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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惊着了!”阴妃唤来自己的贴身宫婢,又环视了殿内一周,蹙着眉厉声下令道:“无论何人,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离开大殿,阿青?阿青!”原本跪在榻前一脸惊慌失措的阿青即刻应是。“原本为皇后殿下配药看病的是何人?”阴妃问道。“是女冠静云,因为殿下后续还需再服药,静云仙人尚未离宫。”阿青答道。“那还不速速令她进殿诊治!”阴妃喝道,又随手指了一名宫婢,“你,立即去请尚药局的医官,除却阿青之外,还有谁负责皇后殿下的饮食起居的?”她话音刚落,从跪倒的人群中便有一名宫婢提着裙摆走出来,重新伏在她面前,“回娘娘,是奴婢。”“殿下近日来可有什么异常?”宫婢略一想,随后摇了摇头,“并无,皇后殿下这几日精神较之前要好了不少,一个时辰前还喝了一副药,是万万不可能会如此的,便是以往痼疾复发,也不是这幅模样,奴婢怀疑,是有人下了毒。”阴妃拧起眉,带有一份惊疑三分震怒,低声喝道:“休要胡言乱语,退下!”宫婢有些委屈,却也不敢多言,应了声是之后,又退回人群中跪着。而她的话在宫人内掀起一番巨浪,人人皆震动不已,虽说阴妃并不相信下毒这一说,且他们也没有做这档子事,但却拦不住别人糊涂,如若有人对皇后下毒,届时天子震怒,怕是殃及整个立政殿的宫人!一时间人人自危,心神大乱。阴妃立于上位,将底下人所有的神色尽收眼底,见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之后,面上不显,心里颇为满意。因为长孙皇后久病缠身,立政殿便另外建了个小药房,作熬药储备药材之用,这里头除却静云之外,都是忠心于长孙皇后的宫人。小药房离立政殿不远,走过来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再加上阿青心急如焚,硬生生把这时间压缩到一半,紧赶慢赶的跑回来了。静云正好在着手熬制长孙皇后的药,药房内烟雾缭绕,静云手拿蒲扇,一边往陶锅里头酌情添加药材,一边控制火候,见阿青急急忙忙赶了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静云仙人!可别熬药了,皇后殿下突然晕倒了。”阿青跑得直喘气,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什么?殿下晕倒了?”静云假作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站起来的时候还带倒了凳子,“怎么会如此?”“奴婢也不知呀!您快点跟我去看看吧!”闻言静云也不再废话,立马跟阿青赶回立政殿。其实长孙皇后晕倒的原因,静云心知肚明,先前炼制的那碗药汁里头比平常多加了一丸丹进去,连带着将长孙氏体内堆积的毒素诱发出来,形成一股浪潮,对身体形成冲击,按照她那个常年生病的残破身子,定然是抵挡不住,等到自己赶到把人救起,也只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而这一切,都可推在季婵的头上。这一石二鸟之计,即完成了师兄交于的任务,还顺便除掉了季婵,着实令她大快人心。________太阳悬挂在半空中,枝叶繁茂的绿植将木质回廊遮挡了大半,庭院里的假山怪石,缀着荷叶的水池波纹荡漾,数尾红鲤游动打闹,被偶然经过的宫婢吓了一跳,纷纷四散而开。承乾往宣纸上又添了几笔,望着窗外美好的景色,不知为什么,心内突然有些不安。正当他想要喊来阿喜吩咐事情的时候,原本在长孙皇后身边侍候的女官突然匆忙而至,在书房外面唤道:“殿下!皇后殿下出事了!”承乾先是一愣,随后立即扔了笔,大步往长孙皇后的寝宫赶去,他又是担心又是着急,竟是连步辇都不乘坐,一路向立政殿奔跑而去,身后还跟着一串赶来的护卫和侍从,引得各宫侧目,纷纷猜测。☆、第77章静云匆匆而至,立政殿里里外外的宫人都跪伏在地,寝宫内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她瞄了一眼,季婵也在其中。绕过正堂,转入后殿,穿过层层幔子。床榻上的长孙皇后脸色苍白,额角脖颈处皆青筋暴起,看样子连正在昏睡中也被药毒逼得不得安稳,阴妃坐在榻旁,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参见殿下。”静云放下药囊,向阴妃行礼。“不必多礼,快来看看皇后殿下这是缘何?可是痼疾突发所致?”静云应了,在榻边的小马扎上坐着,有宫人端来清水让她净手,另备有布巾擦干。她先是把完脉,又观了舌下、眼球等地,而后又听了阿青说当初的情状,这才沉吟道:“如此看来,皇后殿下并非痼疾突发这么简单。”阴妃不接话,只是蹙着眉,反倒是她身边的宫人心直口快,道出:“莫非真如方才那名宫婢所言?是有人下毒?”静云看了虽是闭口不言,却仿佛对下毒之说也持有怀疑态度的阴妃一眼,道:“当时如此,否则皇后殿下服用了我配置的药方已然渐好,怎么会突然咳血呢。”阴妃状似十分恼怒的立起:“何人竟敢胆大如斯,谋害当朝国母!”她想起还跪在殿内乌泱泱的一群人,冷声道,“想来是立政殿内的宫人手脚不干净,起了不好的心思,通通都搜查一遍。静云道人也一同前去查看罢,如今正需要你这样通达药理的人帮忙呢。”静云恭敬的低下头颅,唇角微勾:“是。”季婵已经在殿内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外头太阳正燥,人又多又在殿内,空气难以流通,惹得她整个人汗流浃背,头脑晕沉,呼吸都带着灼热,更别说干涩的咽喉和嘴唇,几乎想要软到在地。耳边传来清晰可闻的脚步声,她抬头一望,只见静云走至她身边立定,阴妃端坐在堂前,她带的两三个女婢按住一名立政殿的宫人搜身,就连钗发都拆散下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一个接着一个,满殿的宫人都逃不过。“觉得很奇怪?你总是这样,什么都看不清楚。”静云表情沉静,嘴里是与之不符的轻柔语气。“什么意思?”季婵满脸诧异,用同样的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回答道。“殿下竟然喜欢你这样愚笨的女子,真是可笑。”思及此处,静云难免有些沉不住气来,侧头看向季婵的眼神凌厉而又狠毒。“你做了什么?”季婵眉头蹙起,开始仔细回想自己何处出了漏子叫她抓住了。“你身上的香真是好闻。”静云遂又冷静下来,相貌温婉,那张红唇微张,吐露出惊人之语,“我亲手为你调制的,里头放了十足十的蛇香子,清淡雅致,却恰巧皇后方子内的一味药相冲,这次那怕是太子殿下,也救不得你了。”“你疯了?何故恨我至此?”季婵神色大震,顿时惊慌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