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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太适应,不过跟酷爱麻辣的赵彤彤待久了,这点程度也还可以接受。同行人中,有一名男生爱闹事儿,劝酒的本领高,还看不懂眼色,硬生生灌了邻座的女生两杯啤酒。也不是什么节日,闹不懂他一个人兴奋什么?到了晏秋这儿,何昫出面挡酒。“行了行了,我跟你喝。”其余人仿佛都有些尴尬,静静地看着,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唯独他一个像没事儿人似的,豪迈地递了瓶酒。“社长真给面儿!”晏秋坐在何昫旁边,看着也觉得有些过分了,好几次想出声,都被人安抚住。她默默地往他面前递了一杯饮料,何昫微愣,侧头见她轻柔地笑,“喝杯豆奶吧!我刚去拿的。”她的细心总是恰到好处。“谢谢。”他回应着说。晏秋笑着摇头。饭到中途,晏秋陪人去了趟洗手间,刚一出来,女生欲言又止。“你跟社长……”“不是你想的那样。”晏秋又一次无奈地笑,“怎么你们总容易想歪?”“也不是,总觉得你们走得挺近的。”她表情悻悻,又提起刚才的事,“……东子真是太讨厌了,一点也不知道体贴女生!”她嘴里抱怨的是那个使劲劝酒的人,跟这种人打交道真心挺累的,晏秋深表赞同。“还是社长有风度,也不跟人计较……对了!前段时间不是还传咱社长谣言了?虽然不能全信,可也不像无中生有……唉,也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多个心眼,你这人最实诚了!”晏秋一边走一边听人讲述八卦。“上学期,金郁姐还在,不过跟社长分手以后,连活动也不来参加了。我还听说啊,社长大二那年出国做交换生的钱都是金郁姐给的……”晏秋半是疑惑地聆听,也不接话,隔了一会儿才拍了下她的手。女生转头去看,尴尬地吐舌。走廊上,何昫倚在窗边,目光虽然看向外边,可耳力再差估计也该听到了。“我先走了!”关键时候倒溜得飞快。最后只剩下晏秋一人扭捏着,她揪了揪衣角,站立了会儿,还是迟疑地朝前走去。背后聊人私事,尽管她不是开口的那个,可作为参与者,分明是该制止的。这样很不好,可她当时脑子里竟然全是江湛说过的那番话,什么院长女儿,什么虚情假意之类的……所以也就没有吭声。走到他身边,停下了脚步,她莫名觉得心虚。“刚才,那个……对不起。”她结结巴巴地道歉。终于转过头看她,何昫神情冷淡,“你相信她说的?”“啊?”他知道她听懂了,只自顾自开口,“你也觉得我是那种人?因为对方的身份跟人交往?”她下意识摇头。他略微一怔,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不是只有家境优渥的人才有资格出国,我承认她给过我精神上的帮助,不过去交换的费用一部分是靠申请,另一部分靠的是奖学金,我不习惯向家里要钱,直到现在,生活费都是自己一点点挣下来的。”她从没听他提起过这事,心里只诧异一瞬,很快释然。他一直都是学弟学妹中最好的模范,跟流言诋毁的并不一样。“那,为什么不解释?”大家不都误会了吗?他的神情像是似有若无的嘲讽,也不回应,只忽然间问,“你说,和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相比,普通人真的有优势吗?考入了首都大学,就一定能有不一样的结局?”晏秋愣了愣,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顾虑,这算是质疑人生?她语气略微一顿,这才回应说,“知识不能改变命运,大学也不能。我也想过自己那么拼命是为了什么?高中三年埋头苦读,考大学,读研究生,然后呢?找一个像样的工作?或许到时回头来看,会觉得时光蹉跎,浪费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念枯燥的课本,学枯燥的课程,结果步入社会,才发现毫无用处。”她淡淡地哂笑,望向他,脸庞被柔和的光笼罩。“其实不是那样的,我宁愿以为,大学里的学习是为了塑造独立的品格,是为了教会成年人发现自己的才能,并且勇敢地实践,在以后的人生里,不至于那么浑浑噩噩。”一时间,何昫陷入失神中,心里窜出一股难言的惊悸,身体不由微微颤动。他长久地凝视着她,张了张嘴,又闭合,竟不知该说什么。良久,他轻声喃喃,“是么?”身旁的人摸了摸头,羞赧地笑了,“我随口说的,估计最近鸡汤文看多了。”何昫轻笑。出来待了有一阵了,晏秋说了声“我们回去吧”,转身之际却意外碰到了身旁的装饰花盆,脚下一勾,整个人直往下扑。何昫从侧边接住她,避免了尴尬的场面。她回过身,正想道谢,可这才发觉两个人离得太近了。她一抬头,差点碰到他的下颚,像是舞蹈姿势,亲近暧昧。气氛微妙,她一时怔忡。错愕之中,面前的人竟低下了头,将要凑近了,晏秋身子一抖,回过神急忙把人推开。嘴唇,好像……碰到了?她涨红了脸,无措地撇开视线。这算什么?“对不起。”她听见了他的道歉声,可还是浑身不自在,垂下头紧盯着地面,“你,你喝太多了!”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说着反身就走。接下来的时间格外难熬,晏秋如坐针毡,整个人浑浑噩噩,尤其不敢去看何昫。回到学校,终于迎来了岔路口,她连道别的话也没说,低头就走,身后的人却在这时蓦然出声,“你.......”她吓了一跳,僵硬地站住,背着身,没有转头,半晌,又听见了近似叹息的一声,“没什么。”晏秋几乎拔腿就走,急冲冲地往前,却又在桥头和江湛偶遇。她心里一团糟,见到迎面走来的人,一时愣住,对方显然也怔了怔。江湛朝她身后望了一眼,收回视线,没有说话。她莫名的心虚,只听对方搭话说,“刚从外边回来?”“嗯。”她找不到话说,想了想才道,“你呢?”“实验室里太闷,出来晃晃。”他随口应了一句,见她沉默,又主动开口,“待会儿去哪儿?”“食堂吧。”之前几乎没吃下什么东西,这会儿正巧能赶上宵夜。江湛点点头,“顺路。”哪里顺路了?刚才还是相反的方向。晏秋心里腹诽,也不敢吭声。湖畔杨柳弯弯,没有风,只呆呆的,一动不动,和白日里轻飘的身姿截然不同。湖面波澜不惊,月光铺洒,显得愈发深邃沉静。江湛两手插兜,脚步懒散,偶尔偏头瞥她一眼。一路静悄悄的,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