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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无论哪方势力都没有理由攻击这里,所以尽管有执勤中的分队,人数上却完全被碾压……当陆靳泓赶到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我记着你的救命之情,”那个叫阿辉的男人被蒙面人保护在中央,说话的时候眼神像捕猎的鹰,“所以不会伤你,不过下一次见面,也许就要兵戎相见了。但愿没有那一天,再见,最好再也不要见。”直到消息传回国内,经过技术比对,才确定了这个自称阿辉的男人,就是全球赫赫有名的金组织头目的独子,阮郑辉。金组织游荡于第三世界国家的军|火、药品供应商,没有原则没有立场,金钱就是他们的原则和立场……国际通缉多年,却始终没有抓到过真正的头目。三天后,陆靳泓跪倒在牺牲战友的遗像前,整整一个清晨,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看着自己的手,是这双手把魔鬼从地狱拉回人间,他的同仁战友们的无辜丧命,从某种程度上都是由他而起。楚瑜来劝过他,其他人也陆续来劝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知道他是阮郑辉,更不知道他们为了带走他,会这样丧心病狂。”可是这都没有用。陆靳泓始终跪在灵堂,一言不发,直到被人按住肩。来人说:“你是个军人,是个男人,你的天职是守护脚下的土地和身后的亲人,而不是耽于过去。你跪在这里多一秒,阮氏,金组织就多一秒逍遥法外,继续害人。陆靳泓,这是你想看见的未来吗?”“不是。”当然不是。陆靳泓斩钉截铁地回答,看着“爵士”的指挥官骆镇南脱下军帽,向遗像上一张张年轻的面孔行礼。“那就站起来,陆靳泓,这个仇,只有你能为他们报。”那之后,曾经名冠坎铎,甚至勋章满胸的陆医生开始成日酗酒,烂醉如泥,枉顾军法,甚至宿醉上岗,误诊连连……直到,终于被开除出军籍。无论谁去求情,军令如山,已不可改。一颗曾经明亮的星,就这样堕入尘埃——在所有人看来。陆靳泓没有回国,流连在达坎的酒吧,日夜买醉,直到终于有一天,一个金发女人手持酒杯坐到他身边,眼神妖娆:“怎么,我们的金牌医生看起来有点落落寡欢,喝一杯如何?”她从袖口露出的手腕上,一簇抽象的鹰翼纹身若隐若现。陆靳泓举起酒杯,与她的相碰:“荣幸之至。”*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陆靳泓紧蹙的眉头动了动,想从梦境中挣扎出来,却还是痛苦地沉浸在梦魇中。“……陆,陆靳泓……”虚弱的声音,低得像什么小动物的哼唧,却成功地把陆靳泓从不堪回首的梦里成功拉扯出来。在门边木椅上盹着的陆靳泓一下惊醒,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床边。床上头发披散,面色白得像纸一样的女孩儿刚刚睁开眼。小鹿似的雾蒙蒙的杏仁眼,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他。陆靳泓低下头,躲开了了这道询问的视线,伸手拉开她的被子,查看伤口,就好像对待他的每一个病人那样。只是,当她开口的时候,他的手指明显颤了一下。“疼……”她轻声说,猫撒娇一样的气息柔弱。陆靳泓合上纱布,公事公办地说:“没有发炎,没伤到动脉,很快就会好的。”“陆靳泓,我说……我疼。”她重复了一遍。陆靳泓不得不正视她,只见她手放在左胸口,眼睛盯着自己,仿佛在告诉他,疼的不是伤口,是她的心。陆靳泓重新替她盖上被子,落在床沿的手死死地攥住围栏,面无表情地说:“那个‘掮客’身强力壮,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硬碰硬,吃亏的还是你自己。”掮客。赵影忽然想起,在SK在建的救助站外遇见的那个孩子和背后的男人。那时宋彦似乎说过这些人是掮客,只要有钱,什么都做。电光火石间,赵影明白了自己的行踪缘何会被阮氏所知。她看向陆靳泓,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探看,他的话是否在暗示她。可是,陆靳泓深邃的眸子如同深潭,什么也没有。他垂着眼睫,继续说:“人贵有自知,希望你在这里老实待着,别给我惹麻烦。”“这里是哪里?”“别多问,别多打听,把你做记者的那些职业病都丢了,”陆靳泓说,“我不希望看见救过的人死在这里。”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赵影想喊他,刚一起身扯动了伤口,疼得跌了回去,声声吸气。陆靳泓的脚步一顿,强忍着没有回头。“陆,想不到你对青梅竹马的小女朋友居然这么狠心。”一个斯斯文文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那是个穿着纯白立领衬衣,灰黑色布裤的男人,三十来岁,头发偏分,鹰钩鼻,金属框眼镜后是一双老鹰样精明的眼睛。他身量不高,很瘦,是坎铎这里最常见的体型,放在人群里容貌或许毫不出众,但只要与他对视过的人,都会很快明白:这是个狠角色。阮郑辉。赵影立刻意识到,这个男人就是引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金组织的二代头目,阮郑辉。陆靳泓背对着赵影,刚好将阮郑辉拦在门口,冷声问:“郑辉,你怎么有时间来?奥娜不是说,今天有跟‘土狼’的大交易?”阮郑辉扶了扶镜框,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生意的事都是小事。你的事才是大事,我听说赵小姐被请回来的路上受了点伤,特意来看看。”陆靳泓说:“她鲁莽惯了,得罪了掮客,自己找的苦头,怨不着别人。”“这话说的,”阮郑辉笑着拨开陆靳泓,走向赵影的床边,看了眼病容憔悴的女孩,似笑非笑地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何况,你俩还是多年的男女朋友。”“早就分手了,而且一直是她粘着我,甩不掉而已。”陆靳泓背对着他们,说。阮郑辉裹着嘴巴,听着陆靳泓说话,眼睛却盯着看赵影的表情。她红了眼睛,抿着嘴唇,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怜香惜玉一点,行不行?好歹人家也是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她在我眼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甩不开的累赘。”陆靳泓终于回身,神情淡漠地说,“郑辉,赵影这人鲁莽冲动,不适合就在组织里,我怕她不知道分寸,会给组织惹来麻烦。”阮郑辉不慌不忙地说:“我知道她很会乱来啊,要不是有你,我们的资料早就落到华国军方的手里了。我对这位赵小姐的工作能力毫不怀疑——当然,也对她对你的一片真心毫不怀疑。”说着,阮郑辉扶着栏杆,俯身贴近泫然欲泣的赵影,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