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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去京郊看梅,你若不想我惦念,明日就同我去。”星妤下意识想拒绝,但摆脱他的喜悦让她忘记去思考其中是否有陷阱,“大人说话算话?”陆南浔止步,隔着白纱准确锁定她眼睛,语气不善,“你就这么高兴?”她垂眸,“有始有终,不留遗憾,当然让人开心。”他似笑非笑,“只怕你以后不会这么说。”星妤也不同他争辩,伸出手道:“大人把篮子给我吧,明日我定当赴约。”陆南浔把篮子放在车沿上,搓搓手道:“你这姑娘就是执拗,你孤身一人前去,也不和我约定时间,就不怕在等我时遇见坏人?再者梅林那么大,你真当我们冥冥之中有缘分,指引我们找到彼此?”挨批评,她一贯沉默以待。他有个时候真觉得自己在找罪受,面对朝臣都没花过这么多心思,但要想吃得十分甜,这七分苦又算得了什么?温声道:“明日巳时我在距离你家一条街外等你,许是午时就送你回来。你若担心我心怀不轨,也可携带一把匕首防身。”星妤道:“大人品行端正,行事光明磊落,在首辅府尚不曾逾矩,在外更是不可能。我刚才只是在想回家找什么借口,那明日之事就依大人所言。”不管是不是真心话,他听着是舒坦的。“若是你有事耽搁,也无需担忧,我定会一直等你的。”只她并不领情,将他一腔柔情看作是末日黄昏,“我素来守约。”陆南浔脸面挂不住,身旁之人舍不得发作,转眸瞪了一眼无辜的陆川。寒风徐来,帷帽上白纱在他手背缠绵不去,他忍不住握在手里,心思荡漾之际不小心把她的帷帽扯下来。她的发髻也被扯散,她一侧头,青丝铺背,绝美小脸透着冷也透着香,犹如雪中梅花,美得惑人。他喉结快速滑动几下,头一回吐字不清,“你要不要去车上梳妆一下?”星妤看他一眼都嫌烦,夺过他手上的帷帽戴上就走。陆南浔心中百般滋味,目送她离去,转眸见她的篮子还在,斟酌片刻让陆川给送去。陆川送完回来坐在车沿驾车回府,片刻车内传来怒气冲冲的声音,“陆川你现在办事都不需要回禀了?”陆川道:“姑娘什么话都没说。”陆南浔:“……”复一日,大半日也不见陆南浔出现,萧泓澄心中惴惴不安,寻了御书房伺候的小太监问:“今日怎么不见陆首辅过来?”小太监笑道:“萧举人有所不知,陆首辅今日告假,说是陆老太君今日从庄子上回京,要亲自去接。陆老太君深明大义,皇上素来敬重,当下就准许了。”小太监后一句话萧泓澄没心思听,他忽地想起昨夜meimei说今日去京郊看梅。meimei心性单纯,定是被陆南浔骗着去见他家祖母,念及此,他杀人的心都有了!作者有话要说: 陆南浔:世上有一种酒最好喝,我想请你同饮。星妤:什么酒?陆南浔:合卺酒。☆、玩火烧身腊梅之美,俩人无心欣赏。这段短暂的旅程对二人而言都是一场为达目的必经的折磨,只是俩人预期相左,总得有一人来承受失落的痛苦。李嬷嬷福了福,目不斜视道:“老太君担忧大少爷迷路,特地打发奴才出来迎接,不想大少爷这么快就到了。”陆南浔解下香囊递给她,“劳嬷嬷久等。”行了几步,他沉不住气,“此番是我央求祖母出面,事后要如何出气都随你。只祖母年事已高,还为我受寒受累,请你莫要迁怒于她。”星妤几个深呼吸仍没忍住,“大人为我大费周章,不惜让陆老太君屈尊降贵迁就我,如此苦心,我感动都来不及,又怎敢不知天高地厚心生怪罪?”他眉头紧锁,她如今身份本就差了些,若是在祖母面前表现得桀骜不驯,只怕难上加难。梅林小筑外传来脚步声,陆老太君抬眸,门口进来的姑娘荆钗布裙,却生得貌美绝伦,猛地一眼还有些面熟,不过年纪大了,想半响也没想起到底像谁。这姑娘举止落落大方,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还与长孙并排见礼,若不是傲气,便是存着气。再见长孙如获大赦,她心中有了答案。“快起来坐。”屋内丫鬟也都有眼色,奉上茶便悄无声息退下。无需陆南浔介绍,陆老太君道:“今日冒昧请姑娘前来相见,全是老身的主意。姑娘面色不悦,可是我家孙儿没有事先告知姑娘此行目的?”星妤诧异抬眸,上首的老妇人身着暗红色福禄寿纹锦衣,头环珠翠,眼神温暖中带着不可侵犯的贵气,让人自惭形秽。她低头,脚下是艳丽的地毯,身上布裙被衬得不堪入目。“大人昨日与我说来此看梅,没说老太君也在,但也没说您不在,是我思虑不周,生自己的气罢了。”陆老太君眼前一亮,瞥了一眼故作深沉的长孙,又问:“这么说,姑娘若是知晓有老身在,便不会前来?”星妤回,“老太君抬爱,敢不前来拜见?”陆老太君转动几下手中的翡翠串珠,伸手道:“小小见面礼,姑娘莫嫌弃。”星妤侧目望了一眼陆南浔,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起身福了福,“老太君赏赐本不该推却,只是我家贫,此等贵重之物对我而言,犹如鸡插凤羽不伦不类。再者老太君手边的东西定是心爱之物,我更加受不起,还请老太君见谅。”她推拒的哪里是东西,明明就是他!陆南浔黑着脸道:“什么受不受得起,给你就收着,这东西还能咬人不成?”面对陆南浔,星妤可没这么好语气,“东西是不咬人,但防不住被人惦记,若被偷了,可要我拿命来抵?”陆老太君煞有趣味看着小儿女争吵,这姑娘存心展现逆骨,却不讨人厌,就像外头迎寒而开的梅花,傲骨铮铮让人欣赏。不过傲骨对陆家的长孙媳可不是好事。她随手把串珠丢在红木高几上,神色冷了几分,“姑娘不要,老身也不勉强。”星妤神色自若,陆南浔却急了,“祖母,她年纪小不懂事,多教教就好了。”陆老太君语气阴晴不定,“有些人资质鲁钝尚可以矫正,有些人天资聪颖却是无法改变的,与其到最后筋疲力竭于事无补,不如一开始就忍痛止损。”星妤赞同颔首,“老太君说得在理,就像有些人天生爱山水不爱仕途,便是被家长逼着走科举之路,只怕一生也考不上。”陆南浔心中一紧,见祖母神色不对,斥责道:“你今日可是不带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