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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爽到下车,祝南星不明白祁贺为什么那么沉默,还以为他是在为长痘烦恼,很是体贴地拍了拍祁贺的肩膀,“没事,我偶尔也会长的,贴贴面膜涂涂祛痘膏就好了,不用担心。”祁贺咬牙切齿,“谢谢啊。”祝南星露出灿烂的笑容。祁贺赶在她说出“不客气”之前,一把拽起她下车,径直往对面走。祝南星这才注意到这个方向好像是……那个纹身店?“你要先找你朋友吗?”祝南星被祁贺拽的走路有些踉跄。“不是。”祁贺松了手,单手抄在口袋里,“我朋友会理发。”“那个女孩子吗?”祝南星眼睛一亮,“太酷了吧,又会纹身又会理发。”“嗯。”祁贺兴致缺缺。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屋,胡木正在忙,脸上戴着口罩,手上戴着手套,很认真。听到声音头也没抬地说:“先坐一会儿。”祁贺没应声,倒是祝南星很热情,“好,没事,你忙你的。”胡木闻声抬起手,拿开纹身机器。看到祁贺明显愣了一下,“怎么有空过来?”“带她来剪头发。”祁贺坐在沙发上,一条腿的脚踝搭在另一条腿的大腿上,整个人慵懒又闲散,“你这还要多久?”“两三分钟。”胡木看了眼祝南星,很快移开目光,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对顾客说:“今天不上色了,一周后再过来。”顾客这会儿正疼得满脸是汗,根本没有力气去回答。祝南星踮脚探头看了顾客的表情,随后抖着小肩膀坐到祁贺身边。结果因为沙发太软,祝南星刚坐下就滑到了祁贺身上。此时祁贺一条手臂搭在膝盖上,另一条完全敞开,放在了沙发背靠栏上。这么看过去,就好像祝南星被祁贺拥护着搂到怀里一样。两个人都是一愣,也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别的动作。祝南星抬起头,表情略惊讶地看着祁贺。祁贺垂眸,黑色的瞳仁里倒映着少女的圆脸。打断这段“对视”的是顾客的痛叫,他“嗷”了一声,骂了句脏话。胡木小声地说了句,“忍着点。”顾客发出疑问,“我怎么感觉刚刚那个突然疼了啊。”“线条粗。”胡木没什么情绪地说。顾客发出一声后悔又痛苦的叹气。而此时,祝南星已经从祁贺怀里逃离出来。她笔直又僵硬地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眼睛里像含了一汪春|水。祁贺头往后仰,眼角露出玩世不恭的笑,他没再动弹,只是发出一声轻笑,“行啊,都学会占我便宜了。”“你胡说!”祝南星连忙否认。祝南星以前没被那么调|戏过,大多都是别人喊她小可爱,小星星,却极少有人那么散漫地把锅丢给她背。少女的自尊心和羞耻心瞬间爆棚,“祁贺,你别胡说八道行不行。”祁贺只是笑,半晌才缓缓从沙发站起来,路过祝南星的时候,胡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行了,给你坐。”祝南星看着祁贺漫不经心的步伐,想起刚刚他嘴角的笑,忽然觉得心口一阵不太正常的跳动。这个祁贺啊,这是让人不省心。胡木工作很快就完成了,顾客走之前照了照镜子,脸上的痛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欣慰和满意。他交了钱,很真诚地给胡木说了句:“谢谢。”只是看镜子的时候,目光明显瞥了两眼祁贺。胡木没注意,淡淡“嗯”了一声,低头收拾东西。祝南星坐在沙发上,觉得这个女生好像话很少,气质也是在学校里见不到的。短发,头发有几缕染成了蓝色。人很瘦,但却不会给人柔弱的感觉。反而,给人几分清冷的气质。她身上的酷,和周舒彤身上的酷劲不太一样。好像是必须经历点什么事情才会有的酷。“剪什么样的?”胡木抽掉了躺椅上的保鲜膜,两三下把一张床折成了一张椅子。祝南星看的惊呆了,她起身子走过去,“就随便剪短——”“把底下发叉的剪了就行。”祁贺打断祝南星的话。祝南星“啊”了一声,看向祁贺。祁贺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上了烟,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还没来得及点着。说话时,带着点慢条斯理的含糊不清。祝南星听的耳朵痒痒的。“看什么?”祁贺看着祝南星,“坐过去。”大概是心虚,祝南星“哦”了一声,甚至忘记反驳祁贺的话,老老实实坐在了椅子上。椅子调得有点高,祝南星坐上去脚都碰不到地。祁贺注意到这点细节,咬着烟笑得不行。胡木从休息室拿出理发服,给祝南星穿上以后,两指夹着一把银色的小剪刀。“剪多少?”胡木目光落在祝南星稍有婴儿肥的脸上,轻声问。不等祝南星回答,祁贺便出了声,颇有几分警告意味,“胡木。”胡木手腕一顿,抬头,“你剪她剪。”话落,胡木感觉手腕上多了一抹温度。低头,视线落在这只白嫩的手上,听到祝南星声音软糯地说:“听他的吧。”刚刚胡木问那句话的时候,祝南星从镜子里清楚地看到祁贺眉头皱起。再想想公交车上他的话,祝南星想,他大概是不太喜欢她短发的样子。那就留长发吧。自始至终,祝南星都没有任何的疑问,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按照祁贺的喜好来。因为祝南星在家洗过头发了,所以剪的时候只是把下面喷湿了,再加上修剪得不多,整个剪头发的过程也不过才十分钟。胡木虽然很年轻,但是手法却很稳,剪得也很齐整。当毛躁的发梢变得整齐,祝南星拨了拨头发,觉得长发好像还不错。“好了。”胡木拆掉祝南星身上的理发服,拿出一个小刷子刷了刷祝南星的脖子,“你看一下。”祝南星很满意,忙不迭地点头,“谢谢,你剪的真好。”胡木不咸不淡“嗯”了一声,转身要往休息室走。祝南星急忙拉住她,“多少钱啊?”胡木没回答,反倒看向祁贺。祁贺在打游戏,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滑来滑去,听到祝南星的声音头也没抬地说:“一会儿请我吃火锅。”祝南星不明白请他吃火锅和付理发钱有什么因果关系,“又不是你给我剪的。”祁贺闻声手一顿,屏幕上出现“再接再厉,下次吃鸡”八个字。他轻轻“啧”了一声,抬头,掀眸,不悦得很明显,“想法是我的行不行。”行行行,你最行了。祝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