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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他只是来看看我,那又有什么必要呢?我心中上上下下地乱了很久,手机在床边震动起来,倒吓了我一跳。我扫了一眼屏幕,还不到早上七点钟,没想到是田小姑娘。我又清了清嗓子,把电话接起来。“喂,小满,”汐凰的声音急急的,“你没出什么事吧?”我一愣,皱了皱眉,“啊……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只听汐凰在电话那端接下去。“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个谁,”她语气埋怨,“小满,石越卿今天早上凌晨四点多给我打电话,一打还打了好几个。他疯了吧?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他干嘛啊?我就担心你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弄得他找不到你,就又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接了吗?他怎么说的?”汐凰说:“别扯了,怎么可能呢,我早上八点钟的闹钟都要响三次才能醒,他凌晨四点钟的电话我怎么可能接?”我眼睛不知怎么的有点涩涩的,“那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了?现在还不到七点钟。”“我约好了今天要去PurcellSchool录音啊,你忘了?”汐凰这样一提醒我,我才想起来。她最近想要报名一个比赛需要提交录音,我们学校的大厅已经排满了,她是费了很大劲才订到PurcellSchool的录音室的。这样一想,原本我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突发状况而耽误汐凰的行程。“哦对,想起来了。”我说,“我还好,没什么事,你别担心。你先好好去录音吧,等你录完音回来再找我吧。”田小姑娘听我这样说,似乎才长舒了一口气,“我早上爬起来看到未接来电都愣了。小满,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不是都跟你一刀两断了吗,这又闹得是哪一出啊?”我强笑了一声,“你先录音吧,弹琴之前哪儿那么多歪心思。”“我好奇啊!”汐凰大叫起来,“你们两个这来回地折腾,我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他是又回来找你了吗?小满,你不会就这么原谅他了吧?”我觉得心里有点发哽,又堵堵的。沉默了一下,我才答道:“电话里说不清,等你录音回来再说吧。”汐凰见我不肯细讲,只好悻悻地挂了电话。我的胃口还是有点难受,烧灼着,还有一点疼。前天晚上的通宵未眠和昨天一整天的折腾令我实在是疲惫不堪。我放下手机,微微侧身,闭上了眼睛。不想了,我将挡帘拉上,先让我睡足好觉再说吧。……我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隔壁的床位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病人,好像腿上受了伤,医生正在给他打绷带。床位之间有挡帘,我看不见他,但却听得很清晰。受伤像是很疼的样子,我听到他总是在大叫“Wait,Easy,Easy!”天色早就已经大亮了,我清醒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点滴已经挂完了。拿起手机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隔壁床的病友正疼得咿呀乱叫,我在一旁听着,却忍不住觉得好笑。一回头,早上的医生正好走过来,我冲她笑了一笑。她简单地给我检查了一下,然后对我说,目前看来没有太大的问题,胃出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原因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她询问我要不要做一下胃镜。胃镜这个英文单词我也不懂,查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问道:“这个,您说的这个胃镜,要多少钱啊?”她正在给我开诊断单,一边给我挂上一瓶葡萄糖,一边很正常地答道:“1450镑。”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眨眼睛,又问了一回:“不好意思,您刚说多少钱?”她这回停下来,看看我说:“胃镜这种检查都是伦敦私人医院统一的价格,1450镑。或者你也可以考虑到公共医疗保障医院去,不过那里应该需要预约,可能会等上两个月。”她停了停,又说,“我建议做一下这个检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胃出血,你看怎么样?”我觉得我胃口一瞬间就被吓好了,就差从床上跳起来了。“不不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先观察一下吧,打完这瓶葡萄糖再说。”隔壁床位上的病友似乎在笑,不知道牵动了哪处伤口,我听到他疼得直吸气。大夫见我的反应这么坚决,没有再多说什么。我看看她,鼓起勇气问道:“那个,我想问一下啊,我要是在这里住院的话,需要多少钱啊?”大夫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来指给我看,“单晚的价钱要看你的具体情况,住院的定金是5000镑。”这回我是真的没控制住,瞪大眼睛惊道:“什么?定金多少钱?”“5000镑。”她说。我讪讪地笑了笑,谢过了她。医生走掉了。早就听说英国的私立医院很贵,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等离谱的天价。我自从来了英国,一直注意锻炼,偶尔有点小感冒,喝几天VC泡腾片就好了,从来没有跟医院打过交道。英国有一套公立医院的免费医疗系统,可据我听说,效率奇差,Joanna曾经有一回感冒,胸口咳嗽的有点疼,于是去预约了公立医生,结果居然告诉她要等上两个礼拜。我还记得她气愤地跟我说,两个礼拜我还用他吗?我自己痊愈了!至于公立医院的急诊,那更是要命。我师哥于泽宣有一回在家削土豆,不小心削到了手。挺严重的,中指上掉了一大块rou,血流不止。我们都是弹琴的,他自然是有点慌了,赶紧去了公立医院挂了急诊,想着好好处理一下。结果可倒好,排队排了四个小时都没有排上,最后他无奈,自己回家用双氧水消了毒,纱布裹上包好了。我也曾有一回亲身体验,那是我之前牙齿上的封闭掉了,我担心牙齿坏了,于是就在附近的牙医诊所挂了一个号。挂号花了我二十多镑,还不是当天看,预约到了一个礼拜以后。一周后我去了,结果那牙医只是让我躺在椅子上,用牙镜照了一圈,说有两颗需要小补一下。我心想补两颗虫牙至多要我一千块钱人民币吧,结果人家跟我说,这两个小洞要300镑。不用说,我当然甩头就走人了。以上的种种事例令我对英国医院的好感度直线下降。这一次突发了这样的情况,又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这边,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我在床上动了动,想了想,还是给我爹打了一个电话。我爹很快就接起来,我撒娇地问他睡了没有,他说还没有。于是我斟酌了一下,这样问他:“爸爸,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