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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了,自己绝对没有想要弄死他的意思,他本来就没几年好活了。方婉想了一想,捡起滚落在地上的瓷瓶,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禁哭笑不得,她原本是想对萧重好一点的。可那瓷瓶底部有几个小字,绿衣散。就是一种蒙汗药,兼有麻药的效用。方婉看到这几个字,略一想就明白了,方家是地方上的世家,除了百年前有祖先做过官儿,挣下了一份儿家产,后头这百年,却是一个做官的也没有,只托赖着祖宗余荫家底,倒是买卖做的不小,因家族中也有进学秀才举人的,又有本家连宗和姻亲同气连枝,在各处都有照应,在锦城这地界也算是数得上的人家了。因家中常有人外出,路上难免有些不太平,马车里的药有意标错签子,算是一点儿小手段,真正的签子,其实是小字标在瓶底的。当然,为了尽量避免麻烦,□□应该是没有的。不知道上一世的萧重有没有吃过这样的暗亏,方婉抿嘴笑,既然不是□□,这事儿就算不得什么大事,方婉略一思忖,便吩咐马车进城之后暂时不要回府,先去自己母亲留下的在城根边的那套小宅子。或许是因为能够摆脱厄运重新开始了,方婉如今的心态是极其放松喜悦的,难免好奇心起,仔细的打量起了这位大名鼎鼎的皇弟,以前还真没机会这样打量他。虽然萧重这时候看起来颇为狼狈,可围观了之后,方婉觉得,这样一个人,这么早就死了,还真是挺可惜的,据说还没成亲呢。也不知道伤了多少姑娘的心,好像他迟迟没有成亲,就是因为太抢手,皇上和太后意见不一,才暂时搁下的,当然,这只是个八卦,后来七皇子年满二十的时候还没赐婚,不也这样传吗?但方婉知道,其实是因为七殿下有隐疾,没法成亲,正在治病呢!不过,七殿下长的也挺俊秀的,萧家人长的都不错。方婉乱七八糟的想着,她在京城多年,又是郡王府得宠的侧妃,着意打听之下,虽不敢说手眼通天,但京城的大小事儿差不多都能知道,不由的越想越远,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处胡同里。方婉的母亲潘氏早逝,自己的嫁妆都留给唯一的女儿,这宅子不大,只有六间房围着天井,平日里是春兰的爹娘两个人在这里看房子,他们一家子是方潘氏的陪房,这会儿见姑娘突然来了,忙赶着上来迎。跟车的车夫和小厮知道规矩,都留在了门房上了。许mama待车停了才发现原来不是回家,连忙道:“姑娘这是要做什么?怎么到这里来了?”这许mama虽然不是方潘氏的人,却也在方婉这房里做了好几年管事mama的,自也知道这位四姑娘平日里虽然刚强些,不怎么肯让人,但终究还是个小姑娘,也是规规矩矩的,没想到这突然间有了这许多古怪。方婉沉吟了一下:“我是有点儿事,mama就当不知道吧,进去喝一杯茶,等我这里完事儿了,咱们立刻就回家里去,不会太晚的。”许mama瞠目结舌,万没想到四姑娘说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话来。她要顺一下气才能说出话来:“姑娘这样怎么行,但凡有什么事,总得回了老太太,太太、三太太。或是吩咐我们,哪有姑娘要悄悄自己办什么事的?”方婉是方家三房长女,生母去世后两年,父亲又娶妻郑氏。方家老太太已经不管家务事了,方家由长房大太太主持中馈,是以许mama有这样一说。方婉笑道:“这事儿不好说的,我是为了mama好,才请mama当不知道,若是mama一定要知道,那就在这儿看着罢。陈叔,这事儿确实不太好叫外人知道,你去把长贵哥叫回来帮帮手。”“这,这怎么成?”许mama瞠目结舌,可在这个地方,她却拦不住听方婉的话的陈家人。老陈头闷头答应一声,果然就出去了。陈长贵是陈家长子,春兰的大哥,如今也在方潘氏留下的铺子里做伙计,十五岁的方婉或许只知道他们一家是母亲的陪房,可现在的方婉心中很清楚,这一家人是非常靠得住的。在以后的十四年里,他们一家为自己做了许多的事,忠心耿耿。方婉不太想回忆那些事了,她只是带着笑吩咐了一声,就开始跟陈二娘子拉家常:“二嫂子不要再去接洗衣服的活了,银钱也不多,要是得了风湿,这病可不轻,难治的很。如今春兰在我那里拿一等丫鬟的例钱,长贵哥在铺子里也有银钱拿,一家子的嚼用是尽有的。我知道你们想让长安读书,我回头跟大伯娘说一回,让长安进来陪着俊哥儿去读书,你们是我娘跟前的人,这点儿照应是该有的。”陈二娘子大喜,一家子为奴做仆,如今既然能吃饭穿衣了,当然指望着小儿子能读书挣前程,当即跪下来给方婉磕头:“姑娘这等体恤我们,咱们一家子自是该用心当差才是。”春兰也赶紧跟着跪下磕头。一会儿老陈头带着儿子陈长贵回来了,方婉这才吩咐他们从车上把萧重抬下来,许mama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四姑娘的车里抬出来一个大男人,那表情之精彩是不用说了,差点儿没晕过去。“姑、姑、姑娘,这是怎、怎么回事?”一向伶牙俐齿的许mama都结巴了。陈家人也都吓了一跳,只不过明显比许mama好一点。方婉道:“我说了mama不要知道才好,mama不依,这可如何是好?”她还很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嘴里说着如何是好,可看起来真没当多大的事,许mama还没结巴完:“这、这老太太、老太太知道了,可、可怎么得了?”“所以说不能回老太太呀。”方婉说,还转头吩咐:“我记得屋子有空的,抬到床上去。有铺盖吗?没有现买去,我这里有银子。”陈家大娘呆了一下,听方婉这样说,果真没有纠缠什么怎么得了,麻利的去打点去了。许mama脸色又青又白:“这人是谁?姑娘跟他……要是叫人知道了……姑娘的胆子也太大了……”“不会叫人知道的,我不说,他们不说,mama自然也不会说的,谁能知道呢?”方婉笑道:“mama说是不是。”方婉当然知道许mama心里想到了些什么,还笑着宽慰道:“mama别担心,我与这人没什么首尾,只是因着以前认得,顺手帮他一个忙罢了。”方婉这话说的云淡风轻,轻描淡写,许mama却淡定不了:“可老太太知道了……”方婉眼瞧着陈叔和陈长贵把萧重抬了进去,自己也跟了进去看,许mama也只得跟着进去,继续唠叨,方婉还是不疾不徐的样子,她已经很久没有急躁过了,她说:“是呀,若是老太太知道了,mama可怎么交代?这回去别院,老太太是把我们一概托给mam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