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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一股淡淡的烟味。静了两秒,她抬起脸,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视线。侧门大多是员工进出,不像大门那般奢华光鲜,只亮着一盏廊灯,灰白的光线静静落在雨声中。他的眼睛很黑。像是沉沉的夜色。乔彻抖抖伞尖雨水,把伞还她,道:“你快走吧,一会儿等服务生也下班,你可就抢不到的士了。”见她不语,他一笑,“还是……有人接你?”“没。”邵淇说:“那我走了。”乔彻嗯了声,懒懒地倚着墙,把T恤下摆往上卷了卷,攥住,用力一拧。还真让他拧出些水。邵淇站定,问:“你不走么?”“走不了。”他继续拧,卷起的衣服下是结实腹肌,“我惹我大哥生气了,现在没地方可去。”她颦眉,“啊?”“就是出了点事儿…”他似不欲多提。“反正明天还要上班,就在这儿凑合一宿儿呗。”乔彻无所谓说:“你快走吧,下暴雨又这么晚,本来就不好拦车。”邵淇瞥他一眼。要说心里没有点过意不去是假的,不过想想,她也没什么别的法子能帮他。“那我走了。”乔彻爽快一挥手,“拜拜。”邵淇举着伞走进雨中,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铺天盖地之势砸来。满地都是积起的小水洼,她走得很慢,小心翼翼。一声惊雷,狂风卷起,旁边梧桐树的叶子簌簌往下落。她握紧伞,步伐加快,内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蔓开,像有只手在搓弄她的心。不忍,不好意思,过意不去。快走到马路边时,邵淇脚步停下,还是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Blood外面的霓虹灯全灭了。只剩下几盏必要的节能灯,光线黯淡,在雨水里晕开,有一种喧嚣过后的冷清。邵淇视线缓缓下移。男孩子疲倦又狼狈地坐在门口,弯起条长腿,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埋着头,肩膀一颤一颤,像是很冷。湿漉漉的衣衫贴在他高大的身躯上,愈发显得单薄。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两点会蹭玄学(伪更),谢谢谅解。下周四前会更够三万字。红包发不出,才最寂寞。第5章足足花了三秒,邵淇才把目光从他身上转开。无形中像有只手在cao纵她一般,她走了几步,再次停下,回过头。这次乔彻刚好抬起苍白小脸,眨了眨黑黝黝的眼睛。他一句话都没说,瑟缩着肩膀,伸出一只手,往外摆了摆。意思明确——雨大,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而潜意识里的意味却更明确:我好冷啊……你怎么可以不管我呢……但他怎么都没想到,邵淇看到他的手势后,在原地踌躇了一下,点点头,然后就轻飘飘地离开了。乔彻:???他怔住,望着她高瘦的背影,眼睛瞪圆。我靠。……这什么鬼。乔彻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被雨水浇透的衣服散发出一股霉味,黏糊糊地贴在他身上。他一面开始质疑自己的魅力,一面暗骂这女人心怎么这么硬。是金刚石做得么?他恨不得握个小铁锤在她心里敲一敲。邵淇步子甩开,走得头也不回,生怕自己再动摇。她也觉得这么走太不够意思,可想不出来该如何帮他。而且潜意识里,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纠缠。下定决心后,她飞速走到马路边上,伞面稍抬,盯着过往车辆。暴雨天的深夜,计程车本就极少,偶尔有一辆空车路过,也被前面的人拦下。倒是一辆辆豪车擦着她肩膀开过。邵淇低头拿手机叫车,雨滴打在屏幕上,她用衣袖小心擦了擦。等待许久,并没有司机愿意接单,她缩缩脖子,开始发愁。Blood位于繁华地段,她家住在偏远的老城区,距离实在不算近,总不好冒雨走回去。“美女去哪儿?我送你。”一道明晃晃的车灯忽然打在她脸上,刺得她眼睛一眯。邵淇回过头,一个衣着不凡的男人打开车门,举着把格纹伞,笑问。她摆摆手,“不用。”“别嘛。”男人冲前面司机吩咐一句,关上车门,走近些,道:“害什么羞呀,你不是刚才那个跳钢管舞的女的吗?”她全当没听见,握紧伞往旁走。男人三两步挡住她去路,用yin邪目光打量一圈,“你会一字马不?”他突然拔高声音,“哥哥最喜欢一字马了,特带劲。”邵淇停下,冷冷瞥他。男人面色通红,像是喝高了,并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对,只瞧见美人也在看自己。他心里痒丝丝的,脑门一热,忍不住伸手去搂她。邵淇轻易躲开。“小sao·货还挺有脾气。”他歪嘴一笑,腥臭的酒气喷到她脸上。邵淇攥紧拳头,已经快忍到极限。男人显然没意识到危险,再次伸臂搂她。邵淇浑身发颤,克制不住那股冲动,手臂猛地一扬,拳头擦过雨水,直直地砸向男人脑门。男人惊愕,眼看那一拳离自己越来越近,“你……”电光火石间,拳头被人从中截住。邵淇皱起眉。一只大手把她的手整个儿包了起来,牢牢握住。那只手掌心厚实,有yingying的茧子,还带着几分湿意。邵淇下意识要回击,那只手又不容置疑地扣住她手腕,往后一带。力气相当大。邵淇抬起眸,看见少年湿透的鬓角,心里一惊。乔彻没伞,整个人浸在暴雨中,水珠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滚进因为用力而肌rou贲张的健壮胸膛。他瞥一眼那男人,眼神有些锋利。不过一瞬,那种锋利又隐去,恢复成往日的平和。乔彻转向她,用目光示意她别冲动。邵淇呆了呆。他胳膊一挡,把女人揽到自己身后。“乔彻?”男人酒醒几分,看清来人。“赵先生。”乔彻抬手擦了下脸颊上的雨水,微微欠身。赵全财刚才惊得伞都要掉了,站直,骂道:“这女的怎么回事!”乔彻低眉,“她刚来的,不懂事。”赵全财冷笑几声,目光后移,“让她滚出来,给老子道歉!”乔彻眉峰一紧。这赵全财平日里都人模狗样,和张龙说话也相当客气,没想私底下这般粗俗。他知道身后女人的脾气,也知道她就那种能动手决不动口的性子,往前挡了挡,低声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