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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的地位卑贱,比之农夫还不如,他们在拥有常人没有的财富之后,也要失去一些东西,比如子孙后代不得选官等等,所以对于他们来说,精神财富显得很是重要。不说古代,就算是人人平等的当今,有些商人也会为了沽名钓誉做慈善,不管用心是什么,但结果是好的。然而陆桥和这些人不一样,他有更大的野心。他对自己的外貌和家世十分自信,认为季婵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女子,若是自己能得到对方的欢心,那么继而成为图书阁的主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当扬州的老狐狸们还在观望的时候,他果断出了手。然而对方不按照套路出牌,这么多天也就送了个果篮,其他的交流一丝都没有,气得他牙根痒痒,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陆桥狠狠踢了地上的石子一脚,第一次感到挫败。“让开!!”一声呵斥在耳边炸开,陆桥敏捷往旁边一躲,避开了扬起的马蹄。他颇为狼狈的拍拍下摆蹭到的污渍,眸中带火,扫过马上骑士,却又在双目相对时狼狈收回。不为其他,只是面前这支队伍虽然只有二十来人,却个个周身带着煞气,目光比之刀锋更为锐利,凶神恶煞,似乎都能闻到手上、刀上那些浸染多时的血腥。若是他此时不长眼上前挑衅,怕是会被对方抽刀斩杀,当场砍落项上人头!他是有富家子弟的脾气,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陆桥立直身子,看着远去的车队,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正慢慢形成。。。这些人绝不可能是一般的健仆或者护卫,甚至扬州的官兵都比不上,这样杀伐之气,大部分都是戍边的军队,或者是仅仅忠于皇家的侍卫。陆桥倒吸一口冷气,记起之前阿父曾经说过的长安来人,顿时心觉不妙,立即匆匆往家里赶。“大郎君!郎君!”陆桥刚走没几步,正好遇到家里的仆人,对方上前两步,道:“家主让奴立即将您带回去,据说江先生那边有贵人来了。”贵人?陆桥心思转了两圈,当机立断跟仆人归府。再说那车队一路向刺史府驶去,即便是到了府门也没有打算下马的意思,只有马上到骑士下来了一名,上前吩咐守门人进去通报,其余人都是静如止水,好像并不将这威严庄重的刺史府看在眼里。不过想来也是,这些都是皇家护卫,虽说自身品阶不高,奈何人家家世好,动则六部尚书的儿子、太师的孙子什么的,他们既可以说是太子的侍卫,也可以说是世家为太子培育的心腹。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只听从皇室,其余的不管是什么品级的官员,都不能越界差使,甚至碍于他们背后的世家,还要笑脸相向,这一点俞郎中自然十分清楚,所以一路上都是客客气气的,既保全了面子,也给对方留下了好印象,互不相扰。守门人得了信,立马脚步匆忙的往府内通报,俞修原本倚在廊柱上逗鹞子,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将手里的鲜rou往心腹仆人端着的盘子上一扔,抚掌大笑,直道:“定是太子殿下来了,俞某倒是要看看这些狐狸尾巴,能在殿下的眼皮子底下躲藏多久!”又问道,“方舟这老狐狸可在府内?”听见仆人轻声答是之后马上净手搽干,嘴里念叨着,“绝不能让他先讨了殿下的好,我怼死他我。”等到他走到门前,方舟还未到,俞修露齿一笑,恭敬的朝唯一的一辆马车见礼,“臣,邢部郎中俞修,拜见殿下。”“俞郎中不必多礼。”青色的帘子打开,一双白净修长的手将他扶起,面前的太子眸光深邃,已经褪去少年的柔软,染上青年的棱角,俊雅的容貌上满是温和的笑意。然而事实真的是如此吗?俞修并没有顺势直接起身,而是行完礼数,和太子相处多年,他深知该怎么做,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也该按照规矩来,比起墨守成规的人,对方更加厌恶逾矩。果不其然,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清楚的看见太子的眼底有熏染上了些笑意,对他说话也随意了一些,“俞郎中辛苦了,一路上替本宫挡住了不少麻烦吧?”“臣不敢,还得感谢殿下出此计策,否则臣下就万死难辞其咎了。”俞修摇摇头道,这的确是他的真心话,如果船上的是太子,他可没有今日这么轻松。。说到这里,俞修想了想,说,“臣船行至扬州,遭遇了水匪劫掠,除去负隅顽抗之辈,也抓获了不少俘虏,这些人如今被关押在刺史府内,等殿下到来再做定夺。”李成乾点了点头,对于俞修的做法更是满意,又询问了些许细节。就在两人谈笑晏晏之际,方舟迟迟赶来,甫一抬眼,看见二十名高大威猛的侍卫,还有正在和太子殿下不知道嘀咕了什么的俞修,顿时心里“咯噔”一声,隐约觉得不妙。☆、第52章“臣扬州刺史,方舟,见过殿下。”方舟见过李承乾几次,然而那个时候对方还是个幼稚少年,既是天之骄子,自然会有几分流露在表面的傲气,即便表现得再温和也难掩锋锐。只是如今这一碰面,方舟发现对方和以往完全不同了,那双眼睛像幽深的潭水,看不出半点其他情绪,与这样的太子打交道,他必须要小心行事,免得被看出什么端倪。“方刺史请起,本宫奉皇命,来彻查扬州水匪之事,我等还是勿要多加废话,直接切入正题吧。”李承乾还是笑得温和有礼,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方舟的态度明显不耐烦了许多,甚至连寒暄都不愿多说,直攻要害。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方舟也只能硬着头皮称是,心里却暗自叫苦。“既如此,便劳烦二位带我去牢狱,将水匪提出来审问吧。”他的态度极为自然,好像没看见方舟勉强的模样似的,抬脚就踏入了刺史府,方舟立马跟随其后,俞修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也迅速跟了上去。穿过数道回廊,周围的树影由疏变密,守卫也愈加森严,直到他们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屋面前。这里原来是刺史府的柴房,后来被俞修征用,改造成了刑房,地方不大,比之官衙大牢更是显得简陋,但是阴森程度却是半点不输。在进来之前,这些盗匪已经挨过俞修一顿打,他也不听什么供词,直接把人嘴堵住抽鞭子,仿佛只是为了泄愤一般。这还不算完,接下来的日子,水匪们每日仅有一个硬饼并半碗清水,关押了数十天,他们已经不像当初进来的时候那般硬气,早就饿得两眼发慌,五米开外人畜不分。“砰!”牢门被守卫打开,听到声响的水匪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却是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年和两个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