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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时候,他是在点头。十点整时,于正声接了个电话,很快便离开了。于沉像是xiele气的皮球,后背靠在沙发上,眼里露出些许疲倦,他眼神不经意间瞥到房间缝里的她,嘴角慢慢上扬。她有些心疼,抬脚出了半个门,李妈突然从楼下下来,吓得她立即把脚缩回。瞧见她这个举动,他眼中的笑意加深。值了。“小沉,你爸这么快就走了?”“嗯,他有事先走了。”“那你今天还去不去图书馆?”李妈苍老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比刚刚于正声的有人情味得多。他的确有些累,不知道为何,也许是父亲的那番话,也许是其他。“去,等会我就去。”他不太想去,但是,刘春还躲在他房里,她等会赶着去上班,他不去也得去。“你终于来了。”她飞扑过去搂住他,“怎么你那么累?”他学习学累了,眼皮会有些耷拉,这会儿,眼皮也有些耷拉。“没事,可能是担心你被发现。”“这有什么?提前见我公公。”她的头往他怀里蹭了蹭。他有些不对劲,环住她的两只手臂不断收紧,头埋在她右侧脖子,气息喷在她身上,人像被点xue了似的不动,很暖和。“我觉得你不想走他说的那条路。”他没有回答,她接着道,“你有你的未来,不应该被人用条条框框规划,你一点都不开心。”他还是没有说话,她把手放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你不开心,我也难受。”说罢她吸了吸鼻子。他总算抬起头来,坐在椅子上,她坐在他腿上,他声音很低:“我从小就按着他们的意愿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哪个大学,走什么路,一开始我觉得这样他们能够开心,后来我觉得有现成的的路可以走,省事。”“那现在呢呢?”“现在……我有些犹豫……”“你有些犹豫,这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在这条现成的路上,你感受不到快乐。”她替他说完剩余的这番话。她的未来是不确定的,而他的,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但是,迷茫是一模一样的。“你好好想想,现在想不出什么结果就先不要想了。”她一下一下捶他胸口,被他握住了拳头。“走吧,先送你去上班,然后我去图书馆。”她坐在他自行车后座,凉风习习,她却丝毫感受不到冷意。☆、Chapter29下午。她抹着一张桌子,隔壁桌响起了一个声音:“给我来一个香烧鱼丝,在加一个宫保鸡丁。”这个声音,她很熟悉,两个月前它曾经在她的收紧那头响起,为此她还掰断了一个电话卡。她背对着那人,擦桌子的动作不自觉的放慢,走出很远,她才反身打量那人,他头发乱糟糟的。记忆中的他总是驼背,脸是英俊而颓废的,对她和爷爷永远凶神恶煞,而今,他的眼袋特别明显,脸色蜡黄,翘着二郎腿仍然一副吊儿郎当样,岁月在他脸上撵出一条条纹路。“刘春,别愣着,把菜端到2号桌。”身后有人唤她。不巧,2号桌正好是刘成所在的那张。她端着托盘,一步步靠近,他捧着手机浏览,没有注意她放下菜的动作,她不怕他,但也不想和他有正面冲突。他现在光明正大出来到处溜,想必和她与姑姑那天的牺牲脱不了干系。他真好意思!转身之际,衣角将桌上的筷子带到地上,她忙拾起来,压着嗓子道了歉,返回后台去取新的筷子。刘成语气不善道了一声:“你怎么做事的!”她让同事送去筷子,自己离他远远的。不想承认,那里坐着的,中年男人的确是她的亲生父亲,尽管打她记事起,他从未尽过任何父亲的责。不要也罢,她一个人好好过。他穿着皱皱巴巴蓝衣黑裤,看样子……应该是做了保安,不知道现在他还赌不赌,不过,赌不赌,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不知为何,刘成最近频繁出入刘春所在的饭馆,她想不注意都难,所幸,这个男人多年没见她,目光通常只匆匆从她脸上略过,没有什么异常。她好奇了。下午换班,她出了饭馆,便见刘成在对面的小超市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条烟。她下意识地皱眉。好奇心驱使下,她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刘成一边走一边抽烟,抽完一根,把烟屁'股随手一丢。不知走了多久,他在公交站上等待,她不打算跟他上公交,现在猜测,他工作的地点应该距离这里有一段路。他大费周章跑到这里,难道就为了吃一顿饭或者买一包烟?她不想细想,只希望他的出现,不会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她呆在原地,看着公交车离去的方向,许久未作反应,身后有人骤然靠近,有人圈住了她的脖子。她大惊,下一刻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抓住那人胳膊:“学我偷袭是不是?”于沉的手下滑,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说道:“你的魂被谁勾走了?”他收到她的短信,她说不用来接,没想到走到半路就碰见路边的她,公交站边上,魂不守舍。她摇了摇头,有些失神,但眼睛很快恢复了神采:“太有缘分了咱两,在这里也能偶遇,走吧走吧。”两人并排着骑车,她扶着他的腰身,突然来了句:“我没有跟你说过我爸爸吧?”“对,没有。”除了她家里“挂着”的爷爷,她基本上没提到过任何其他家人。他一手推着自行车,漫步于夜晚的街头,另一只手被她挽着,有一段时间他不太喜欢这样的亲昵,但时间久了习惯了,有时候走路的时候,没有她的手臂,总感觉有些空荡荡。“我爸爸他,是个渣男。”她想来想去,还是这两个字比较忙能概括。“抽烟,好赌,家暴,都是他的特长。”她的语气平平无奇,他的心却在刹那间揪起。“哦,他不喝酒,也算唯一的优点吧。”“说起来,我和他待在一切的年头不长,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赌馆里度过的,经常彻夜不归。”她对她母亲的印象也不深了。刘成年轻时候稍加打扮还是人模狗样的,可能是靠着这一身皮囊,还是他当时可能是个“好人”,总之她母亲同他结婚,然后稀里糊涂有了她。后来,他的本质逐渐暴露,交了些不三不四的人,被带着出入赌馆,从小赌到大赌,大输大赢,大起大落,听不得一点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