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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她的身份在那些肤浅的人眼里竟然连金枝这个丫头片子都不如。一时之间乡里流言四起,甚至还有些村民癞蛤蟆想吃天鹅rou,竟然敢恬不知耻地前来提亲。王氏怕了,更害怕金家父子听信了村民的言语,真真不把纪香当小姐养了,所以才闹着搬到了镇上。这事她一直藏在心头,原本看金家父子依旧如往日般让她支使着银钱,也未起二心,才略略心安。没想到这天金枝竟然一言不语地穿上了纪香都穿不上的衣服,往日的隐患再一次露出矛头,要是金家习惯了金枝吃穿都不比纪香差,甚至更好,纪香真的还能被像个小姐般娇养着吗?于是,王氏疯了,捶打金石已经不能满足她发泄怒火与不安,她必须让金枝受到教训,歇了那大逆不道的念头。金枝原本是躲着的,但是看到王氏对金石又打又骂,又心疼了,于是拉开金石,自己顶了上去。王氏是她母亲,她不能还手,只能躲躲闪闪不让自己受太多的伤。这可把金父与金石心疼坏了,金枝见了反倒觉得受点儿皮外伤能让父兄更加认清王氏的真面目,偏向她这一边,也还不错。但是也窝火透顶!门外的声响终于惊动了姗姗来迟的纪大小姐,那聘婷的身子与优雅的步伐与鸡飞狗跳的几人格格不入。“王嬷嬷,这是怎么了?”纪香柔柔的嗓音在这傍晚仿若天籁。“小姐,惊扰了小姐,是奴婢的错。”王氏立即停止了撒泼,转而一脸和蔼地转向了纪香,那变脸速度之快看得金枝直翻眼。王氏瞪了瞪金枝,但是在纪香面前,终究忍了下来,只说道:“都是金枝这小妮子,不知轻重犯了错,奴婢正教训她。”话落,便见纪香脸上露出不认同的神色,王氏顿时有些讪讪:“小姐……”“王嬷嬷,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吗?我和金枝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金枝的为人我清楚,断不是那般不知事的人。”纪香嗔怪地看了眼王氏,并走到金枝身边,意图执起她的手表明两人的姐妹情深,可惜金枝眼明手快的躲开了。纪香面上闪过一丝落寞与忧伤,很快消失不见,仿佛那情绪从不曾存在一般。金枝心里直呼糟糕,往金石那边望去,果然见她的好大哥脸上有着心疼与痴迷。最终,因着纪香的介入,王氏就算心里千般算计也只能偃旗息鼓,再加上金石交上来的工钱竟然比预料中的多,她的火气才算去了。金枝躲过了王氏的责罚,却高兴不起来。尽管金石对纪香的心思她心知肚明,并已有了深刻的了解,但是真正见着,还是忍不住心塞。于是这个晚上,金枝想着金石的事情,毫不意外的失眠了。金家现在住的地方在距青叶镇中心较远的一个小巷子里,统共才三个房间一个小客厅,厨房与茅厕都在院子里,很是狭窄。最亮堂的房间自然是纪香住的,紧挨着她的一个很窄小的房间则住的是王氏。金枝怀疑王氏买这里就是因为她能住在这个房间,夜里纪香有什么使唤也方便。王氏原本是想让金枝和她住,但是那段时间为了替纪香布置她的闺房,她花了太多钱,本来就买了住宅,手里银钱不多,最后竟然让金父与金石去借了好几个月的工钱才作罢,就这样她还不太满意。因着这,金枝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挨了不少饿,心里不满积蓄到了极点,最终爆发,嚷着也要有单独的房间,王氏冷眼旁观,最后让金父在客厅与她房间的过道上打了张床。过道本来就不宽,为了不影响纪香来往走路,床自然是极窄的。这么敷衍的态度金枝能满意才怪,还想再闹,王氏却幽幽道:“这房子小,本来就只这些房间,如果你不满意,只能让你爹和你哥同你互换了。”金枝深知自家父兄的秉性,到时多半不仅不会觉得王氏过分,还会自责自己没能力,不能给女儿/meimei想要的,很可能会主动把房间让出来。金枝自然不愿意父兄委屈,于是只能妥协,便住在了过道里。回想起往日种种,金枝有些失笑,年幼的自己真实又傻又天真又无力,长大后……长大后也没好到哪儿去,反而顾虑重重没有了反抗的勇气。金枝在窄小的床上翻了翻身,有些睡不着。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金枝多了二十年记忆,反倒显得娇气起来,竟然认起床了。想着金石,对硬邦邦咯得她有些疼的床倒是习惯了些。其实金石会喜欢纪香,金枝一点儿都不奇怪,纪香模样漂亮,打小被王氏像个富家千金一样娇养着,琴棋书画除了没有条件学琴,其他三样却是样样精通,整日接触的都是些阳春白雪的事物,通身的气派哪是村里那些做惯农活的姑娘们能比得上的。这样优雅漂亮又高贵的人儿,乡里男人平常见不到偶尔说说也就罢了,谁会真放在心里。但金石不一样,他不仅常常见到,还能时时接触,原本的一点儿念想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下,不加剧才有鬼。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再加上内心不可言说的情愫,明知绝望却义无反顾,于是对纪香愈发珍之重之,至于他的付出值不值得,金石却从不曾考虑。金石对自己的感情认知很清晰,就是因为这样,金枝才觉得无从下手。尽管金枝对纪香诸多不满百般不是,却不得不承认,纪香是个漂亮而充满魅力的女性,除了自私善于利用他人,大概也没有其他大错,就算她想让金石认清她的真面目,也无济于事。就这样想了大半夜,金枝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并且睡得特别不好。偏生一大清早,王氏便催促着她起床张罗早餐,金枝不理。王氏念及昨日种种,倒没真的将她从床上拖起来,只是心下不满,做起事来的动作便大了起来,常常发出响亮的声响。金枝往往才酝酿好的睡意,便被那一声声的响动打断,脾气再好的人也要发毛,更何况金枝并不想收敛自己的脾气。她慢悠悠地穿戴好衣物,这个时候纪香也正从里屋出来,看着她原本想打声招呼,但是金枝身上的低气压实在太重,让她的话停在嘴角怎么也说不出口。两人到达客厅的时候,王氏已经做好的早餐,正等着纪香享用,眼尖看到金枝那懒散的模样就想开骂。金枝没睡好,加之又有起床气,对王氏这个闹醒她的罪魁祸首更没有好脸色,阴郁的目光望向王氏,王氏顿时也不敢骂了。这两日的金枝着实诡异,竟然让她隐隐有些发憷。这一点,王氏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于是她色厉内荏地瞪了金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