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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干脆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我们两个就这么相拥在冰面之上,他怕我摔倒,几乎是完全抱着我。我瓮声瓮气地说:“不好,一时不察,怎么还被你赖上了。”他笑起来,吻了吻我的头发。那天晚上我又是十一点多才到家。洗漱完了窝在床上,开始刷起这一整天的照片来。我们在很多地方都留了影,石越卿自己不爱照相,大多都是他给我照。在他的镜头里,我觉得自己是从未有过的可爱。慢慢看下去,我的手指微微一滞,落在一张我们的合影上。那是在两个娃娃公仔的摊位中间,摆放着的两只毛绒大熊。我坐在两只熊中间照相,摆出各种鬼脸。他一边照一边笑我,我于是赌气地也将他拉过来。我们两个人一人占着一只毛毛熊,请旁边摊位的摊主帮我们照了一张合影。照完了以后我就拉着他跑到下一个地方,没有仔细看。这个时候我躺在床上,才点开这张照片,慢慢放大。照片里我用大熊的两只毛绒绒的大爪子环住自己的脖颈,只露出脑袋,对着镜头笑得阳光灿烂。他却没有看镜头,只是坐在那里,压住大熊的熊掌,转头凝视着我。照片里,他的侧脸线条明晰,望着我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我心里像灌了蜜糖,忍不住将这张照片发给了汐凰。田小姑娘瞬间发回给我三个大感叹号。我本以为接下来就会听到她怒斥我什么秀恩爱死得快,或者抱怨我重色轻友,花式虐狗。谁想到等了好半天,才等到她一句不过几秒的语音。我点开,听到汐凰极严肃极认真的声音。“小满,”她略顿了顿,慢慢地说,“他是真的爱你。”新年的月色穿过乌云,落在我的窗台上,我养的两根富贵竹长势喜人,欣欣向荣。我听到汐凰这样说,忍不住嘴角上扬,目光却在夜色里落到他送我的那只戴蓝帽子的小鸟身上。那只鸟的爪子上有着磁铁,他在火车上送给我,我回来后,就将它贴在了冰箱门上。我翻身下床去接点水喝,目光却离不开那只鸟。它的小屁股翘翘的,眼睛滴溜溜的,黄色的小鼻子是倒三角,额头上还有一小撮毛。我一下子就想起那时候在火车上,群山是我们的背景板。他将这只小鸟娃娃送给我,凝视我,然后笑着说:神似。我忍不住点了点那只鸟的小脑袋。☆、第九章唯一的观众(2)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没有见面,元旦刚过,他的事情忙起来。而我一月中旬也有音乐会,圣诞假期玩得太欢实,该是时候好好练练琴。田小姑娘在元旦过后的那个礼拜天从国内回来,我去机场接她,她一出关口就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拥抱。“小满,你玩疯了吧,这一个假期都不怎么搭理我?”她委屈,“为了你家石先生,也不至于这么重色轻友吧。告诉你啊,他可还欠我一个大人情,我要大餐,大餐!”我笑着揽过她的手臂,“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她这才满意。我们一起回到田小姑娘的家,好久没见,她一定要让我陪她一晚。去冬日乐园的事情早已经被她严刑逼供。于是夜话的时候,我对她说起跨年夜那天的聚会,说起石越卿他父亲,说起那个漂亮姑娘伍舒安,说起左欢,说起那里面觥筹交错富丽堂皇的场景。最终我将胳膊放到脑袋底下,长叹一声:“哎,有时候我真觉得咱学校就我一个穷人。”汐凰翻了个身,笑嘻嘻道:“才不是,我陪着你一起穷。”“少来,就你平常那大手大脚的模样,还哭穷呢。”“可是我也没有乱花啊……”田小姑娘委屈兮兮地,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接道,“哎等等,你刚刚说伍舒安?”“啊,是啊,”我清醒些,转头望她,“怎么,你认识啊?”“我倒是不认识,但是我堂jiejie应该认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有个哥哥叫伍晟安,她家是做房地产起家的,实力很强,当年她哥哥差点跟我堂姐结婚。”“啥?!”我这一惊不小,支起胳膊瞪着她,半晌,嗫嚅道,“这世界还真是够小的啊。”田汐凰撇撇嘴,“但我姐最后不还是没嫁他么,我姐坚守爱情,最终胜利了。”她在被子下面踢了踢我,“所以你就相信他吧,也对自己有点信心。”我将被子向上拽了拽。“不是我不相信他。我就是,我就是觉得遇到他太幸运,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太开心,感觉太好了。”我盯着天花板,“可能是我想太多,但是最近我总是有点患得患失的。”田小姑娘又将被子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得了吧你,要我说你就是爱他爱太惨了,你就承认吧。当初说好试一试,结果这才过了过久啊,全面沦陷。小满,你这也太轻易了吧。”我翻了个身压住被子,“没办法,不受我控制,洪水决堤一样,挡也挡不住。”汐凰没说话,自己在我身后鼓捣了半天。我本来还在奇怪她怎么突然不搭话了,结果过了几秒钟,听到田小姑娘的怒吼:“陈小满,你把被子还给我!”……我的音乐会就在下一个礼拜一,所以之后的那个礼拜我忙得连轴转,练琴上课,还有室内乐。还好石越卿那个礼拜也很忙,他做的事情我虽然不懂,但是一直觉得神奇。有时候我会不敢相信,我们两个人,这样不同的领域,这样不一样的专业,做着完全不同的事情,怎么就走到一起了呢?真是解释不通的一件事。我一直记得在那场聚会上,他爸爸提到,这个周一要去找他,谈一些事情。我们虽然没有见面,但我总是会忍不住烦一烦他。他回复我从来都很迅速,就好像一直都在。这让我放心了不少。就像我跟汐凰说的,我不是不相信他,相反,我相信他甚至尤胜过相信自己。然而我太晓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担心他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承受下来,然后让我浑然不觉地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那不是我所希望的。一个礼拜转眼间就过去了,因为下周一有音乐会,因此我推掉了这周日的兼职。周五的晚上,我十点多钟练完琴,一边往家走,一边给他打电话。响了很久,他都没接。我有些奇怪,他很少不接我的电话,有好几回,就算是凌晨他都能接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点忐忑,这种感觉来的没有缘由,却更令我不安。从学校到家很近,我想多透透气,于是慢慢地走,忍不住,又给汐凰打了一个电话。田小姑娘很快接起来。“喂,汐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