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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风后,人就在拐角不见了。迟隐又坐了会,之后闷闷回了台里。办起事来提不起精神,坐了半小时却是捧着咖啡杯发呆。“迟隐,今天辛苦吗?”迟隐抬头,眼前人是钟瑶,当年是和她同期进电视台的,当时一共招了三十多个人,女性占了十多个,这几年下来,除去跳槽的,回家生娃的,安心做全职太太的,当年的人里就剩下了迟隐和钟瑶。虽然有这一层缘故,两人也并未亲近起来,日常见到也不过是点头微笑,和普通同事一般。关于钟瑶,她身上被赋予了浓重的神秘色彩,比如仅凭借高中学历就在当年招聘会中挤掉一些名流大学生成功进入了电视台,比如别人拼死拼活很难搞到的消息,最后她总会轻而易举地拿出来。当然她身后的流言也总是很多,传言说钟瑶傍上了副台长,也有人说她身家显贵。各种揣测都有。迟隐对这些事不怎么在意,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和她无关的她就不管。“对了,你知道吗?”钟瑶微微笑着,压低了声音,“王主任要离职了,听说楠姐也会跟着走,这样一来,空下来的位置不知道谁能顶上呢。”钟瑶笑时嘴角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适时展现一个女人的温柔和柔媚。“真的,你听谁说的?”迟隐皱着眉,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大家都这么说啊。”钟瑶轻轻用羹勺拨着咖啡上的白沫,发出轻微的脆响,“怎么,你还不知道吗?”迟隐还真不知道。钟瑶看着迟隐,神情若有所思。等钟瑶走后,迟隐起身去找王浔,敲门进去才刚见到了人,她张口就问,“您要走了吗?”现在能坚守这个岗位的人不多了,而且王浔是从基层跑死跑活才走了今天这个位置,迟隐不相信他真的会走。“你也知道了,”王浔示意她坐下,自己倒了杯水给她,“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是真的?为什么啊?”“人老了,没冲劲了,”王浔摸着自己光亮的脑门,自嘲笑着,“而且也不想拼了,该给后辈让路了,而且我工作那么多年,手头上积累了那么多资源,不能白白浪费了。”关于王浔离职,迟隐大概能猜出几分,他在主任这个位置好多年了,按理来说早该升了,上头却屡屡压着。是聪明人这时候就要想着跳槽,谋求更好的机会。王浔不愿意多谈自己的事,看着几乎是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迟隐,王浔眼里浮现几分疼爱,轻声问她,“你……想做的事做成了吗?”“想做的事?”迟隐疑惑地望着王浔。王浔将文件夹搁在一侧,审视着她轻声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来了电视台……但是我知道你一直有想要调查的事,要不怎么会放弃医生这个香饽饽的专业,却跑来当了不讨人喜的记者呢。”王浔笑时总露出一种愁苦的面容,让人觉得是个时常受气的人,但实际上他很干脆直接。迟隐听了,神色僵了。看她已经紧张了,王浔失笑摇头,“紧张什么,只要你不是想着把电视台炸掉,只要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干什么我都管不着。”迟隐笑不出来,神色还是僵的。王浔没再逼问她,转了话题,“你也知道张楠要跟着我走了,上头问我有没有顶替张楠的人选,我推荐了你。”“我?”迟隐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行,我才工作四五年,经验也不够,陶虹姐可以。”“陶虹不行,她做事按部就班,不肯冒险,没有大错误,也没有大突破,不适合。”“……可是我……”“迟隐,你要知道,人只有到了一定高度,想办的事才会更轻松。”王浔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迟隐一震,默默思索了会,才郑重地点头,“主任,我知道了。”王浔欣慰一笑。“还有,我来当记者,其实是想为我一个朋友讨回公道。”末了,她又解释了一句。第8章晚上九点多时,迟隐下班回到了出租屋。刚开始工作时,一个人住着,很冷清,就打算养宠物做伴,可是太忙了,照顾不了,只得放弃。后来一个人久了,竟也习惯了。迟隐脱下外套,换上拖鞋,顺手打开了电视机,调到音乐频道,让房间热闹起来。打开冰箱,拿出鸡蛋西红柿,草草下了个面,当做晚餐。收拾完碗筷,又去洗漱,迟隐裹着浴袍出来时,听到了茶几上手机发出的铃声。“喂?”迟隐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二姐,你和梁绪分手了?”“你怎么知道?”“今天我打电话给梁绪,他告诉我了。”“你打电话给他做什么。”迟隐皱着眉。“我……这个工作不想干了,想让他帮忙找一个正经一点的工作。”迟隐气得把毛巾扔到一边,呵斥着,“你和他什么关系,怎么什么事都找他。”“我这不是以为……你和他能成吗?心想就趁着他讨好你这段时间,多利用着点。”迟程嘿嘿笑了,在迟隐听起来却很无耻。“你还真会算计,迟程我告诉你,我和梁绪分手了,以后你再找他你给我试试。”“姐……之前我还向他借了几次钱,加起来小五六千,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呢……”迟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火冒三丈,“迟程你个王八蛋,你怎么这么不上进,谁的钱都要。你赶紧把钱给我还了,还有以后你也别向我哭穷,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说完狠狠挂断了电话。没想到迟程背着她,还和梁绪有这么深的交集,这还只是迟程愿意告诉她的,凭着迟程无赖的性格,不知道还欠了梁绪多少人情。迟隐感到更对不起梁绪了。电话又响了,迟隐还在气头上,接了就吼着,“迟程你还打电话给我干嘛,你就当我死了吧。”“那小王八蛋又欺负你了?”迟隐怔住,看了要屏幕后,囧得差点要咬舌,“怎么是你?”“他又怎么招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被你弟欺负,怎么这么没用……嗝……”迟隐,“……”这段话后长长的嗝让迟隐无语了片刻,缓了缓,她问,“你在哪呢?”“饭……店。”陆远话说得都不太利索了。今天他找老梁吃饭。这年头做工程建设的,要想混得好,挂套是免不了的。老梁在这件事上帮了他许多。陆远接到的第一个工程就是老梁帮忙介绍的给一家电厂盖宿舍楼。陆远和老梁碰了一杯,一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