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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条件加起来,答案定是:踏雪太高了,夏玉瑾的身手太钝了,爬不上去!叶昭轻轻叹了口气。她还是别把残酷的真相揭破让对方丢脸了。夏玉瑾见叶昭摇摇头,然后走过来,伸出双手,抓住自己肩膀。他立刻腾空而起,天旋地转的失力感随之而来,再睁开眼时,已稳稳当当地坐在马上。那马还抛给他一个疑是鄙视的眼神,未待他开口反击,叶昭已拍了拍马屁股,踏雪四蹄腾空,如离弦之箭,踏着白茫茫的雪,转过巷道,熟练地往镇国公府而去。“错了!”叶昭喝道。踏雪淡定地转了个弯,往安王府跑去。雪天,路上罕有行人。夏玉瑾抱着马脖子,只觉得寒风如刀,灌入领口,割着面颊,说不出的难受。他抬头,见半空中黑影掠过,是叶昭展开轻功,跃上屋檐,用云靴点地,身形拔空,她黑色斗篷在风中展开,仿佛优雅的仙鹤般在空中飞翔着,不紧不慢地跟随快马步伐,犹有余力。恍惚中,快马停下脚步,仙鹤落地。夏玉瑾如梦初醒,他惊愕地看着自家朱红色大门,推开叶昭伸过来的手,连忙从马背滚下,缩缩冰冷的脖子,硬着头皮道:“哪……哪有人用轻功在城里到处跑的?!太……太不像话了!”叶昭抖抖身上的雪花,再次重复:“反正我厉害得变态。”夏玉瑾听得眼皮跳了跳,赶紧偷偷看了眼她是否在生气。叶昭的脸色却无多大变化,只吩咐小厮们将踏雪带去马棚好生照料,然后朝大门伸了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夏玉瑾的双腿有些沉,迟迟没迈得出去。叶昭问:“莫非要我把你丢进去?”“滚!老子有腿!”夏玉瑾脸色发青,又补充道,“也有种!”他高高地昂起头,走入府内,叶昭紧紧跟身后,盯着他穿过回廊,往安太妃所住的养心堂去请安。安太妃见乖儿子平安归来,喜不自禁,也不顾他表情难看,立刻抹着眼泪,冲上前嘘寒问暖,又摸摸它的脸蛋,连忙吩咐叶昭:“也不见你男人瘦了多少?应该去好好炖些吃的来给他补身子,看看这鹅蛋脸都快瘦成瓜子脸了。”“啊?他瘦了?”叶昭无聊地站在旁边,听见婆婆问话,立刻站直身子,看看夏玉瑾的身材,再看着自己的手心,估摸片刻,诚实回答,“他大约有个一百三十斤左右吧,比我的青铜鬼面斧还沉些,不算瘦。”安太妃和夏玉瑾的脸色一起难看了。叶昭继续闭嘴,站在旁边装木雕。夏玉瑾好不容易解决了自己娘的唠叨,想往书房走,并叮嘱下人将床铺用具等统统搬过去,贯彻夫妻分居之道,冷不防回头却见叶昭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似乎有话要说,于是他停下脚步,狐疑地问:“你想干什么?”叶昭环臂抱胸,淡淡地说:“明日一起回门。”夏玉瑾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忘了这回事,却依旧强硬道:“时间已过,还回什么?”叶昭:“我已告诉他们,你卧病在床,推迟回去。”夏玉瑾:“咱们闹成这个样子,不回也罢。”“不行,”叶昭很严肃地说,“我们不但要回去,而且我希望你尽量装出个和睦样子来,不要在镇国公府胡闹。”夏玉瑾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笑着问:“凭什么?”叶昭道:“太爷爷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我不希望他担心。”夏玉瑾:“你很紧张?”“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叶昭坐在回廊的长椅上,用肯定地口气道,“我知道我不适合做一个好妻子,这门亲事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两人相处起来很艰难,所以我也不打算强迫你做什么。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无论你要吃喝嫖赌还是纳妾养妓,我都不会管你,你可以不给我面子,但你必须给我家人留几分面子。”“面子?我还以为你不在乎了呢?”夏玉瑾想起恨事,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容,低下头去。叶昭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叶家世代镇守漠北,城破后惨遭灭门,太爷爷在上京得知消息,悲愤之下,伤了神智,至今不得清醒。大嫂和侄子回娘家,幸免于难,她年轻守寡,持家教子,待我叶家恩重如山……他们是我世上仅余的血亲,我不希望因为我而遭到难堪。”“看不出,铁血将军也有在乎的东西,”夏玉瑾的心微微窒了一下,可是看见她那张冷酷的脸,又忍不住硬起心肠道,“可惜你在乎,老子不在乎!”“混账!”叶昭暴怒,用极缓的语速问,“你再说一次?”夏玉瑾强硬道:“说就说!老子不在乎!”叶昭猛然出手,将他狠狠按去青石柱上,附在耳边轻道:“不要无视我的警告。”夏玉瑾努力挣扎,却动弹不得,怒道:“你!你就不怕……”“普天之下,谁敢不给他们面子,我便不给谁面子!”叶昭打断了他的话,又将他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番,微微笑了起来。那双淡琉璃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幽幽寒光,就好像吞噬猎物的野兽,雪白的牙齿也带着几分阴森,“别耍花招,老子在漠北做恶棍头子时,你小子还不知混哪条道呢!”夏玉瑾手腕阵阵剧痛,忍得满头大汗,只得咬牙应道:“好,好,我给,放手!”叶昭这才缓缓松开手,狠狠砸了一下柱子,转身离去。夏玉瑾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缓缓侧过头去,回廊的青石柱内,留下一个半寸深的拳印,风一吹,卷起粉末般的碎石,飞舞而去。作者有话要说:截稿日将近,明天要专心赶给杂志的稿子……两头无法兼顾,所以停更一天。大家理解的吧?理解的吧?99、回门之乐...次日清晨,夏玉瑾早早在叶昭的逼命催促下起来,被两个女土匪监视着穿上银白色狐裘,镶着珍珠纽扣,头上束着同色珍珠冠,冠旁垂下两条长长的红色丝绳,各吊着个白玉扣。然后抱着他的小暖炉,打着哈欠,踏银顶黄盖红帏舆轿后,就继续靠着软垫打瞌睡。叶昭身着单薄的莲青色云纹长袍,深色避雪靴,用雕虎纹的玉簪简单挽起长发,手时不时按着腰间秋水长剑,正精神奕奕地盯对面那个不省心的家伙,她不信对方会乖乖妥协,却不知会玩什么花招?舆轿停,夏玉瑾被拍了几下,自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