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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你跟我说这个,这个石先生,已经说了半个小时了。”我眨了眨眼睛:“有吗?”汐凰瞪着我,重重地点头。随即她皱了皱眉头,贼兮兮地瞄我:“哎,小满,咱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嗯?”她这么一说,我又想到那天在夕阳下,石越卿站在车子前面,用宽大的手掌摸了摸我的头发。这样想着,难免一下子失了神。田小姑娘看到我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顿时大呼道:“哎呦我的妈呀,万年铁树开花了,小满,你不是真的喜欢上人家了吧?你不是一向自诩慢热型吗?你这才见了这人第几面啊?喂喂,我跟你说话呢,哎你要干嘛,哎陈小满你敢挂我电……”我没等汐凰那个“话”字出口,就毫不留恋地切断了视频。晚上我躺倒在床上的时候,回想起田小姑娘的话。难道我真的是喜欢上了他?不会吧,我满打满算见过他四面,好像还称不上一句喜欢。可要说不喜欢?我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他养眼的侧脸,想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想到他坐在观众席里默默地给我鼓掌。最终我长叹一声,翻了个身子紧紧抱住了毛毛虫大青头。……石越卿再一次联系我的时候,是下一个周六,我正在同岳溪一起做饭。就在我刚刚将两盘咖喱鸡rou饭端上桌子的时候,手机响起短信的声音。我手上湿漉漉的,于是便叫岳溪帮我看一下。没想到岳溪刚拿起手机,就开始大呼小叫。“小满!居然是越卿哥哥!”我也有点诧异,随口说道:“你打开看看,他什么事啊?”岳溪清了清嗓子,一脸兴奋地读给我听:“小满,我有一个朋友的餐厅正在找Pianist,每个周日晚上七点到十点,薪酬九十镑,你愿意去吗?”我一听,眼睛都亮了,一激动差点没把手里的盘子掉在地上。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想到石越卿能这么快就帮我找到这样一份兼职。有了这一个礼拜的九十镑,我稍微省一点,就完全可以付自己的生活开销了。我擦擦手,准备给他回复。不想岳溪又接着说道:“等等,还没完,越卿哥哥问你,上回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怔了怔,忽然想起来阳光下,他那一个被我弄得十分“Puzzled”的表情,一下子绷不住,哈哈大笑。这一笑惹得岳溪好奇心更甚了,一个劲地追着我问:“小满,你这个家伙不老实,上回我问你说啥了,你还说越卿哥哥没跟你说什么呢。快从实招来,到底是什么话啊?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快说快说!”我费了好大劲才憋住笑,一板一眼地对岳溪说:“喃咋黢和黢和的呢?”岳溪瞪了我半天,先是皱眉头,然后眯了眯眼睛,再接着咬了咬嘴唇,最终十分不解而惶惑地摇了摇脑袋。我成功地把岳溪也弄得Puzzled了。☆、第三章心里的“禁果”(1)来到英国之前,关于圣经里的故事,我只知道伊甸园中的苹果。苹果是伊甸园里的禁果,因为被禁止,所以诱惑力极大,弄得夏娃忍不住尝了一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从前。后来我回头想我们的开端,觉着那时候纵容自己去喜欢了他,就是一场偷吃禁果的冒险。明知道也许并不会有结局,却在丝丝蛇信的劝说下忍不住,诱惑自己说,尝一下吧,不要一开始就封住所有的可能性,或许可以试着去体验下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前二十年单调的独身生活,让我对心中的这一颗名叫“喜欢”的禁果心生敬畏,轻易并不敢摘下。然而他却狡猾,什么也不说,只是做,诱得我天天在悬挂的禁果边徘徊。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周日那天我泡在琴房里练了一整天的琴。因为想着晚上要去做兼职挣钱,所以我更加地抓紧时间,效率很高。我以前并没有做过这种兼职,对在餐厅里弹琴该用些什么曲目有些拿不准主意。田小姑娘知道后,帮我找了不少西方的流行古典乐,解了这个燃眉之急。她将曲谱递给我的时候,眉毛挑一挑,眼睛里都是调笑神色:“小满,我赌周日他会送你去。”我“切”了一声,“怎么可能,他根本就没有再联系我。”汐凰凑近些,“啊,原来你在等着人家联系你啊。”我一下子涨红了脸。说实在的,我没有往那个方向想,是因为我看得出,他家里是有些背景的,跟我不像是同一类人。因而对岳溪之前调侃的话,我都没有当作一回事。然而当汐凰玩笑一样地指出我在等他的消息的时候,我忽然警铃大作,这才意识到悬挂在心中的禁果已经岌岌可危。我从学校里出来,还不到六点钟。十月份的伦敦,这个时间天还是明亮的。学校门口是车来车往的大路,不少同学在校门口进进出出谈笑风生。有一辆眼熟的黑色路虎车停在门口,我走出来,他从驾驶座上下来,我抬头一看,竟然是石越卿。“小满!”他冲我招手。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背着书包跑过去,仰头看他。他微微笑起来。“你怎么在这儿啊?等岳溪么?”我回头去张望,“岳溪她现在可能不在学校,你给她打个电话吧,别空等着啊。”他摇一摇头:“没有空等,我在等你。”我愣住,“等我?为什么要等我?”他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又带一点似笑非笑。看我真心实意地问,并没有丝毫的玩笑,他这才略挑一挑眉,同我说道:“今天周日,你不是要去做兼职?我送你去。”田小姑娘还真是一语成谶。“不用这么麻烦,真的,”我连忙摆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你介绍的那个地方就在PiccadillyCircus旁边,一点都不远,我坐地铁,几站就到了。”他走到车子旁边,打开副驾驶的门。“天太晚了,会不安全。”见我还怔在原地没动弹,他微微侧头示意我,“快点上车。”我本来还想声辩,六点钟的伦敦天还是亮的,不算晚,可惜他并没给我这个机会。于是在这个晚高峰的时段里,我们跟着拥挤的车流行驶在伦敦窄窄的马路上。车里的温度暖暖的,我看到道路两侧有树木随风摇摆,忽然就想开窗透透气。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车窗忽然自动地开了三分之一。我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开窗啊?”石越卿说:“你探来探去的,不是在找车窗的开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