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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营地视野最好的地方。赵影裹着一条黑色暗纹的纱笼,盘腿坐着,听见莉莎的脚步声回去头:“忙完啦?等你好久了。”莉莎将茶杯点递给她,靠在一边往下看:“为什么不下去?Kee已经下手术了。”赵影俯身看着楼下,他刚刚走出来,一边喝水一边随意地私下巡视,想在找什么人。“你和Kee怎么了?这几天怎么不见你去找他了?”莉莎也看见了他,笑问,“他在找你。”“没怎么,就是他忙了一天也挺累的了,我就不去添乱了。”“怎么会是添乱?”莉莎顶了一下赵影的肩膀,“你要明白,大多数时候女人才是最好的解压良药。”“是药三分毒,总不能吃一辈子。”莉莎听出弦外之音,问:“怎么?要走了吗?”赵影点点头:“昨天接到总部的电话了,接替我的人很快就来了。”“不能留下来吗?我们会想你。”赵影歪头,玩笑说:“可是你们的首席医生可是一直想撵我走。”当然,指的是Keenan。莉莎哈哈大笑:“男人从来口不对心,你还是太嫩了,小meimei。”正闲聊,赵影忽然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营地外的车上下来了。那人似乎冲着Keenan而来,很快就被Keenan引进了库房。“哦,是个游商,来送药。”莉莎说。“药品怎么会是游商供应?”赵影疑惑地问,“没有专门的供货渠道吗?”“根本不够。”莉莎看了她一眼,“就是因为正规资源提供的药品不足以应付,希亚才那么希望更多记者来尼度,更多人了解这里的情况……否则,一旦连游商也不来了,就算我们就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平时都是Keenan负责吗?”“嗯,对方是个东方人,似乎跟Kee更聊得来。”正说着,那人已经从屋里出来了,几个壮小伙帮着从皮卡上卸了货之后,那人跳上又了车。仿佛与Keenan并不相熟似的,对方仅仅点了个头就开车离开了。因为鸭舌帽的关系,赵影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总觉得这个走路时候右肩略耸的姿势,似乎在哪里见过……“在想什么——”轰!!天际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打断了莉莎的话。紧接着,北方的天空腾起黑色浓雾,院子里立刻嘈杂起来。“码头出事了!”两人匆匆下楼,众人已经整装待发。莉莎迟疑地问:“赵,你也去吗?”“去!”“那……乘Kee的车吧。”赵影回头,刚好看见那辆迷彩涂装的吉普停在身边,Keenan手臂架在窗框上,“我车上没空座。”说完,缓缓驶离。副驾驶明明就空着!赵影深呼吸,不跟他计较,对莉莎说:“不用管我,我去皮卡拖箱搭一程就行。”“那多不安全……”莉莎正在犹豫,开出去的吉普突然又倒了回来,不偏不倚地停在赵影旁边。Keenan微扬下巴:“上车。”“不是说没位置了?”“到底上不上?”赵影摸摸鼻子,绕上车,刚系上安全带,车就被发动了。他们的车紧紧地跟着车队向北开,赵影听说过北边是尼度最大的港口,因为三面沙漠,物资匮乏,就靠码头对外交换物资,所以那里一向人口密集,商旅如织。怕是损失不轻。赵影低头调试相机,想了想,又从相机包里掏出一对菱形耳环,指甲盖大小,泛着莹莹的光。光线吸引了Keenan的注意,他侧目,问:“为什么会带这种东西?”赵影侧耳,将耳环一一戴上,又轻轻按下开关:“以前为了调查腐败,潜入会所的时候配的,可贵了。”Keenan脸色不佳,过了几秒才说:“一会没有人的地方不要去。”赵影没吱声。“不要逞能去拍什么独家镜头。”赵影抬头,斜眼看他。独家镜头?说的好像他听说过自己的外号“头条小雷达”一样。他转脸,看着她的眼睛问:“听清了?”赵影撇开视线:“听清了。不过,听不听得进,在我。毕竟你不是我爸,也不是我男朋友,我没什么道理要听你的。”Keenan的眉峰一挑,落在赵影眼中,从前陆靳泓生气的前兆也是这个。赵影悻悻地想,明明浑身都是抹不掉的痕迹,还硬要装作另一个人。“我打算回国了,就这几天,接替的人来了我就走。”Keenan点点头。“776天还没到,我会在国内继续等。”他沉默,许久,下巴微收,点了一下头。这算不算另一种承诺?赵影没有问,默默地捏紧了相机。Keenan无声地看了她一眼。码头很快就到了,浓烟未散,崩离的船桅和棚顶下,受伤的船工和本地人比比皆是。他们刚刚停好车,就遇见迎面而来的担架,上面覆着染血的白布,连脸都盖住了。赵影脚步一顿,Keenan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快步投入救援之中。场面混乱极了,停泊在港口的一艘货船似乎是这次爆|炸的中心,因为尼度的消防队伍迟迟不来,幸存者和附近赶来救援的人们不得不用最原始的方法,汲取海水扑火。陆陆续续地,有人被从船上转移出来,伤势或轻或重。赵影捕捉着这些影像,同时不无忧心地看向还在第一线的陆靳泓,他的检伤决定了伤员的下一步处理动作,所以不能远离。扑火的,救援的,疗伤的,指挥的,兵荒马乱,每个人都在各司其职,以至于没有人发现,在远离出事船只的集装箱堆放处的异常。赵影看见了一顶熟悉的白色头盔,那几个人鬼鬼祟祟地绕过了大部队,躲避在集装箱之后。出于女人的直觉,她很清楚自己应该明哲保身,离得越远越好。可是作为一个正在出勤状态的记者,藏在战争背后的真相也许就在百米开外,她不可能视而不见。她吞了一口唾液,摸了摸耳钉上微小的开关,然后将相机调整到录像模式,轻手轻脚地借助各种掩蔽物向集装箱靠近。隔着箱体,她听见那群人正在说话,是英语,其中一个人提到了“爆|炸”和“赏金”。她手心沁着汗,屏住呼吸,擒着集装箱上的把手向上攀爬,而后在顶上慢慢匍匐,直到可以居高临下地看见下面的情形——两个人,加一个伤员。有一个人戴着白色头盔,假模假样地在伤员身上摆弄,另外一个人则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