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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的墙面上,晕染成温暖的黄色。雪球正趴在一团暖光里,埋下头梳理毛发。阳光把它黑黑的毛镀成了一种漂亮的金棕色。那一瞬,乔彻突然就萌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如果他能住在这里,感觉一定很美好。况且,她看上去又那么孤独。或许特别需要一个人陪。乔彻一边洗碗一边思索。屋外,邵淇正弯下腰拿抹布擦桌子。她在Blood做了一周服务生,这种活现在做起来是得心应手。听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时,她稍微顿了一下,下意识瞥一眼厨房里的男孩子。“小淇,你不在家吗?”张铭扬敲了两下,奇怪地问。乔彻耳边满是哗哗水声,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男人声音,关上水龙头,眯起眼睛。这个称呼有些熟悉。他把洗净的筷子插进筷筒,探出一个脑袋,“好像有人在敲门。”他指指门外:“需要我回避一下吗?”“你是在睡觉吗?”外面敲门声仍在继续。张铭扬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找出她的号码,打算拨过去问问。邵淇头痛地望一眼防盗门,冲乔彻道:“没事,你不用回避。”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乔彻得到圣旨,擦擦手上的水珠,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张铭扬进来,看见年轻的男孩子,背脊顿时一僵。“小……”他下意识便要开口,但想想,怎么可能会是邵河。张铭扬敛神,浓眉紧蹙,上下打量乔彻一番。虽说身形气质的确有几分相似,但那张脸,分明是不同的。一个很陌生的年轻男孩。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她家里……张铭扬的脸色沉了沉,再看乔彻的眼神,冷了许多。邵淇给他倒来杯热水,“最近休假这么多吗?”“不多,只是实在不放心你。”张铭扬喝了口水道。乔彻脸上挂着礼貌的笑,余光却在两人之间不断来回。他听出了这个男人就是电话里的那个——声音粗哑,醇厚,语调沉稳,那声亲昵而带有丝丝柔情的“小淇”,一直印象深刻。“这位是?”张铭扬视线再度落到男孩子身上。男人身材魁梧高大,口吻不善,加上职业原因,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乔彻转过身,唇角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稍稍垂下眼睑。邵淇刚好坐在对面,乔彻只给了她一张侧颜。她看不清男孩子脸上的笑容,却瞧见他眉眼无辜地下垂,神情礼貌而温和。她突然有点不喜张铭扬这种审讯的口吻。“我是她……”乔彻说得不紧不慢,唇边笑意却愈发肆意,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男人。“朋友。”邵淇帮他答了。“嗯。”乔彻把嘴边的“弟弟”咽回去,“朋友。”最后两字特意被拖得意味深长。张铭扬脸色更加难看。或者说,从乔彻开口说第一个字时,他也听了出来,就是那个什么开房钱男孩。张铭扬手指无意识攥紧杯把,口吻却平和些,仿若一个长辈,“是还在念书吗?”“没。”张铭扬点头,并不意外,“高中毕业了?”见男孩没答,他紧追不舍,淡笑,“难不成是大学?”乔彻听出他声音里的讽刺,胸口有股火气猛地窜上来,竟嗯了一声。张铭扬的目光有一点点意外,这男孩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年。他只当乔彻是在骗自己,故意追问:“学的什么?”乔彻换了个坐姿,懒得再答话。“张铭扬。”邵淇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朝张铭扬递了个眼神,“你是人口调查?”“就是随便问问么。”张铭扬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那是什么学校啊?”他转过身,指关节敲敲桌子,“A大?”乔彻从男人眼底读出了一丝轻蔑和挑衅。他胸口一阵怒意翻滚,脸色不耐,也没再考虑那么多,扯扯嘴角道:“沃顿商学院。”此话一出,邵淇和张铭扬都愣住了。邵淇还好,她认识乔彻有一段日子了,知道这个男孩千变万化,特能演戏,第一反应就是这学校是他胡诌的。她本身也没有留学经历,日常生活跟这些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压根没听说过这学校。张铭扬想的却不一样。他同样不了解这些外国名校,但听了这话,第一感觉是——这男孩子果然不爱学习,但家里貌似还挺有钱,被送出国读书了。再看乔彻,那种不屑更浓了。“在国外念的书啊。”张铭扬笑笑,“你学的什么?”“……”乔彻第一次见装个逼别人都听不懂的。他简直快被气吐血了,眼皮一翻,“学数钱的。”邵淇听他说得这么随意,再联想他平日里的生活,点了点头。嗯,果然是瞎编的。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书名好像不太妥当,被朋友说不吸引人,也不可爱……想改成你们觉得怎么样,今天回答我的发红包。=3=么么啾。第13章乔彻平生还从未这样讨厌过一个人。张铭扬坐在那里,嘴巴一张一合,把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从头到尾问了一遍。他说话既不拐弯也不婉转,就是单刀直入地问。仿若他是什么危险罪犯一样。乔彻烦得要命,在邵淇面前也不好发火,忍了再忍,答得是天花乱坠。“张铭扬。”邵淇实在听不下去,手中杯子放到茶几上,“你今天就是来问问题的么。”张铭扬低咳一声,察觉到面前女人的不满,语调稍缓和些,道:“我只是担心你,想多多了解情况。”邵淇歉意地睨了乔彻一眼。乔彻一接触到她的目光,刚才对张铭扬的厌烦立即收敛起来,眼角弯起,抬手摸摸鼻子,稍垂下头,“嗯,多了解了解也好。”少年声音平和,其中却藏着一点点委屈。分寸拿捏得极好。张铭扬无话可说。他看了看乔彻,转头看了看邵淇,心里憋着闷火。余光一瞥,又发觉男孩身后堆着团毛毯——乔彻起床后简单收拾起来的。张铭扬不自觉多看了几眼。他还在这里过的夜?……幸好,他只是在这里过的夜。想起先前的“开房钱”,张铭扬心情愈发复杂,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水倒来是热的,静置一会儿,上面微凉,下面却仍算烫。他舌头一缩,咳嗽几声。乔彻抽出几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