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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得也是帝国理工,十成十的大学霸。他说话特别愿意夸张,常常说着说着,石越卿就先听不下去了,两个人就难免要打打嘴仗。然而石越卿在这方面哪里比得上舌灿莲花的左欢,十次有九次都被他弄得无话可说。我于是向左欢瞪眼睛:“我们家石越卿是老实人,你别老欺负他啊!”左欢一脸惊诧加委屈地大嚷起来:“喂喂小满你这也太不公了吧?!我欺负他?我哪里敢欺负他啊,他欺负我还差不多吧!”我们都哈哈大笑,石越卿伸手将我揽进他的怀里。当天晚上吃完饭,我们穿过摄政公园向我家走。路过一处喷泉小水池的时候,我们坐下来歇息一会儿。暮霭沉沉,远方有层层叠云交替穿梭,带着一点点月光的余晖,映得眼前种种如梦似幻。我挨在他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那样宽阔,我舒服得闭上了眼睛。我们都没出声,过了有一会儿,我才听到他的声音:“小满,我明天早上要出差去德国一趟。”乍一听这件事,我抬头看他,“啊,是因为这个今天才能提早回家的吗?”他点点头。我忍不住带了点委屈的语调问:“那你要去多久啊?”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眼神柔和,“应该会是一个礼拜吧。”“要一个礼拜啊。”我将脑袋重新靠在他的肩膀上,双脚在小圆石子路上摩挲着。接着他就开始叮嘱我,什么平时练琴不能练得太晚,回家会不安全;什么晚上不能一点都不吃东西,会饿坏胃口;还有什么绝对不能熬夜写论文,会把生物钟打乱。我静静地听着他说,待他终于嘱咐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我嘿嘿一笑,说道:“你别担心我啊,没遇到你之前的那二十年,我不也过得活蹦乱跳的么。”石越卿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我才听到他轻轻说:“小满,我怎么都不大记得自己以前是怎么过的了。”那天晚上我有点失眠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想着下个礼拜见不到他了,我就不由自主地觉得心里失掉了一块什么东西,有点空落落的。第二天是星期二,石越卿一大早就去德国了。我睡得不踏实,早上索性爬起来,出门去跑步。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地就跑了那一条直穿过摄政公园的路线。等我跑到出口的那一端时,方才想起来,啊,石越卿出差了,他今天不会在这里等我,不会带着我去吃早餐了。想到这里,我忽然也开始疑惑起来,遇见石越卿之前的那些日子,我都是怎么过的来着?好像有点记不起来了。☆、第六章想念方知深陷(2)我跟田小姑娘形容自己的感觉。我说我怎么觉得自己的日子现在就分两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和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像灌了蜜,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想着还有多久能见到他。田汐凰说我相思相得魔怔了。我觉着,自己其实也不算是相思那么严重,我顶多也就是心里空落落了一点,晚上忽然没人找我,觉得不适应了一点而已。我偶尔会下意识地觉得石越卿在等我,再一个晃神才想起来,啊,他还没回来呢。他到了的当晚给我发了微信,说他接下来几天会有点忙,可能不能太频繁地给我打电话了。果然,前两天我都没接到他的电话,直到第三天晚上,我这边都十一点多了,手机才突然响起来。我刚刚练琴回家,正在洗脸。涂得满脸泡沫的时候,我拿起手机来一看是石越卿,赶紧胡乱抓一条毛巾抹了下脸,接了起来。“小满,”他的声音仍旧沉沉的,听上去似乎有一点疲惫,“你睡了吗?”“没有呢啊,你可真会挑时候,我刚刚洗脸呢,满脸都是泡沫。”我嘿嘿地笑,抱着手机坐到床上。“你呢,德国好像比这边还晚一个小时吧,你为什么不睡?”“不给你打个电话,我睡不着。”这个家伙,我心里暗暗地想,这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呆的时间久了,居然也会来哄我了,也会说好听话了。可我却居然这么吃这一套。我控制不住地笑起来。“少来,你都好几天没理我了。石越卿,你想没想我啊?”他在电话那端低低地笑,然后很老实地说:“嗯,想了。”接着他反过来问我:“你呢小满?”我毫不犹豫地答道:“一点都没。”他哈哈大笑起来。我开始同他说起这些天来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只觉得想说的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说起我的进度,我说你知道吗,我用了两天就练下来普罗科菲耶夫奏鸣曲的第一乐章,厉害吧。我语气得意洋洋的,他先是顺着夸赞我,接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小满,你又练到半夜十一点了?”我最近确实天天练到十一点,就恨不得晚上住琴房了。想起他走之前曾千叮咛万嘱咐过我,伶牙俐齿如我也不禁一下子语塞。“嘿嘿,这个,嗯……”我微微顿了顿,很快思维就畅通了。我一边跳下床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说:“你看啊,我现在练琴练得用功一点,等你回来以后我不是就能好好陪你了么。我们就可以到处去玩啦,我还可以给你做好吃的。”我将冰箱里的瓶装水拿出来倒进杯子里,“你觉着我的计划好不好?”他想了想:“嗯,听上去不错。”我又嘿嘿地笑了:“你这次回来,再带点大香肠呗,上回我都没舍得吃。”“嗯。”石越卿顿了顿,接着又说,“小满,你晚上回家一个人要小心点。”我应了一声,鼻头却忍不住酸了一酸。过了有一小会儿,我弱弱地,带了一点撒娇地问:“石越卿,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许是听到我这样问,他的声音软了些,笼上一层柔和的温度。“应该是星期天,快了。”我其实没觉得说了多久,然而再一抬头的时候时钟都快指向一点了。他那边比我还要晚上一个小时,这会儿都快凌晨两点了。意识到这一点,我赶忙同他说太晚了,该睡觉了。顺带着嗔怪了他一句,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时间。他却同我说:“小满,我想听你多说一会儿。”第二天我一整天都活力满满的,在琴房里碰上田小姑娘,她一见我就疑惑着,说我如此有精神,是不是昨天跟石越卿打电话了?我惊诧着说,你怎么知道的啊?她很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说,哼,全都写在脸上了。我跟着她进了屋子,反坐了椅子,把下巴顶在椅背上,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