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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的雪。我大学刚来B市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北方的大雪,激动得就差去雪地里滚几圈了。”这种幼稚的行为倒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成弈没有打断她的话。鹿悠摇头晃脑地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同情你们北方人。”成弈:“同情?”鹿悠:“南方的冬天可冷了,我又体寒,每到冬天手脚都会冷得跟冰块一样。那时候看天气预报,北方冬天零下十几二十度。我就想,北方人冬天岂不是得变成冻rou了?”不知道是女孩诙谐的话语还是生动的表情感染了他,成弈唇角有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等我真的到了北方,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鹿悠一只手握成拳,愤愤不平道:“从来没人跟我说北方人冬天有暖气!冬天在屋子里穿夏天的白背心花裤衩都没问题!”“导致后来每年冬天我都不想回家,每次回家就跟回到大冰窖一样。还是北方的暖气舒服。”鹿悠伸了个懒腰。鹿悠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她这个人跟生人没什么话,可一旦熟悉起来后,就会变话痨。成弈时不时会接一下她的话茬,但更多的时候只是沉默地在听。原本漫长枯燥的路途,因为她的存在,竟也没那么乏味了。车子快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鹿悠想起一件事。“你借我的自行车还在地铁站口,得把它拿回去,我上班要骑。”于是成弈绕了个弯,来到地铁口。鹿悠下车找到了快被雪堆成白色的自行车,轻而易举地把它扛起来放到车上——这辆车实在是太轻了,鹿悠觉得如果哪天有小偷要偷的话连撬锁这步都可以省了。回到家后,鹿悠打开车门蹦蹦跳跳下了车,靴子在院子的雪地里发出“嘎嚓嘎嚓”的声音,踩出一串小脚印。成弈把车钥匙给了周叔,让他帮忙把车停到地库去。他沿着鹿悠的脚印往前走,在想这么小的脚究竟是多少码?36还是35?“汪汪汪!”一阵狗叫打破了院子里的平静。“啊啊——”鹿悠尖叫出声,步子都不敢迈了。成弈抬头一瞧,黑皮正吐着舌头朝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黑皮上来给成弈一个熊抱。它个头很大,站起来差不多有一人高——至少是比鹿悠高的。它的尾巴摇来摇去,两只爪子试图搭上成弈的肩膀。“黑皮,别闹。”成弈把黑皮的爪子拿下去,它兴奋地在地上转着圈儿。鹿悠已被吓得石化,就差风一吹化作齑粉了。周叔没想到今天鹿悠回来那么早,所以没有拴黑皮。刚刚它正在院子里刨雪玩,看到成弈就兴冲冲扑过来了。成弈看到鹿悠一脸要哭的表情,说道:“你今天不是还看了关于狗的电影吗?原来是叶公好龙。”鹿悠:“你还笑!”成弈:“我有吗?”鹿悠:“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成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发现确实是上扬的弧度。他亲自去把黑皮拴好,这才跟鹿悠进了门。“黑皮是我在美国的时候养的,回国就把它带回来了。”成弈说道。鹿悠匆匆换了拖鞋,袜子都湿了——也不知道是被雪水浸湿的还是被黑皮吓得。“它是德国黑背,就是警犬那个品种,在美国我还找专人训练过。”鹿悠对这只狗并没有兴趣。没错,她就是叶公好龙,只能看电影里毛茸茸的卡通狗,见不得凶巴巴的真狗。鹿悠:“你的意思是我不用怕它?”成弈:“它不会伤害你的。不过你要是克服不了心理上的障碍,那就拴着好了。”鹿悠:“我小时候被狗追过。”成弈:“你跟狗抢骨头吃了?”鹿悠瞪了他一眼,说道:“上学路过巷子口,遇到一只大黄狗。跟它对视三秒后,疯狂冲我吼吼吼。”成弈:“……”这违和的押韵感是怎么回事?鹿悠:“从此在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成弈:“遇见狗,不能怂。”鹿悠:“谁让他对我露出白花花的大门牙——我那时候才七八岁,不怕就不是小姑娘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成弈又跟鹿悠嘱咐了几句,明天见到爷爷该怎么说话,几个要点铭记在心,不能露出太大的马脚。鹿悠头点得似小鸡啄米,末了问了句:“那我得扮演多久啊?总不能明天过后,你就跟你爷爷说我俩光速分手了吧?”成弈:“他又不是天天来,看一眼至少管半年。”鹿悠又问道:“那我可以在你家住多久啊?”成弈愣了下,这个问题他确实没考虑过。鹿悠:“万一你真有女朋友了,我住你家那多不合适。”在这方面,鹿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白吃白住固然舒坦,可这不是长久之计。经历过被赶出宿舍的事,鹿悠对自己住所的稳定性格外在意。成弈:“那也得等有了再说。”鹿悠迷迷糊糊“哦”了一声,脑子里又冒出了一个想法:“那我要是有男朋友了就搬出去,他肯定不会同意我住在这里的,说不定还会跟我说孤男寡女授受不亲什么的……”成弈:“吃个饭话那么多呢你!”第二天,鹿悠没有去上班。不是她不想去,而是成弈让秘书打了个电话给宋宪光说鹿悠今天要跟去会场。宋宪光和颜悦色地通知鹿悠今天不用去公司,只需要使劲浑身解数把亿成那边的人伺候舒服。可不是得伺候舒服么?鹿悠叹了口气,在衣柜里挑选衣服。快到中午的时候,成弈的别墅外停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鹿悠发誓她这辈子见过的豪车都没这几天见得多。周叔帮忙把车门打开,将成老爷子搀扶了出来。成老爷子头发花白,精神矍铄。他拄着拐杖,笑吟吟地往院子里走。尤其是看到鹿悠的瞬间,脸上更是笑逐颜开。“爷爷好。”鹿悠乖巧地叫了一声。“哎。”成老爷子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鹿悠手心:“来,给你的见面礼。”鹿悠慌了,这红包分量可不轻啊。成弈冲她使了个眼色,鹿悠只得收下红包,甜甜地道谢:“谢谢爷爷。”成弈刚想把成老爷子扶进大门,只听背后传来一个讨人厌的声音。“哟,堂哥。”鹿悠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劳斯莱斯上又下来一人。此人细看五官与成弈有四五分像,可气质却截然不同。他棕红的头发烫成卷儿,眉眼间有戏谑的神色。左耳戴了一只银色的小耳环,穿着休闲,右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