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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杀你。”管平波道,“私刑是不对,可朝廷既不替人主持公道,凭自己的本事报仇无可指摘。但你滥杀无辜,就不可原谅了。”顿了顿,管平波又道,“我荡平土匪,就是为了道路安全。这样大家可以安全的种田做生意,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好容易猎到头山羊,扛在走来交易的路上,就被杀了。每个人都生活在惶恐中,无法好好种田,无法好好经商,慢慢的,所有人都会陷入绝境。没有盐,没有布……没有米。然后,大家一起饿死了。”田威颓然道:“我不做土匪,又能怎么办?”管平波无法回答,只得道:“我将来,尽量让石竹的人吃饱。”田威不知为何,胸中涌起一股酸涩。他有些哽咽的问:“姚麻子真的死了?”“嗯。”心中一抽!田威想起了小时候,跟姚麻子一起在田埂上疯跑的日子。姚麻子这人,特别聪明。每一次,他都能找到最多的野果,每一次都能打中姚青山家的瓦当。突然,田威开始狂笑!哈哈哈哈!跑断肠子死了!笑死人了!然而,没多久他停住了笑。姚麻子家已经揭不开锅,不抓他领赏,一样会死。田威不禁问,为什么?为什么?他走投无路做土匪要被杀头!姚麻子兢兢业业种田,要被饿死!而姚青山那放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的恶鬼,为什么不死!田威愤怒的踹着囚笼,他曾经有家,有老婆,有孩子!交不起租子,借高利贷。还不起高利贷,卖孩子。先卖了女儿,再卖了儿子。孩子被人贩子远远带走,再没见过,不知死活。然后,又一年天灾……老婆卖了,卖给了姚青山;房子卖了,卖给了姚青山。住在田里的茅棚里,伺候祖宗一般的伺候着秧苗,指望着收成,能把老婆赎回来。但他没有等到,老婆死了。怎么死的?不知道。田威单手捂着嘴,不肯哭出声。眼睛通红,却忍着泪。用尽全力也没法交清租子,他不做土匪,做什么?许久许久,田威逼着自己平复了情绪,开口道:“我是该死。”“我不该去杀无辜。”“我该把姚青山剁了喂姚麻子家的大黄!”田威剧烈的喘息着:“我没胆子去报仇,所以我该死!”“管老虎,你杀我,我没话说。”又沉默了许久,田威艰难的道,“你手下好像有很多汉子。”“嗯,以后还会更多。”田威喉结鼓动了一下,道:“姚麻子两个女儿生的好,给你做童养媳要吗?”管平波问:“你跟他……是哥们么?”“谁跟那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是哥们!”管平波道:“童养媳太苦了。”“苦你妈啊!落到姚青山手里,谁他妈知道他卖去哪里!窑子里的就没几个能活过二十的!”管平波道:“他的老婆孩子,送我了。”“你收了吗?”“嗯,我跟他说好了。他女儿我养到十八,给两石谷子,一床铺盖嫁了。你有孩子么?”“死了!”又过了许久,田威道:“管老虎,你人不错。”管平波笑笑。“行吧,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有什么心愿未了么?”田威犹豫了一下,道:“我有个兄弟,没做过土匪,但他有一把好力气,会大刀,你要吗?”管平波问:“真的没做过土匪吗?”田威暴躁的道:“说没做过,就没做过!有我做土匪,他吃现成的就好了!”“我去哪里找他?”田威伸手道:“纸笔!”管平波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并一个小炭条递给了田威。就见田威在纸上鬼画符一般,画了个莫名其妙的图案。画完,给回管平波:“他叫张金培,也是我们村的。你去找他,他不信的。你拿我的图去找,他会信你。”“这个图什么意思?”田威不肯说,不耐烦的道:“你找到他就知道了。什么时候杀我!?猪嬲的,等死难受,你给我个爽快!”“好!”管平波打开了囚笼。田威挑眉:“你动手?”“我动手的话,你死的比较舒坦。”公开处刑这种事,等占领了整个石竹县,有了基本的法制观念再说!田威一晃神,管平波消失在眼前,随即只听咔哒一声,彻底陷入了黑暗。管平波闭上眼,任由田威软倒在地。颈椎与脊椎脱节,神经会瞬间断裂,同时颈动脉切断,导致内出血,三十秒内即可死亡。管平波退出囚笼,吩咐人收葬田威,并没有割下他的头颅。就像那碗油渣饭一样,她能做的唯有如此。回头看了一眼田威,你的朋友也是土匪,我知道。但只要他不似你这般滥伤无辜,我就愿意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毕竟,在此时说甚天理王法,都不过是场笑话。土匪不能不除,因为绝大多数土匪,还是跟你不一样。走出监狱,阳光刺的管平波略眯了眯眼。不远处的大黄跟阿颜朵玩做了一处。金竹寨真是个神奇的部落,他们好像真的能跟动物沟通。可这么一个可爱的部落,被土匪杀的只剩五人。不知道这份天赋,能否流传。三旗队第一小队长李修杰带着队员护送着姚江沙回村,顺便接手姚麻子的家眷。他曾是窦家佃农的儿子,上有兄长,下有幼弟。夹在中间的他备受忽视。闻得窦宏朗赴任招打手,他父母毫不犹豫的把他送去了窦家。知道有危险么?知道。但还是送了,因为家里养不起。因为饿,所以长不高,所以被“公推”给了姨奶奶耍。当日一起来的人,活着的就剩他们几个。排挤他的壮汉,也死了一群。他就这么默默的在老虎营里,混成了队长。闷头走在路上,虽然窦向东不似姚青山那般苛责,他还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