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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时父母就离异了,肖母化悲愤为力量,实力演绎工作狂的角色,日常是出差和对女儿疾言厉色,但到15岁为止,日记里都是记录一些琐碎而有趣的小事,偶尔有抱怨,但小姑娘并没有太沉浸在自怨自艾中,更多的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努力让mama满意。直到两年前中考失利,肖母花大价钱将小姑娘送进了市一中,一切都不一样了。因为是择校生,小姑娘被分到了市一中最差劲的F班,F班鱼龙混杂,大多都是用钱或者靠关系砸进去的学生,A班有多优秀,F班就有多辣鸡,师资力量是不存在的,课堂纪律更是空气。因为肖母花了大手笔,很多次十分直接地到学校送礼,而小姑娘本人又是唯唯诺诺的性子,于是,她迎来了短短一生中的黑暗时光。被堵在厕所里羞辱,被小团体抱团针对,被像狗一样使唤…其实日记本里并没有描写太多小姑娘所遭遇的霸凌,但肖央央却依然能感受到那埋藏在字里行间的压抑痛苦。母亲越来越严厉的苛责,老师同学对霸凌的漠视,卫生间冰凉的瓷砖和殷红刺眼的分数…每一个投向她的眼神,每一个稍微加重的语气,都像一根根射向她的锐刺,任何一点稍大的声响仿佛都在预告着新一轮的责骂和羞辱。肖央央慢慢地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则日记,标注了今天的日期,纸张上贴着一张拍立得相纸,曝光有些过度的照片上,一朵小小的,稚嫩的黄花缀在一丛绿叶中,怒放勃发。照片下,保持了三本日记的端正小楷终于有些凌乱,潦草的笔迹像是怀抱着无限希望,仓促留下的欢呼呐喊:生日快乐,再见啦!然后她自窗台一跃而下,结束了短暂的一生。肖央央转头看了看敞开的窗户,起身坐到飘窗上,探出头去。楼下正是她刚才醒来时躺的花坛,此刻那片沥青路面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留下。她伸手关上窗,将冷冽春寒隔绝在外。没有人会为那个悄无声息就消失在世界上的女孩儿负责,没有人会知道那个稚嫩的灵魂经历了怎样的悲痛与辗转难眠,没有人知道她最后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拿出所有勇气纵身一跃。悄悄死去也好,登上新闻也好,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没有人还会记得,有这样一个她,曾经也活过。“啊…”她倒在床上,鼻尖萦绕着另一个人的气息。可这又如何呢?每天死去的人何其之多,她也好,小姑娘也好,本就不过是毫不起眼的微末。作者有话要说: 小葵花作者课堂开坑啦!新文新气象,希望大家能喜欢,比心!————预收文求收藏~第2章葬礼这是…梦里吗?看着不远处的另一个自己,肖央央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她干脆抱着手开始打量自己。丝绒长裙包裹着窈窕身段,亚麻色长发卷成恰到好处的弧度,妆容一如既往地精致,分毫不差…肖央央摇摇头,啧啧出声。不不不,那天果然不应该将眼尾挑太长,隔远一看才发觉面容看起来太刻薄,简直就像…就像专程来耀武扬威打小三的苦情正宫。嗯…虽然她确实就是专程去打小三的。不远处的她动了,穿过一众面容扭曲的路人,踏进商场的某家珠宝店。肖央央忙跟上去。高跟鞋砸在地砖上的声音清脆利落,在梦里3D环绕,让她忍不住又开始想象,自己的拳头砸在小狐狸鼻梁上的声音,会不会同样美妙。从她发现徐帆出轨的那一刻开始,汹涌的恨意就塞满了她的每一个毛孔,她狼狈仓促地从模特公司辞职,不惜毁掉经营多年的口碑,取消所有预约的婚礼策划,在拳馆熬过一天又一天…看着自己的身影顿在珠宝店的门口,肖央央叹了口气。她当然不可能是真情实意地突然迷之感动决定放过徐帆和小三,可是当她在珠宝店里,不经意瞟到一面镜子里自己的脸时,她才突然发现,精致无暇的妆容下,是柔光也无法掩饰的狼狈与憔悴。站在店里,另一个她原本如勇士一样坚.挺的双肩突然垮下。因为在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竟然为一个不再爱她的人,任由自己跌落到了尘埃里。看着推门离开珠宝店的自己,肖央央突然想起那会儿她正在想些什么——她想转行,开自己的网红淘宝店,做做服装设计;她想养一只猫,暹罗猫或者布偶都很好;她的自制视频还没剪辑好…但是不急,毕竟她才25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和尖叫同时响起。心跳骤停,死寂中,她看到自己腾空而起,旋转、跳跃,委顿在地,在柏油路上绽开一朵艳丽的红花。声音如潮水涌来,一片喧嚣中,周围的人忽然都开始奔忙,他们争先恐后地冲向马路,唯恐不能拿到第一手谈资…肖央央愣愣地站在原地,正想借景抒情一番,突然不知哪家商铺换了BGM,动感的音乐瞬间涌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肖央央:“…”煽情话语被硬生生堵在了嘴里,肖央央很愤怒,她猛地睁开眼,刚喘口气,突然才发现一旁床头柜上的手机正“火火火火火”舞得起劲。“我特么…这都哪八百年的老年迪斯科了!”她骂了一句,拿过手机一看,怒气瞬间飞了一半,“我的妈呀!”手机的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mama”。卧卧卧槽!人小姑娘的妈找上门了!慌乱了瞬间,眼看电话快要自动挂断,肖央央一咬牙,迅速接起电话,但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劈头盖脸来了一句:“干什么去了,怎么半天才接电话!”“啊,”莫名被喷一脸,肖央央忍了忍,压下陡然蹿升的火气,“我刚醒。”电话那头依然火力十足:“都几点了还睡!作业做完了没?马上高三了你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肖央央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6:30,翻了个白眼,她直接问:“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顿了顿,声音稍微缓和了些,语气却依然僵硬:“刚才看日历,想起来昨天是你生日,我就想着打个电话给你…”昨天过生日,今天打电话,您这妈当的还真挺有创意。顾虑到自己的人设,肖央央忍下想嘲讽的冲动,闭嘴不说话。但一看她沉默,肖母反而又扬起声调:“怎么,昨天说你两句你还赌气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那点成绩怎么可能考的进理A班?成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