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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麻木的四肢恢复了直觉,她试着转动被绑缚在身后的手腕,发现对方绑的绳索并不专业。陆靳泓是教过她的,除了部队里才用的那种复杂绳结,其他的束缚对她来说都是小儿科。不过三两下,绳索就已经形同虚设。但她并没有立刻去解头罩,而是将绳子虚握在手中,静观其变。果然,不多时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说的是坎铎的方言,她能听懂一些。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大概是在打电话。“货物到手了,半小时内到指定的地方,我要美金。”看来这个人是受雇而来,而且是目标就是她。因为陆靳泓的缘故,赵影对坎铎并不陌生,但也没的罪过什么当地的人,如今突然被俘,除了那个据说只手遮天的阮氏之外,她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她本人与阮氏没有多少牵连,唯一的关系只有……陆靳泓。赵影快速地做着分析,难道是因为在楠都设计不成,阮氏又出新招想通过掳走她来诱出陆靳泓吗……无论如何,她只剩半小时的时间可以想办法脱身了,一旦被“交货”,就不是对付一个人那么简单了。这样想着,赵影悄悄地将背后的绳索分别攥在手心,屏息等待那人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机会。终于,她听见男人拖沓的脚步从身后走向前方,似乎还在喝什么,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是时候了!赵影悄无声息地扯开头罩,终于看见那个将自己塞进蛇皮袋的东南亚男人,正毫无防备地仰头灌水,丝毫没有察觉“货物”已醒。很好。赵影飞快起身,一手持着绳子的一段,蹑手蹑脚地近身上前,出其不意的弓膝正中对方的膝盖窝。那人措手不及向前跪倒,还没闹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发现自己已经被锁喉,粗麻绳将脖子勒得顿时目眦欲裂,双手扒住往外拉扯,连一半的力气也使不上。这一招,陆靳泓教赵影的时候说过:“对付力能比你好的人,只能巧取,不能硬抗。每个人的弱点不同,但每个人都最无法防御来自视线之外的攻击。如果你用了这招——锁住了对方的喉,就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不能再给他还手的余地,否则死里逃生的人,你无法确定他会做什么。”这句话在赵影的记忆中闪过,犹豫和恐惧交替占据她的大脑。要逃走,她手里唯一可以用的武器只有这个绳索,别无选择,可她并没有做好夺走别人生命的准备。就在她犹犹豫豫的时候,突然从大腿根的地方传来尖锐的疼痛,借着天际的月光,她看见了那人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上面还带着她的血。她忽然懂得了在尼度的那个惊心动魄的夜,陆靳泓的选择。那天,尽管他叫她不要看,却还是在她面前击毙了向她开木仓的熊辉。那个时候,他所面临的的也是这样的选择吧——想救人,每条生命都来之不易,但为活下去,为了让挚爱活下去,必须做出选择。第40章潜伏(1)赵影忍着痛,咬紧牙关,双手交错方向拼尽了全力……如果,她能逃出生天,也要一辈子背负这个夜晚的血腥了吧,会后悔吗?不,总比任人宰割强。这些念头白驹过隙,其实不过是几秒之间的事。赵影身子拼命朝后仰,与那人角力,而那人手中的匕首漫无目标地胡乱向后扎去。一刀深。一刀浅。连赵影都不知道自己腿上究竟被划了多少道口子。眼泪扑簌簌地掉,一口气却始终憋着,不敢松劲,她很清楚只要让这人挣脱了,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捅成马蜂窝。不是他死,就是她亡。忽然,一声突兀的木仓响,子弹擦着他们身边不远处的船舷而过,磅的一声,惊得两人俱是一怔。因为殊死搏斗的关系,赵影和那人一样,根本没有注意到,此刻近在船侧的船只到底是什么时候靠近的。那是艘能容纳十来人的小型快艇,刚刚朝他们开木仓的人此刻正站在船头,整个人都隐蔽在船舱的阴影之中。这么快就到了吗?赵影前心后背都是汗,疼痛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阈限,那条伤痕累累的右腿仿佛已经不是她的,手臂上的力气也越来越不济。怕是……逃不掉了。在被身前的人反身以胳膊压住喉咙,匕首的寒光近在眼前的那个瞬间,赵影恍惚地想,她终究没有能看到陆靳泓凯旋的那天,终究……没能为他披上白纱。就在匕首要刺进她喉头的最后一秒,邻船的那个人竟又二度开木仓!目标居然是那只持匕首的手腕。金属利刃顿时掉落在地,那个骑在赵影身上的男人也立刻捂着手腕跌坐在一旁。“BOSS要求货物‘毫发无损’,你没有听见吗?”直到此时,开木仓的男人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英语,低沉而富于磁性,高高在上之余带着不容反抗的权威和冷漠。本来已经意识涣散的赵影,忽然重新睁开了眼,挣扎着,朝向那人的方向看去——他正从阴影中走出,月色下,男人轮廓鲜明的面庞,让她几乎怀疑自己是失血过多产生了幻觉。他一首擒住船舷,长腿轻松地跨过栏杆,跃上了赵影所在的小船,一脚将地上的匕首踢开,对正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腕哀嚎不止的男人冷冷地说:“货物搞成这个样子,废你一只手,留你一条命,你该谢我。”坎铎男人匍匐在地,敢怒不敢言,似乎真的受到天大的恩赐一般。蜷缩在角落之中的赵影,松开捂着腿上汩汩流血伤口的手,想揉一揉眼睛,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幻象,可是手上的鲜血沾到眼睛上,立刻使得视线上如同蒙了上一层血雾,什么也看不分明。“陆,”从邻船上传来妩媚的女声,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说,“还耽误什么?快把‘货物’带过来啊,BOSS还在等着呢。”“知道了。”他一边应声,一边向赵影所在的角落处走去,却在终于看清全身是血,蜷成一团的女孩的那一瞬,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陆靳泓——”那女人款步踏上船沿,露出一头金色的卷发和狭长的眼,正是奥娜,唇边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怎么?难道对BOSS带给你的惊喜不满意吗?”“……怎么会呢。”陆靳泓声音平板得不带一丝情绪。没有人能看见他额头凸起的青筋,和起伏的喉头,更无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向匍匐在脚下的男人开木仓的冲动。他铁青着面色,唇抿得死紧,一步一步走上前,看见赵影正用血糊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