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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较。”陆千乔笑了笑:“晚生有意迎娶辛小姐为妻,终此一生只一人,不离不弃,辛老板可否成全?”辛雄使劲点头:“成全成全!绝对成全!”……只是,好奇怪,他都已经是姑爷了,还要他成全什么?陆千乔起身,再一次躬身下拜,这次终于改口:“千乔拜谢岳丈。”那晚辛雄心情好得太过头,一不小心就喝得烂醉,被人抬回房间了,辛湄只好亲自送陆千乔回客房。一轮满月挂在头顶,四下里雪亮透澈,往日走惯了的长廊今日不知怎么特别长,小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辛湄摸了摸脸颊,怕误事,她今天只喝了两小杯酒,但身上还是烧起来了,皮肤guntang的。“辛湄。”陆千乔在后面低低唤她一声,停下了脚步。她愕然转身,才发觉他已经将覆盖眼睛的黑布取下,又是一双红里透光的眼,在夜里看来真挺毛骨悚然的。她急忙四处张望,奔过去用手捂住:“小心周围有人看见!”他握住她的手腕放下去,问:“你不喜欢?”“是你不想被人发觉吧?”她嘟起脸,“你把我爹想得太脆弱了!”他摇头:“不是说这个,我来提亲……你不喜欢?”“没有啊,我很喜欢。”她嘻嘻一笑,“陆千乔,我很喜欢!还有,你原来那么有钱!我还以为你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鬼将军呢!”他也笑了,揽住她的肩膀:“既然是将军,又怎会身无分文?”……他揽住她了!心理准备心理准备!辛湄脑海里瞬间浮现那本兰麝娇蕊集里众多图画,浑身顿时硬成石头,抬头只是干笑。她的心理准备!赶紧做好啊!“怎么了?”陆千乔发觉她的异常,不由奇怪。辛湄想了又想,终于斟酌着开口:“那个,陆千乔……其实吧,我这个人,还是挺矜持挺高贵挺贤惠的,你说对不对?”“……”他沉默,这种时候果然沉默是金。“你就说一声对嘛!”她急得乱跳。依然沉默,他的手放在下巴上,像是在忍笑,怎样也不肯回答她。“哼!我回房了!”她气得脸嘟起来,转身就走。他飞快抓住她的手腕,肌肤相触,她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把甩开。……呃,糟了。辛湄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大叫一声:“睡觉!”说罢拔腿便跑,没跑几步,只听他在后面稳稳追上,她吓得跳起来,忙不择路,一拳把长廊的墙打出个洞,钻进去继续跑。宁静的辛邪庄夜晚,那晚很不宁静,时不时传出“砰”,“哗啦”之类的巨响,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假装没听见,小别胜新婚嘛!大家都能理解的。在连续砸碎四堵墙之后,辛湄终于被树根绊了一下,朝前直踉跄,一头撞在树上。下一刻,手腕便被人压住,陆千乔紧紧靠上来——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从背后靠上来!她的脸压在树上很疼啊!不高不潮(二)一只手伸过来,不由分说按在她额头上,辛湄自觉腔子里那颗小心脏快蹦出来了,慌得腿软。他要干什么干什么?!不是要在这里吧?这里……不太方便啊!按照书上的步骤,难道不应该是在漂亮又柔软的床上,然后你脱我一件,我脱你一件这样来么?“你发烧了。”陆千乔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还带着融融的热气,呵出她一身鸡皮疙瘩。他说什么来着?她现在很激荡没听清……“不该喝那么多酒。走,我送你回房。”又一只手继续不由分说抓着她的后背心,一提,再那么一挟,她就和米袋子似的被夹着走了。奇怪,他难道不该是抱个满怀那样抱着她,再不济也应当是背在背上,像米袋子似的夹着是怎么回事啊?!辛湄勉力仰起脖子看他:“陆千乔,你这样提着我很难受。”他面上表情极其十分淡定,一点也不温柔缠绵,声音很平稳:“喝醉了都会难受,先忍一会儿,马上就到。”她愕然:“我没醉!”他不说话,嗯,醉酒的人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的。“我真没醉!”她就是想做个心理准备而已,怎么那么难呢。他胳膊一抬,姿势终于改了,从挟米袋变成了扛米袋。辛湄不由默然流下两行凄楚的泪水,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和米袋是一样的。辛湄的院落就在辛雄的隔壁,小巧玲珑,院中种满了梅花,是辛雄按照女儿名字里的“湄”字栽种的。原本辛雄是给女儿取名“辛梅”,皆因妻子名字里有个梅字,他夫妻二人伉俪情深的很。后来请了玉清仙人来算命,算出辛湄命中五行缺水,梅就换成了湄,又听取玉清仙人的建议,在女儿院前栽满梅花,取其孤寒高洁,据说对将来的姻缘是大有好处的。可是,好处什么的,她实在是没看出来啊!辛湄流着眼泪被陆千乔扛进屋子里,顺手就用捆妖索给捆上了,她被迫躺床上龇牙咧嘴:“陆千乔!你又捆我!”他完全不予理会,在冷水里拧了帕子,走过来扶起她的脑袋,另一手替她擦脸,动作又温柔又笨拙,像怕弄疼她似的。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每次都是,外面看上去好像特别体贴特别喜欢她,可做出来的事总不对味,天底下有丈夫会用捆妖索来捆自家老婆的吗?当初抓着她囚禁不放的人就是他,后来悔婚,害她婚礼当日新娘变弃妇的人也是他,再后来洋洋洒洒提亲,说要真正做夫妻的人也是他,眼下非说她醉了,用捆妖索捆她的人还是他——他他他……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做夫妻,比生孩子还困难。见她不动弹,也不说话,只瞪圆了两只眼睛看自己,陆千乔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次不烫手了,皮肤上还带着湿湿的凉意。他有些贪恋这种触感,手指摩挲片刻,方缓缓撤离。“……现在还难受吗?”他低声问。她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很不屑的哼声,拒绝回答。陆千乔犹豫了一下:“你今天怪怪的。”“你才怪怪的!”她怒了,“陆千乔,我讨厌你!今天、现在开始——从脚底板都讨厌你!”他不以为意,只是掖好被角:“你醉得厉害,睡吧。”“你还捆着我,睡个屁啊!”他顿了一瞬,有些担忧:“辛湄,你再拆下去,辛邪庄就没了。”她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你胡说!我那个……根本不是……我只是……那什么……”“什么?”他一头雾水。“没什么!快放开我!”捆妖索很快被他收走,辛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