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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她就要走了,他们夫妻生活清贫,这临时临急的,还真没有东西能拿得出手。余初歪着头想了想:“我还真缺一样东西,不知道嫂子是不是舍得送我。”“meimei你说,只要是我有的,什么都可以。”余初笑了笑:“黄历。”于是临走之前,余初混走了小嫂子家的一本黄历,还占了一次便宜。她伸手抱住了吕章氏,声音软糯,带着娇憨:“谢谢嫂子这些日子的照顾。”吕章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论学——”“论学的事情,还请嫂子给我保密。”余初压低了嗓子,几乎只留气音,“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说过大话,就嫁不出去了。”吕章氏愣了下,然后笑了起来:“怎么会,你这么好的姑娘,谁娶了都是三生有幸。”和吕章氏分别后,余初领着脚夫去了新找的落脚点,三里巷。三里巷又称红尘巷,简单来说,就是小三一条街。正所谓,三里红尘,神仙忘魂。这里面住着的不是大户人家的外室,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妾,又或是某个男人不清不楚养的小三或者姘头。户型从三进豪宅到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应有尽有,加上用人产业发达,小厮、丫鬟、厨娘配套完善,对于住在这里的女人而言,隐秘而舒适。不是自己的钱,余初一点不心疼。她给自己找了个两进的院子,三间大房,两间耳室,一间杂物间,最重要的是,这里带有地下室。但是找房子的时候,牙人支支吾吾的开口:“有些原配夫人凶悍,找上门的时候——”余初瞬间了然,找上门的时候,可以藏人藏东西甚至藏男人。这个功能对于她来说,十分的友好,一口气付了两年租金,摆出一副打算住到天长地久的感觉。她打发走脚夫和过来交接的牙人之后,将东西稍微整理了一遍。这些天跟着领导的指示挖宝,半个月来积攒了不少东西,请了木工打了两口箱子才放下。将这些东西整理一遍后,找出自己需要用的,其他的放在地下室比较安全。等到收拾好的时候,已经入夜了。余初找了根钉子,顶在床头不远的墙上,将从小嫂子那顺来的黄历挂了上去。挂完黄历,余初手握着笔,翻了两页,翻到五月初一的日子,靠着墙面在上面写了一行字。***五月初一,寅时三刻(4点左右)。京都府尹赵启良放开怀里心爱的小妾,模模糊糊的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小妾人娇嘴甜,一个翻身就抓住了赵启良的衣摆,媚眼如丝:“老爷~”这一声叫的赵启良骨头都酥了,但是一想到今天什么日子,他板起了脸,将衣服从小妾手上扯了回来:“我今日有正事,不许胡闹。”他走出大门,外面依旧漆黑一片,夜风吹得他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彻底情形过来。今日的事情,已经让他半夜没有合眼,现在想起来依旧让他头疼不已。按照惯例,今日原本就是庙会集会的日子,不仅是城内,大量城外的乡民也会来赶庙会。整个东市坊市到时人潮涌动,摩肩接踵,宵小无数,往年府衙几乎是倾巢而动,也不能保证完全压制下来。但是今年,也不知道四大书院发的什么疯,居然把论学的台子,摆在了西城。赵启良得知消息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西城离屏山书院那么近,直接在书院里摆擂台多好?一群书生派,即使激动起来,也不过就是比谁吵得更有文采,派俩衙役过去摆个样子就行了。得,现在在城内了,盛况估计不必东城庙会差。丘太傅、宋门三杰、苏阁老、齐尚书、小王爷,云安郡主……那一串名字看得他头皮发麻,不说全部,就是万一哪位有个什么闪失,他这乌纱帽保得住保不住两说,命会不会搭进去都不一定。人手不够,只能去借。除了东西大营是卫帝军不能动之外,兵部、刑部、邺城司,司城防……能借的他都借了,加上往日的民军和杂役,勉强把人手凑够了。赵启良来到前衙时,堂下已经站满了人。有自己京都府的衙役,有其他地方借调来的人,服侍杂乱不一,精神气相差十分大,看着不止一点乱。师爷拿着点名册,走到赵启良身边:“大人,人都到齐了,也都按照您的吩咐分派好了,您是不是再说几句?”赵启良坐在椅子上,擦了一把脸,大早上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出了一身冷汗。烛火下,他看着众人各色的脸,一抱拳。“诸位,拜托了!”目送一队一队的人离去后,赵启良坐在大堂椅子上,让师爷去拿个垫子来。今日一整天,他都需要坐镇京都府,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坐镇府衙之内,几乎度日如年。赵启良早上只喝了一碗粥,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事情果然比赵启良想的,还要混乱。先是论学招致的围观,远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很多人为了一睹论学风采,日夜兼程的从外地赶来,现在正堵在城门前,熙熙攘攘吵成一团,邺城司自己忙的焦头烂额。提前到的外地异客加上城内百姓,几乎将台下一整条街围的水泄不通,李捕头几次遣人说要增派人手。真是不知家苦。呵呵。人手?他现在去哪找人手,把自己的手剁了送过去要不要?腹诽归腹诽,赵启良还是叫师爷研磨,亲手写了几封信,遣府里的老仆送去各司衙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能借的人,都借了过来。这才堪堪把论学那边给维持住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大门外一道人影几乎是飞奔着跑了进来,嘴里大喊:“报——”赵启良手心发凉,面上看着还算镇静:“说。”“报告大人,朱雀街上,有几个疯子撒钱。”赵启良愣了一下:“撒钱?”“是。”衙役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上的汗水,喘了几口气才接着,“几个人穿的破破烂烂,疯疯癫癫的,有在街上跑的,有在屋顶坐着的,也有人去了戏院……他们一边笑一边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撒钱,铜板里夹杂着银角子,街上的人红着眼都捡疯了。”赵启良下意识拍桌:“那还不把人抓过来!”今日甭管有罪没罪,有苗头的先抓来再说。“大人,我们只有两个人。”衙役苦笑一声,“街上的人为了多捡些钱,也在有意无意的阻挡我们,没有十几二十个人,基本上抓不了。”赵启良头大如斗,能派的都派了,这又不是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