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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发现了,我也就不必委屈自己自称奴婢了。”冷蓉本以为被抓到慎刑司,很快就能伺机逃出去,然后找到那位主子,说明情况,再顺利逃出宫到那人身边去。却不想,自己不知何时被皇上的人盯上,明明说是送去慎刑司,结果被蒙上眼押到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密牢之中,而且她刚发现不对想用异术逃离这,就被灌入了卸去精气力的毒药;以致无力逃出去,只能任由他们审问。可惜他们想从自己这审出什么消息,都是妄想!冷蓉心中恶狠狠的想着,看向进来的皇帝,眼里也没有任何恭敬之意,只有冷嘲:“不过皇上您猜错了,我就是冷蓉,没有别的身份,就是被小选入宫的一个宫女。但是您身边最宠爱的昭贵妃,可就不一定那么简单;居然还把我骗了过去,甚至设局害我至此。”“你没害死昭贵妃,如今又想攀扯诬陷她,真是可笑至极。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崇熙帝怒极反笑道,半点不信她说的话,又接着问说,“你说你是冷蓉,可那异术还有这个……”他指着地上的一本册子:“又作何解释?据朕派去冷蓉家查问的消息回报,冷蓉可从来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怎么可能学得如此异术,还知道这么多宫中的事情?!”“信不信是皇上您的事,反正我就是冷蓉,没有别人。至于这些,我是不会说的。您也别白费力气了;就是死,我也不可能交代。”冷蓉用舌头舔了舔嘴角流着血的伤口,脸上露出一丝痛楚,却嗤笑一声道。“你们接着审,她不肯说,那就把宫里出的事一件件问,要什么都不肯交代,那就赐死!”崇熙帝面色沉沉,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要往外走,刚走到牢门,又听见她嘲笑道:“哈哈哈哈,多么可笑。一直以来因为先帝在位时那两件事,最厌恶心机深沉女子的皇上,结果动心宠爱的,却是最心机深沉的!这就是你们言家的报应!负心抛弃亲子的报应!”见崇熙帝脚步微顿,冷蓉又接着道:“皇上您肯定又想说不信。可是难道您就从来没怀疑过,她突然毁了婚约进宫的目的?难道就没觉得,她总是对您有所隐瞒,而且,似乎根本没有那么在意您?就今日之事,她恐怕也没有跟您说清楚,我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吧?”“你说这些,朕的确不相信。昭贵妃并没有对朕隐瞒,也主动跟朕说了你所言那些荒谬可笑的话。”崇熙帝转身看向她,目光浸满寒意,“朕之所以停下来,是想问你‘负心抛弃亲子’是什么意思?你方才所言,可是诛九族都不为过!”“诛九族?皇上若是想,尽管诛吧,反正他们的死活也与我无关。而且,说起来,昭贵妃恐怕也算得上我九族之内;难道皇上想连昭贵妃都一起杀了?那对我而言,可真是好事。”冷蓉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说道。崇熙帝如瞧死人一般看了她一眼,让影卫们继续审问,然后阴沉着脸离开暗牢,回到正阳殿内。“叫木苕今夜灵犀宫熄灯后,到正阳殿见朕。”他对影卫首领吩咐道。尽管他方才说不信那个冷蓉所说的话,可还是有一句戳中了自己的心思——小宫女对自己的真心有多少?之前她有孕之时,因这事两人有过不快,虽然后来和好如初,但是自己终究没弄清小宫女的心思。所以他想叫木苕来问问,确定小宫女今日是否有骗自己。即便这证明不了什么,也能叫他心中舒坦些。想到曾经发生过的那件事,崇熙帝眼眸流露出恼恨之色,心中暗道:希望小宫女你没有变,亦没有骗朕。不然……在灵犀宫逗着安安伊伊玩的岑月,突然猛地打了几个寒噤,头脑顿时有点晕晕沉沉。清芽忙上前给她把脉,脸色有点不好:“娘娘,可能是下午出去受了风,您有点风寒;得赶紧用点姜汤或者喝药才行。”“你和老嬷嬷赶紧把安安伊伊带到侧殿去,别让本宫的风寒传给他们。”岑月听到清芽说自己得了风寒,第一反应就是让他们把孩子带开。听说昭妃娘娘受了点风寒,老嬷嬷亲自去小厨房弄热汤,说是这个效果最好,又不伤身子;姜汤晚上不宜用。等众人忙碌一番,岑月用了热汤睡下,灵犀宫陷入一片黑暗中之后,有道身影从里头飞掠出来,极快消失在夜色中。第109章有感“你听到的只有这些?”正阳殿内,崇熙帝看着手中的殿试卷子,听完底下人的回话,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底下跪着的人正是木苕,她听到皇上这般问,又回想了一遍,方确定道:“属下可以肯定,那个冷蓉一直对娘娘说‘你不该在这’‘是你抢了我的一切,坏了我的安排’这些话,但是娘娘从头到尾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后来正准备走开,叫慎刑司来带她走。那个冷蓉就冲撞向娘娘了。”她将当时冷蓉所说的话模仿得惟妙惟肖,让崇熙帝一下就想到当时会是何种情形,如此看来,至少今日之事,小宫女并没有骗自己;这让他心中那点不快消散不少,手上的这一份殿试卷子看着也比之前入眼了些。于是,他用朱笔在卷子最上方勾上,对着底下的人说道:“今日你虽有失职,但看在救主有功的份上,功过相抵就免了责罚。回去当值罢,今日之事,决不可再有下回。”“是,属下明白!”木苕脸上掠过一丝愧色,语气坚定地应道,随后行礼退下。待殿内只余影卫首领与他二人,崇熙帝另拿起一份殿试卷子,头也不抬地问道:“那本册子上的人,还有几个是尚且活着的?”“回皇上,余下玉宁宫、守在后宫宫门处的侍卫以及和熙宫侧殿处的三人,可要将他们抓来审问?”影卫首领想了想回禀道,“这几日卑职等盯着他们,暂时没发现他们有何动作。”“先不用动,盯紧他们就行。如今更重要的是西岭国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云家近来可有异样?”崇熙帝放下朱笔,抬眸看向他沉声问道,手指在桌案上轻扣两下,在沉寂无声的殿内发出很是清脆的声响。影卫首领垂首恭声说着,递上一封书信:“这是今日午后才从西岭国那边送来的消息,卑职正要禀明与您。云家近些日子,突然不再接受别府相邀的帖子和科考进士的拜见,云家二子三子接连离开上京,名义上说是外去游学和行商。卑职等已有人跟在后边,如今还尚未收到消息回报。”“游学行商?”崇熙帝怀疑地念了一句。然后拆开书信看完,他一对剑眉从紧皱逐渐松开,沉思半晌不语,只挥了下手示意影卫首领退下。夜越来越深,皇宫到处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