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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襄仪姑妈行事端正公允,在宗室中说话很份量,不过年纪大了,近来笃信佛祖,去年到五台山礼佛,还没回来。”“我在帝都也没见过这位姑奶奶啊?”明湛在帝都不是住了一年两年。凤景乾笑,“你虽在帝都住的时久,襄仪姑妈却不大出来的。再说了,襄仪姑妈当年与方皇后就不和,对你母亲也意态平平。她脾气很固执,当年其实她想把安悦郡主许配给你父王,不过,方皇后力推永宁侯府,最后先帝还是赐婚永宁侯府。因这个,襄仪姑妈连先帝都没个好脸色。她是先帝的jiejie,纵使拿出一二脸色来,先帝也只有忍了。襄仪姑妈行事讲究规矩,为人方正,她比慎王叔都要年长,是宗室里辈份最高之人。就是朕,也要理让她三分。”“襄仪姑奶奶只有安悦郡主一个女儿,焉何要许给父王呢?不说别的,日后远在云南,见一面儿都不方便。”明湛不解的问。凤景乾露出一抹古怪的笑,“襄仪姑妈倒舍不得,只是安悦郡主幼时常常进宫,早就对你父王有情意,那会儿是死活要嫁给景南的。襄仪姑妈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要死要活,自然想遂了女儿的心意。”“天下女人的眼睛莫不是瞎的?我父王除了相貌不差,脾气一塌糊涂。”明湛唏嘘,“没想到他年轻时还是香饽饽啊。”凤景乾坏笑,“香的很。”“要不说头发长见识短呢。”听了凤景乾的描述,基本上明湛对襄仪大长公主的性格有了几分把握,又问,“安悦郡主是不是嫁入定安侯府了?我记得好像有一年的探花儿是出自定安侯府吧?”“记性不错。”凤景乾笑,“郑开浚才学教养皆不错。”“你要想动一动公主府的陈规,先得说服朝臣与宗人府,慎王叔向来是好说话的,只是襄仪姑妈平日里最看重规矩,她又年高德韶,等闲顶撞几句,其实拿她真没办法。”凤景乾为明湛分析。明湛接口,“是啊,何况我母亲还是她闺女的情敌呢。”“在襄仪姑妈面前,你可别提这事儿。过去多年了,她一个老太太,说起来,当年太子被废,还是襄仪姑妈为朕在先帝面前进言,她是先帝的jiejie,与先帝感情很好,她说的话,先帝也听得进去。朕能立储,襄仪姑妈功不可没。”凤景乾对这个姑妈的感情绝比他那皇帝爹要深厚的多,“她在宗室中向来不偏不倚,说话公道,朕是极敬重她的。”“知道了,我会好生劝说襄仪姑奶奶的。”明湛的思绪渐渐偏离正轨,嘀咕道,“也不知道我家小飞飞现在做什么呢?”太子殿下的小飞飞正在与人围着热腾腾的黄鱼锅吃酒。黄鱼锅的热气熏腾中,马维的脸色极难看,当然,谁与朝廷钦犯吃酒,那脸色都好看不了。关键是,这名钦犯与他还是发小儿。前些日子他爹奉命回帝都帮着逮钦犯,是星点儿没帮上忙,让钦犯大摇大摆的逃出帝都。皇家人心眼儿贼多,他们家与钦犯先前有些交情,不知道皇室有没有怀疑他们通敌呢。这次太子殿下忽然要北军南调,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如今他刚进杭州城,就被故人寻上门。阮鸿飞脸上微做修饰,那画像与他本人原就有些差距,如今等闲人认他不出,只是他这手艺还是从马家学来的。马维虽然不比阮鸿飞天份好,不过祖辈相传的东西,他认人还是准的。一见阮鸿飞那脸色,真是绝了。阮鸿飞拉张椅子坐在马维跟前,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怎么,故人见面,你不认识了?”马维冷着一张脸,盯着阮鸿飞的脸看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相信自己的眼没有花,他也没看错人。马维惊的一时没说话,先去把门掩好,转头揪起阮鸿飞道,“我真服了你的胆量,你还敢在大凤朝的地面儿上乱晃当,你当我们做官的都是死人吧!赶紧滚,别让我使出手段来抓你!”对于阮鸿飞的遭遇,马维也是恨极了废太子。不过,废太子也死了,你也不能报复社会,绑架皇上、王爷哪。马维自幼接受的是忠君爱国的教育,也就是皇上、王爷平安,否则这会儿他早动手了。“我是有正事与你说。”阮鸿飞拍开马维的手,拿出一封书信递给马维,“这是太子给你的。”马维接过先郑重问,“太子殿下的东西,怎么会到你手上?”“他先给的我,让我转交予你。”随手整理着被抓皱的衣襟,阮鸿飞重又坐回椅中,翘着脚对马维笑笑,一派和气生财的模样。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透露出无穷的信息量。这位是绑架太子亲爹的恐怖份子,为何太子会与恐怖分子有联系?马维的心思渐渐就想的远了,阮鸿飞轻笑一声,似看破了马维的心底,“太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呸!你又知道我在想啥!马维黑着脸验过漆封,才小心撕开,入目一篇清晰的大字,马维细细阅过,赞道,“太子殿下的书法是极不错的。”信尾有太子的金印,马维这才信了,看向阮鸿飞,“既然是太子殿下的吩咐,我自然会遵从,你别露出身份来。”“知道,你可以称我为杜先生。”不知为何,只要一听阮鸿飞这样悠然悠然的说话,马维就一肚子的火气,瞪阮鸿飞一眼,“小心点儿!”末了又恶狠狠的加一句,“老实些!”“我有些饿了,到午饭的时候了吧?不如我陪大将军用膳?”于是,马维就这样面对面的与钦犯坐在了一张桌子上。阮鸿飞论年纪尚且长马维一岁,如今马维已是面生风霜沉稳如山的中年汉子,阮鸿飞依旧面皮光润,风雅无双。这一对比,马维的自尊心瞬时受到了无以伦比的打击,哪怕他再自信,也觉着自己这面相老成的如阮鸿飞的爹一般。马维郁闷了一时,阮鸿飞已经运筷如飞,黄鱼锅眨眼就下去了一半,马维伸手去敲阮鸿飞的筷子,“我还没动筷子呢。”“我以为你看到我起码得惊喜激动的三天吃不下饭吧。”阮鸿飞生来就是个体面人儿,人家就是吃的快些,也是姿态唯美,一根根鱼骨头似被猫舔过,摆在桌上犹如艺术品,干净极了。倒是马维才下筷子就被黄鱼刺卡个正着,一顿惊天动地的咳嗽,阮鸿飞给他敲了半天的背也没把鱼刺咳出来,倒险些把肺叶子咳出来。最后没法子要了半瓶子醋,捏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