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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盒子。“不过是个死物,人没事就好。”说着陆南浔转身去衣柜找衣裳。他若是狠狠责怪她,她心中不会有nongnong内疚感,想着帮他做点事来弥补一二,却因起得太急而牵扯到伤处。外间浓雾正稠,小姑娘脸色煞白比及更甚,陆南浔眉头拧紧,“陆川,找大夫来。”府中的大夫也不好去看星妤的腿,问了几句,留下一瓶跌打药走了。陆南浔让人把二织唤过来伺候,离去前交代:“今日就在云霄阁养着,不要乱动。”作者有话要说: 花瓶:我何其无辜,出场一分钟都没有就宣告死亡。陆南浔:我家呆呆因你受伤,没把你碎骨研磨成粉末就不错了。☆、扫地扫心李静萱走路带风,藏于十二破长裙皱褶内的金丝团花忽隐忽现,衬得她身姿无比曼妙。她疑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星妤难以启齿,织云道:“姑娘不小心摔了一跤,大人嘱咐她在此歇息。”得知没有大碍,李静萱挥退左右,“你陪我出去一趟如何?若是觉得为难也不用勉强。”星妤见她妆容精致,衣裙搭配精心,神色凝重,似要去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知她不轻易开口求人,笑道:“只要能赶在大人回府前回府就成。”去哪里都不问,李静萱暗暗觉得这姑娘好骗,依大表哥的jian诈阴险,这姑娘迟早会被他骗到手。唤人套好马车,李静萱拒绝陆管家派人跟随保护的提议,还未等星妤坐稳就吩咐车夫赶路。车夫是李静萱带来的人,无需言语,他径直把车赶至广恩寺半山腰。即是来烧香拜佛,星妤觉得李静萱穿戴光鲜亮丽并不适宜。不过人已经到了,再言说就扫兴了。李静萱冷哼,“我曾经痴傻,为了迎合他,打扮都按照他喜好来,可在人家眼里却如过眼烟云一般平常。尝尽苦涩醒悟后,我自是怎么欢喜怎么来。”得知她要去干什么,星妤不愿意继续同行,“我在此处等候表姑娘。”李静萱虽打定主意,但一个人底气并不是那么足,当下就拽着星妤胳膊道:“那可不行。你自愿来,怎可半途而废?”星妤无法,只好舍命陪君子。半山腰到广恩寺还需爬百多个阶梯,星妤早晨摔了一跤,不免膝盖有些疼痛,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广恩寺是前朝皇室出资修建的,寺内佛像贴金,寺外金碧辉煌,太阳正处在广恩寺正上空,金灿灿的犹如佛光普照。李静萱不进殿堂,顺着一排菩提树来到广恩寺后头给前来禅修的香客居住的房屋前,她驻足几息,然后推开其中一间房门。屋内男子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青布衣,头上用一根手指粗细的木棍冠发,长相并不如何出众,甚至有些寡淡,在他一双褐色中透点佛光的眼睛望来时,以外表论人已是玷污了他,这是一个超凡脱俗的男子。孙兆棠表情不惊,言语无喜,“李姑娘。”万全准备在这一刻如山崩,李静萱用自嘲维持最后一点尊严,“每次都这样,好无趣。”孙兆棠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苦茶,“李姑娘要的东西,我给不了。”广恩寺的苦茶是出了名的苦后回甘,这一杯,她品不出,“为何?”孙兆棠侧坐面对她,“答案只有想给却不能给和不想给,李姑娘想听哪一种?”她手指都在颤抖,“我都想听呢?”他接口就道:“想给却不能给是因为家中长辈反对,这是李姑娘想要听的;不想给是因为在我心中,无论是谁都一样,而我与李姑娘相识一场,不想见李姑娘误入歧途。”李静萱晃了晃杯中半盏凉茶,苦笑道:“可我已经在错道上走了很远。”孙兆棠指腹摩挲着自己抄写的经书,“现在回头不晚。”李静萱一口饮尽苦茶,放下杯子起身,“再不打扰你了。”行至屋外,一片枯叶辗转飘零掌心,她抚了抚干枯的树叶经络,眼中闪过决绝,又返身走了回去。孙兆棠被她的去而复返弄得措手不及。她站在门口呆愣半响,忽地扶着门框笑得花枝乱颤,笑够了她一步步走向他,脚步踩在她心头,也踩在他经脉上。她一手撑在书案上,一手撑在椅背上,他被她禁锢住。李静萱涂抹蔻丹的食指从他眼睑一路下滑,给他圣洁的眼眸染上世俗色彩,她妖娆一笑,“你不想是因为你害怕,你害怕我会成为你生命之重,你害怕再不能主宰自己,你害怕你会臣服在我脚下。”孙兆棠变了神色,推开椅子起身,仗着身高优势俯视她,只是语气已不再平静,“李姑娘又胡言乱语了。”李静萱认真打量他,而后释然一笑,“把错归咎到我身上,你也不过如此。”说完她头也不回离去,留下的男子沉默到天黑。见李静萱心情不好,星妤要了间厢房让她歇息,又找和尚要了斋菜带回房。李静萱草草吃了两口就躺在榻上不言语,星妤把碗碟送回后不想回房,耳边传来空灵的铃铛声,她寻声而去。高耸入云的百年银杏树落了一地金黄树叶,高高枝头一串铃铛不像是可以挂上去的。她静静看了半响,转头见墙角靠着一把扫把,便拿起扫把扫落叶。扫了一小半她停下擦擦细汗,转眸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高僧看着自己,她双手合十施礼,又继续扫地。了无走近道:“小姑娘,别人都在歇息,你为何在这里扫地?”星妤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把地扫干净,心也就干净了。”了无道:“可愿意和我说说?”星妤道:“能有缘得大师的指点迷津,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我现在心中很空,想把这个机会留到以后,还请大师见谅。”了无和善笑笑,“无妨。”了无行至拐角处,碰见了稍显紧张的陆南浔。了无看看陆南浔,又回眸看看星妤,缓缓一笑。大师的笑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意,陆南浔不太自然道:“今日带了些茶,请大师赏脸。”二人来到临崖而立的八角亭,了无接过陆南浔泡好的茶品了一口,叹道:“曾自命不凡给大人批命,事后悔恨不已,如今得知大人近况,我也算是能了却一桩心事。”陆南浔道:“大师无需自责,应是我感激大师才是。若不是大师说我二十五岁才能成亲,我也不见得能遇见她。”每日迫不及待回府,担忧她被欺负,心情好坏都随她,心底空虚被她填满,这一切缘由很明显。既明确了心思,他也就做好准备把人留在家中厮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