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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在东城办画展,没人在身边陪着,她便想着趁着这时间过来,一边当陪她,一边忙些自己的事。应该是沈深知跟她说了他回来的事,云婉随后也给他来了电话,说自己到东城先忙一下别的,等明天画展的时候再过来陪她。季临渊哪能不明白,她这是给两人独处的机会。季临渊庆幸云婉如此的“体贴”,正好给了慕言蹊缓冲的时间。只是刚挂了电话,他的庆幸,也不止这一件事了………送医生离开,季临渊按着医生的叮嘱,湿了温毛巾,给慕言蹊擦着手脚胳膊物理降温。刚刚睡着没多久,她就开始发烧,浑身guntangguntang。眉间紧紧皱着,闷了一身的汗。季临渊找了医生过来,给她挂上退烧的点滴,耐心擦着她身上闷出来的一层又一层的汗。因为烧着,慕言蹊脸颊发红,可嘴唇却白的厉害。季临渊指腹蹭着她干涩的唇,眼眶发热。刚刚拉开窗帘时,才发现外面下了雪,飘着很大的雪花,可落到玻璃窗上,瞬间也就消失不见了。窗外的雪,让屋子里的悲恸又放大了许多。季临渊握紧她guntang的手,软软小小的,在他掌心里。他知道她能挺过去的,只是这过程让他太过心疼,想替她受着,却毫无办法。……昨晚上做的那个梦,像是有了延续。梦里面,沈深知在树林的尽头化成光点消失不见,慕言蹊哭着闭上眼,下一瞬却听见耳边有他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慕宅的枫叶林里,沈深知刚刚绑好秋千,在叫她过去。她欣喜着,脚刚动,却发现有人从自己身后跑了过去。是个小女孩,米白色的棉麻连衣裙,裙摆飞扬,笑容绚烂。那天阳光很好,从树叶间落下来,落在他身上,沈深知眼尾勾着,带着几分痞气,可看着她的笑里却像是映着日光,温暖璀璨。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是没被揉乱过的白纸,平平展展。……慕言蹊醒过来时,外面的天还是黑的。眼睛肿胀,眼睫被泪粘连着,睁开都要费很大的力,嗓子里像是含着沙砾,吞咽一下都磨的疼的厉害,身子更像是被打散重装好似的。慕言蹊呓语着哼一声,想动动身子,才发现被人桎梏在怀里,动弹不得。“好些了吗?”意识到慕言蹊醒了过来,季临渊脸颊蹭蹭她头顶的发,低声问她。听见季临渊的声音,慕言蹊身子僵了一瞬,意识倏然清晰,连带着之前的情绪也一并重新涌了出来。双眼再度有了泪意,湿润着,她没抬头,眼里像是磨了沙,抬手想揉眼睛,才发现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带。她看着那胶带怔忪着,这才明白自己为何醒过来时一身的酸痛。“你烧了一天一夜,刚退烧。”季临渊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眼皮上轻吻着,柔声道。他声音也哑着,像是这一天一夜被热烫折磨的不止是她一个人。慕言蹊没应话,闭上眼,想着刚刚梦里的场景。慕言蹊理解沈深知想要瞒着她的心思,季临渊给她说过了,他这病没法根治,甚至到了最后,只能卧床等着那一刻的到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呼吸被一点点的夺走,直到停下。他不想让她看到那样的沈深知,他想留在她记忆里的模样是像刚刚梦里的一样,阳光的,璀璨的。这辈子,是她亏欠他的,如果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她会成全他,也该成全他。慕言蹊酸涩的想着,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她都依他。……季临渊抱着慕言蹊起身,靠在床头柜上,搂她到怀里坐着,腾出来一只手,倒了杯热水,耐心的给她吹凉些,才把杯沿凑到她唇边,喂她喝。喝了水,慕言蹊嗓子好受一些,眼睛仍旧闭着,她额头在他颈窝磨挲两下,碰见他下巴冒出来的青丝胡须,yingying的,有些刺人。顾了她一天,他连收拾自己的心思都没有。慕言蹊闭着眼,抬手,想象着季临渊平时的模样,从他有些刺人的下巴,沿着嘴唇,鼻梁,眼睛,眉骨到额头。指尖在额头上顿了顿,又往下滑,到他的眼角。停在那,没再动。她从他怀里仰头,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比平常要颓然太多的模样,短发凌乱,眼里布满红血丝,胡子邋遢…看着这样的季临渊,她又忍不住的想要掉眼泪。慕言蹊重新闭上眼,本想忍住不哭,却还是没忍住哽咽了一声。她伸手搂住他的腰,靠在季临渊胸口上,他心脏在的那个位置,低声请求着:“别离开我。”第62章淡看生死见悲欢(02)临·慕淡看生死见悲欢(02)离开她?怎么可能。可是又不能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季临渊抱紧她,嘴唇抵着她额头,安静的用行动来承诺着,让她安心。“北美和欧洲那边我已经让人联系好这方面的医生了,等沈深知到了国外,他们会尽力的。”慕言蹊闭着眼应一声,“谢谢你。”不用她谢,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我让人送点粥上来好不好?”虽然慕言蹊并没有什么食欲,但想也知道他为了照顾她,这一天一夜肯定也什么东西都没吃过。最后还是应一声,“好。”……两人吃过东西,季临渊让人把东西收走,回到床边又帮她量了量体温,38.2。“体温又有些高了。”他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眉间又拧紧,起身想到卫生间拿毛巾,却被慕言蹊拉住。慕言蹊把他拉回到床边,搂住他的腰摇摇头,“我没事,觉得好多了。”季临渊摸摸她的脸,有些担心,“言儿——”“真的没事,”她抬头对着他笑笑,嘴唇虽然还有些发白,但精神确实比刚才要好一些,“你上来陪陪我。”季临渊不可能会拒绝她,低头看着她有些肿的双眼,指尖在她眼角点了点,轻声哄着:“好,那我湿个毛巾,给你敷下眼睛。”慕言蹊这才松开手。看他拿着湿毛巾出来,往一旁挪了挪身子,在季临渊上床时,靠过去。季临渊半靠在床头,捞她到怀里,找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才把湿毛巾轻放到她的双眼上。“可以吗?”他问。慕言蹊“嗯”了声。季临渊看了看时间,刚过四点,“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