尚主。母亲也只管当做无此事一般,叮嘱meimei出嫁后要事翁姑以孝才好。”阮夫人被儿子几句话劝的稍稍有了底,忙拭了泪,阮鸿雁唤人来打了水伺候母亲重新梳洗,又上了妆洗,阮夫人才提点起精神去应酬,只是再也没有往时那般得意气焰。阮侯看向儿子,心中有几分欣慰,“你也出去应酬应酬吧。”“还是父亲去吧,那些奴才,我还是再去审一审,说不得有些许线索。”100、闹剧镇南王世子的二婚也相当的有排场。明湛从三天前就开始跟着酬客,明日便是正日子,明湛劳累了一天,刚用过晚膳躺在榻上乘凉。清风明月伺候着打扇,夏日已近,明湛素来怕热,通身就一大裤头儿。凤景南有怪癖,进明湛的院子向来不允别人通报,身后跟个半老太监李三,神秘兮兮的搞突袭。进屋见明湛衣冠不整,难免摇头说几句。明湛连忙起身,“父王总不叫人通禀,明儿我娶了媳妇儿你再这样可不好了。”凤景南瞪明湛一眼,宽宏大量,“大喜的日子,不与你计较。”在明月的服侍下套了件薄丝袍子,明湛见好就收的笑道,“为了我的婚事,父王连日忙碌,有事着人唤我一声,我过去就是了。”“无妨,给你带了几件衣裳来。”凤景南示意,李三忙将托盘奉到明湛跟前儿,明湛不解,“礼服不是已经送来了么?”“这是软甲,你明天要亲自去阮家迎亲,穿在里面,小心无大错。”凤景南指着介绍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难得的宝贝,我也只有这三件了。”明湛拎起一件,摸一摸,怪软的,细看也不知道是啥材料,明湛忽地搁嘴里又咬又拽,凤景南劈手夺下,“脏是不脏?”明湛咧咧嘴,“怪结实的。我明儿光礼服里外就有六层,再加三套软甲,不用刺客,我得先热晕。”“那礼服穿外头的那件就是,里面你穿不穿谁知道?”凤景南道,“平日里也不笨,如今倒转不过弯儿了。软甲别忘了穿,这是保命的。”明湛从善如流的点头,“嗯,我也怕死的很。”凤景南无端气闷,“这句话可以不用说出来。”莫非“怕死”是件很光荣的事儿?没脸没皮的小子,到处瞎嚷嚷什么?明湛嘿嘿笑了两声,文雅的翻译一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个道理儿子明白。”这还算句人话,凤景南悦然点头,“如此,甚好。”又叮嘱明湛几句,方抬脚离去,明湛送至门口。镇南王府地位尊贵,与镇南王府交好的几家一大早就都来捧场。女眷中,明湛的丈母娘敬敏长公主都到了,敬敏长公主与卫王妃交好,自家女儿无福,不过女儿进了镇南王府的祖坟,这就是正经的姻亲。敬敏长公主、泰阳长公主、连被镇南王府闹了个没脸的福昌长公主也露了露脸儿,另外还有嫁在帝都的大公主、二公主,其余福王妃、二皇子妃、三皇子妃、四皇子妃,其余国公夫人、侯爷夫人、将军夫人等满满的坐了一堂,再有许多诰命亲戚坐不开,只得往偏厅移步,有明义媳妇明廉媳妇招待。这些贵妇只一个话题,变着花样的夸赞明湛有出息,以及阮家姑娘多么的知书明礼,出身高贵。倒是正主、新郎倌儿明湛因这些天由早忙到晚,觉都不够睡,有些起床气,黑着脸,撅着嘴,不爱搭理人。范维劝道,“王爷都差人叫两回了,这一辈子能大婚几次呢?世子且忍过今日,明日愿怎么歇怎么歇,还能没睡觉的时候?”冯秩附和,明湛气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知道我多累。”清风一块湿帕子覆在明湛脸上,明湛差点儿叫出声,瓦凉瓦凉滴。齐竞直笑,“世子大喜的日子,这只是在帝都,若回了云南,说不得还得再摆酒。不然那么多的臣属,岂不是连世子的喜酒都喝不上了。”明湛眼前一黑,直接躺下了,明月拉住明湛的胳膊抱怨,“你们快别吓唬世子了。”“早膳摆上了,世子赶紧吃几口,外头来了不少亲戚朋友,您得露面儿哪。”诸人连拉带劝的伺候明湛用了早膳,便簇拥着明湛去了正厅,凤景南正在陪着福亲王说话儿,几个皇子也到了挺早。明湛笑着行礼,“给父王请安,给王伯请安,见过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还有几位驸马,明湛皆称姑丈,只有魏国公,明湛叫了声“岳父”,叫的魏国公心头一阵酸,偶那没福气的短命女儿哦。“怎么这会儿才过来?倒让长辈等你了。”凤景南笑着问一句,脸上未有不悦之色。福亲王笑道,“大婚前难免失眠的,年轻人么。我大婚前儿一宿没睡,第二天俩黑眼圈儿,你那会儿不是还笑话过五哥嘛。”凤景南笑,“五哥还记着呢。”“一看明湛就想起来了。”福亲王给明湛圆了回来。明湛弯了弯唇角,给福亲王道谢,又对凤景南道,“儿子出去跟长辈们行礼。”偏厅还有一帮子人呢。凤景南点头,“很是,去吧。”明湛再行一礼,礼数周全的退下。外面坐着福亲王世子,永宁侯,承恩侯等人,皆沾亲带故,魏宁魏安都来了,魏宁还好身有一等侯爵,魏安却只是个五品小官儿,这等级容他送份礼已是恩典,偏他后台够硬,与凤景南是实打实的亲戚,在偏厅抢了个座儿,见了明湛一个劲儿夸,“这身衣裳真俊俏,你生的白净,穿红的好看,衬得人喜庆。”明湛臭美的笑,“我也觉得英武,魏大人,你说呢?”魏宁笑,“的确英武挺拔。”明湛小时候是个胖子,长大了抽条儿,那些虚rou褪下,倒是骨rou匀亭,有几分英挺。明湛瞧一眼永宁侯,笑着唤了声,“舅舅。”永宁侯的眼睛从魏安身上移开,魏宁的脸已经是乌去罩顶了,永宁侯脸皮生来厚实,半丝不见尴尬,温声道,“世子大喜。父亲本欲亲来,皆因年纪大了,近日颇是嗜睡,未能亲往。”“外祖父好生保养,待大婚后我与世子妃去给他老人家请安。”明湛笑。永宁侯代父致谢。明湛拉着永宁侯到僻静处儿,“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