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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的云信阁之主。“快走!”一男子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是那日一块在河边的人,原来,他还在宫中……她被那人拉走,头也不回的跟着他跳窗而去。她……在做什么?她在骗他?她昔日的种种,为的就是来杀他的父皇?一切的温情,都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皇上!”凄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皇后身软在他身侧,景夙动手想扶,只碰到她的衣角,她已经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趴在地上的华帝身上,语无伦次:“来人啊……皇上,你再撑会……秦庄主……”华帝手抚上她的脸颊:“好好……活着……”话音落下,那手也跟着滑落,整个东宫,只余皇后凄厉的哭声,与外面的风雨声相交以及瘫坐在门口,失了魂般的太子景夙……永华二十一年,华帝薨,景夙登基为帝,改年号乾元。乾元初年,太后林妤沁自请为华帝守灵,离开皇宫。景夙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向着皇陵出发,脑中一片空白,唯有那空荡荡却痛到极致的心,在提醒着他,他还活着。为什么,他还活着?“皇兄。”景茗颤抖着从后面抱住没了魂一般的景夙,“景茗,就剩下你了。”所以,求你,活着,好好活着……景夙动了动,如行尸走rou般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他回身抱住景茗,紧紧的抱着:“皇兄不会再弄丢你了的。”同年八月,各小国断贡。同年九月二日,胡族来犯西北,将领王品一战死沙场,西北沙曼、落西两座城池失守。九月十日,南边戎军大举进攻,守城将领潘卫忠被暗杀。九月二十日,东边周国起兵,连夺三座城池,朝堂之上,一片混乱,惶恐。景夙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底下跪着的一众大臣,听着他们发颤着道:“请皇上裁夺。”但,他拿什么救国?领兵的将领一个接一个死了,却后继无人……他们徒有粮草,士兵却没有打胜仗的信心……这样,他怎么救?同年十月,楚国将领带着十万兵马集结边关,其使节上京面圣,替其国君求娶灵安公主景茗。“哗”的一声,朝辰殿内,一本本奏折,被推落在地。“朕说了,不准就是不准!”“皇兄。”景茗跪在地上,头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强忍着泪,道:“让景茗去吧,现在,我们无将可用,牺牲景茗一人,至少能换来喘息的时间。”“不准,朕不准……”他任性的吼着,直到颓然的靠在椅子上。他,连景茗都护不了……同年十一月,圣旨下,灵安公主和亲楚国。宫门前,一席嫁衣,女子巧笑倩兮:“皇兄,好看吗?”景夙看着她,手抚上她涂满胭脂的脸颊,小小的,他道:“等我。”等皇兄变强,等着皇兄迎你归来。风轻轻的吹扬,景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道:“皇兄说什么呢?弄得茗儿的妆都花了。”景茗上路,和亲的马车踏出宫门之外,向着远方缓缓而去。景夙站在宫门之上,偌大皇宫,如今只剩他一人,哦,不,或许还有一个……一个还在嗷嗷待哺的婴儿,一个他见了,只想亲手杀死的儿子……他仰头喝着酒,头顶蓝天白云。司徒锈,你不愧是能在短短三年内将云信阁带至顶峰的人!景夙,你怎么可以那么蠢,那么傻?你害的父皇惨死,害的母后伤心欲绝独守皇陵,害的天下大乱,害的景茗被迫和亲。而你,却还在这宫殿之内,安然无恙!“皇上,请尽快振作。朝堂疆土还需要您。”柳进找了好久,终于找到在宫墙之上,披头散发,灌酒的景夙。“柳进。”他道。“皇上。”景夙握了握手中的酒壶,将它伸出去宫墙外,松手,看着它落下高高的宫墙,犹如在葬送那个天真,蠢到极致的蠢货。“从今日开始,做朕的剑!”柳进惊讶了下,随即下跪:“柳进遵旨!”“从今日起,犯我国土者——诛国!”他看着外面的浩浩疆土,苏未,等着朕,等着朕亲自拿你的血祭奠父皇!“是!”乾元二年一月,新任帝王烁帝景夙割下西北、南方、东方各五座城池,求得战和。同年二月,求娶胡族公主为珍妃。同年三月,求娶戎国郡主为惜妃。乾元三年三月,纳提拔军中将领徐由卿为征西大将军,并纳其女及当朝太师之女为嫔。同年四月,烁帝御驾亲征,覆灭楚国,迎回公主景茗。同年七月,以珍妃刺杀为由,举兵攻打胡族,仅半年,铁蹄踏平胡族草地,亲手诛杀其皇室共五十四人。期间戎军再次起兵攻打,征西将军徐由卿领兵抵抗,相战近四年,戎国献其两位公主求和,并割地千里,并终于俯首称臣。乾元四年,周国献上藏匿的宁王。朝辰殿内,方岑跪在地上。“你想让朕救她?”景夙冷笑着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是!”方岑一滴冷汗顺着脸颊,胡了他的眼睛,“当年,殿下曾亲自允诺过她一个愿望,今日,臣替她讨回来,请殿下救她一命!”苏清替着苏未做着云信阁的阁主,去安抚怀疑的晋王跟宁王,却被发现怀有身孕,强行掳走,如今被藏在周国,做周国最后保命的筹码。景夙顿了顿,然后突然笑开,道:“好。”那一声“好”,莫名的让方岑心惊,他觉得,皇上似乎就在等着他来求他,来给他一个开战的理由。三月后,烁帝大军以夺回昔日太子妃为由,开战周国,七月周国覆灭……大军归来,还给方岑的是一个已经被吓疯的苏清,以及一个连路都走不顺畅的女娃。方岑跪谢皇恩。乾元四年,八月,朝堂之上。宁王晋王跪在大殿之上,抬起头,看着龙椅之上,冷峻到极致,毫无温度可言的帝王。“景夙,你就算把我们全抓来也没用!我们手上有遗旨!你不能动我们!”“遗旨?”景夙嘴角翘了翘,从那高高的龙椅上走下来,停在晋王身前,他俯身下去,趴在晋王的耳边,“那朕现在告诉你们……朕的话,才是圣旨!”“你要做什……”长剑划过,鲜血喷涌,那一双眼沾上温热的鲜血,那一身明黄龙袍嗜着血,满朝大臣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一声。千古以来,头一次,有帝王血洗朝堂殿上。当年温润,纯真的太子殿下彻底没了踪影。“传朕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