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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点滴的作用,倦怠地靠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他阖上报纸,把她的床摇平,被子往上拉了拉。张铭扬认识她也有好几年了。那时他已经快毕业,而她才刚刚入校。她一进来,就在这男女比例十比一的警校中十分显眼,散打成绩秒杀一众师弟,打遍治安专业无敌手。但最重要的还是——漂亮,身材好,性格也好。后来发现都是A市人,家离得还很近,再后来慢慢接触,成为朋友,认识了小河。他也告白过几次,每次都被她坚决拒绝。他嘴上说放弃,但实际一直也没放弃,只觉得她可能是还没开窍,还没往感情方面考虑。后来,她毕业被分到B县。再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她回来了,可身边又突然冒出那个男孩子。张铭扬一想到这儿,就不自禁攥紧拳头,看着憔悴的她,心里阵阵酸楚。****维纳斯山庄。乔彻神情平淡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冰水。里面的冰块已经化得差不多,他低头瞟了眼,攥紧杯壁,慢慢地喝了一口。张龙愤怒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很想冲乔彻吼上两嗓子,却又不敢。反观乔彻,跟个没事人似的,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还有心思喝水。“少爷。”他语气很差,“现在怎么办。”乔彻没反应,“什么怎么办。”“要是那姓张的真问出什么来怎么办?”他不语。“要是那俩傻子酒醒了全交代了怎么办?!”他越说越急。“要是大小姐因为这件事……”他狠狠搓了搓光秃秃的脑袋,不敢往下想,“完了,大老板肯定会搞死我们……”“……”乔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茫茫夜色,淡淡道:“等吧。”他也不知徐平山会怎么处理。他原是听从徐平山的指示让邵淇离开A城,以为她看到戒毒所后能打消sao扰美茵这个念头。但这么阴差阳错的,竟让她撞到了那俩人。他抬手揉了揉太阳xue,想到最开始在Blood女厕撞见她,好像也是因为那胖子而起。他们倒是有缘。乔彻一夜未睡,心里揣着一肚子心事,美茵,胖子,徐平山,那警察……还有,她的。回响最后她骨头发出的咔哒声,他下意识也摸了下手臂,眉头紧皱。次日清晨。他们仍没接到徐平山的电话,连一条简短信息都没有,这边也联系不上。张龙已经坐不住了。乔彻去浴室洗了澡,拿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黑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卧室里走。累了两天,他准备好好地睡一觉。张龙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更是不快。——要不是少爷昨天跟那女的纠纠缠缠,怜香惜玉,也不会耗费那么多时间,搞到最后一整车人都被带走。他掰了掰手指,继续烦躁地踱着步子。乔彻这一觉睡得很沉。下午起来时,天都变了。原本晴好的蓝天阴沉沉的,黑云遍布,冷风飒飒,似是要下暴雨。他收拾一下准备去Blood,床头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乔彻脸色稍变,清了清刚睡醒有些干涩的喉咙,接起。“王秘书。”那端语气礼貌,但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寒。乔彻听着,脸色愈发难看,最后只道:“父亲现在在哪儿,我亲自跟他谈。”“乔少爷。”王秘书似是感叹一声,“恐怕是不行。”“您也知道大小姐在老板心中的地位,这俩人说不重要也重要,万一他们真说了什么——”他顿了顿,无奈道:“大小姐肯定是会被牵连的。”“老板现在对您很不满意,您就别往枪口上撞了,安心在家休息一阵子。”乔彻眉心紧蹙,胸口有怒意涌上。连见他一面都不情愿么。听他说话都不愿意么。沉默几秒,他绷紧的身体放松一些,语气和刚才相同,听不出什么变化,礼貌地对王秘书说:“好的,谢谢您。”王秘书:“您好好休息。”放下电话,乔彻烦躁地躺回床上,呈大字型展开。Blood去不了,其他几家店也跟他没关系了。他揉了揉乱发,苦笑一声。不对,或者说——本来就跟他没有关系。他说是管理Blood,但在那里也不过是个小弟,身份从未被认可过。就连百分之零点零一的股份也不是他的。甚至连这栋别墅的一块瓷砖,车上的一个轱辘都不是他的。他有时候觉得,徐平山把他收养回来,大概只是处于一种道德上的愧疚吧。如果不是他那么听话乖巧,不是那么拼命为他赚钱,不是徐美茵一手好牌打烂……徐平山大概不会看自己一眼。乔彻右手插进头发里,越想越烦。他拿过枕边的手机,摁亮屏幕,在通讯录上翻了翻。翻到“邵奶奶”三个字时,心里一痛。她现在应该满意了吧。脑海中浮现出她最后倒在地上的狼狈模样,他心里又一阵愧疚,很想打个电话问问她受没受伤,手臂有没有事。乔彻强忍住这种不理智的行为,把手机重重扔到一边。简单收拾了一下,他穿上夹克,点了点口袋里的现金,出门。不让他管理blood,他还不能去那里喝酒了?第31章“两瓶黑方,纯饮。”乔彻坐在吧台边,冲女服务生道。那女服务生显然也认识他,捧着酒水单愣了一下。“谢谢。”他侧过脸,朝她微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好…稍、稍等下。”女服务生小脸不自觉泛红,低下头,快速转身离开。没多久,她捧着小托盘过来,将两瓶酒和一只玻璃杯放在吧台上。“小乔哥。”想了想,她俯下身,压低声问:“你怎么过来了。”他语气随意,“我怎么不能过来了?”“不是,我只是听说,龙哥和你都……”听到“张龙”的名字,乔彻更烦,拿起杯子,缓缓地喝了一口。没有经过调制的酒,没添加任何果汁柠檬,只有一股晦涩的烟熏味,烧灼着他的喉咙。女服务生见他不语,小心地攥着酒水单,也觉得自己问得太多,脸愈发红。“那……那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再喊我。”“嗯。”乔彻单手支着下巴,随意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