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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千万别回去,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严桥腾地立起,脸色苍白。☆、第55章江武东抬手把严桥按下去,他环视了一周神色各异的人,把他们蠢蠢欲动的心思尽收眼底,缓声安抚道:“事情尚未明了,不要着急,而且方舟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毕竟咱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但凡少了哪个,余下的都不会好过。”严桥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甚至想马上奔回严府探个究竟,但江武东毕竟年长于他,又有几分实力,他的话还是要听的,“依江公之见,如今该当如何?”他如此问道。“这……”江武东沉吟了片刻,“严府现在都是重兵把守,这时候回去肯定不行,东西没查出来,他们不会轻易拿你爹怎样,不如这样,你现在此处住下,我派人去刺史府问了究竟,再作打算。”“但是……”严桥还想再说,目光扫到堂上五大三粗、肌rou鼓鼓的水匪们,不由得声音低了下去,接受了对方的提议,如今的他失去了父亲庇护,有如别人屋檐下的麻雀,听从安排才是正道,尽管他后头有恒明子这尊大佛,也难保这些莽夫不会手起刀落,痛下杀手。严家只剩他这条脊梁柱,如果想护住身后的母亲和惊人的家财,接下来的时间内,他要听话一些了。严桥目光暗淡,心如燃烧殆尽的死灰。——其实严府如今的情况比严桥预想的还要糟糕一些,府内只有一些女眷,长子严桥下落不明,其余的庶子大些的都在大娘子手里头夭折,只有一个痴呆的三岁小儿活到了现在,出了事情,家中主事的男人一个人都没有,就连那些亲戚知道后都躲得远远的,不见以往那副锦上添花的模样。外头数列兵卒守着,但凡出门采买的婢女都要被搜身检查一边,这些大老爷们嘴上不干不净,手也不老实,经常借机揩油,如此一来,吓得婢女死活不敢再出去,甚至几个有些头脸的跑到大夫人跟前哭诉,扰得原本就心神不宁的她愈发头痛。“换几个婆子罢了的小事!何必再来扰我!”严夫人揉着太阳xue,一脸疲惫,“大管家呢?府内乱成这个样子,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回大娘子,管家早就在官兵上门那日跑了。”宁婆婆跪在脚蹬上,替严夫人捏着小腿,小声答道。“我家阿桥可是要做刺史女婿,一个奴仆也敢背主,找回来定要拔舌去耳,发卖做田奴!”严夫人恨恨的骂道,转眼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住了嘴,低头问宁婆婆:“我房间里头那个鎏金木盒可还在?把里头的碧竹簪子拿出来,塞到小郎君新作的那副画儿的画轴里头。”“唉。”宁婆婆应了,正要去做,又被严夫人喊回来,“等等,你做好之后把画交到城南一个叫做宋凤池的书生手上,叫他千万要保存好,将来遇见我子再转交到他手里头。”宋凤池?宁婆婆抬头去看严夫人,见对方已经侧伏在榻上,双目闭上养神,原本要问的话咽回嗓子眼。宋凤池这人她是知道的,原先夫人还不是严夫人而是张家小姐的时候,在游湖时遇见了宋凤池,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奈何张家主不可能让女儿嫁给一个并不能为他带来利益的书生,又何况对方半分上进心都没有,一味的瞎混。原本以为这两人已经分开了,没想到夫人竟然和那人还有联系,宁婆婆脸上燥红,心里满是不屑。只是人家是主,自己是仆,无论如何都要照做。刺史府,青竹翠柳,小璟倚在朱红色的亭柱上守着,俞修、方舟和李承乾在亭中饮茶。自从严润死后将赖军将供出,李承乾在查出赖军将一系贪|污|腐|败、吃扣军饷的罪行之后,上了折子,又让人把他押回了长安交于朝廷定罪。而自己则是派兵围了严府,却再也没有了动作。仿佛落地的陶罐,在发出一声脆响之后再无动静,归于沉默。他不急,总有人比他更急,方舟耐着性子和李承乾笑谈,不露痕迹的打听探问,平静底下暗藏着焦躁。“方刺史说得有理,不过臣这里有个更好的办法。”俞修推开杯盏,学着露出温和的笑容来,不过是官场上的假面具而已,谁不会啊,“将严润未死的假消息传开,并转交到其他的地牢,布好兵力,只等他们来劫狱自投罗网。”方舟反驳道:“俞郎中这么自信他们会来吗?严润不过只是个商贾,水匪断然不可能为了他身陷险境。”俞修乐于呛他,反问道:“难道方刺史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再说了,不试一试怎么行,严润虽说是个商贾,但毕竟是帮他们易货的出口。再者扬州最大的商户就是严家,除了他没有人能吃下江豹寨的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严家好东西可不少,江豹寨要是能轻易放过了我才觉得惊讶呢。”“好!就这么做!”不等方舟再说,李承乾就拍案做了决定,方舟的嘴张了张,也只道出了一句,“仅凭殿下吩咐,臣定当力竭而往。”他也只能如此了,虽说明面上改不了他们的决心,但是暗地里做些手脚却不难,方舟朝来送点心的管家点了点头,对方拿着托盘,很快就退下去了,小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不语。夜里,大半星月被隐在乌云内,刺史府传来些微响动,一个黑影避开所有提着灯盏巡逻的奴仆,顺着记忆往后门去。而在他后头,小璟半眯着眼,脚步又轻又快,有时在对方警觉的转头查探时落在树冠上,亦或者躲在房顶。但凡他走过的地方,看样子踩上了枯枝瓦砾,实则只有脚尖轻轻一点,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比起jiejie阿锦,他的功夫不知道高了多少。黑影没有带面罩,而是换了一身普通的下人服,腰间系着一个红绳小玉扣,就是凭借着这个小玉扣,小璟认出了对方既不是贼也不是奴仆,而是白天才见过面的管家。管家从后门出去之后,把手里头提着的小灯笼点了,顺着弯弯曲曲的小巷子左拐右拐,险些让小璟走错了路,偶尔遇到了一些巡逻的武侯衙役,管家只需提起灯笼照亮自个儿的脸,对方嘴里的呵斥立马咽回去。毕竟是刺史府上的老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认识,也知道不该声张,缄口莫言,权当做没看见。小璟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跟着管家来到一户大户人家的后院,看他敲响门扉,再到被带进去,全程没有口头交流,看来是来惯了的,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他抬头目测了一下土墙的高度,右腿发力猛地登上去,在墙上踩了数下直接跃到墙头,再沿着倚在墙边的翠竹一路攀上去,落在屋顶,揭开一块瓦片,附耳过去。“严润已死,刺史的意思是让大伙儿先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