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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说,要有神迹。司城防就送来了一场神迹。作者有话要说: 国师:来啊,我有防弹衣╭(╯^╰)╮第五十二章能进司城防,不说百步穿杨,但是百步之外射中要害,廉十三自认为,还是能够办到的。第一箭射出去之时,他已经预料到自己已经得手,但是他并没有停下,而是按照习惯,从背后抽出第二支箭,拉满弓,随时准备第二次射击。果然,第一箭正中台上之人的心脏。廉十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许怅然,他是个孤儿,自小被司城防收养长大,这么些年,手上沾过无数人的鲜血。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后,对杀人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情绪。但是这一次,他有些复杂。去年江北大旱,要不是国师……这京都城外,恐怕又得多坟茔万座。只是,他是一把刀,又或是一支利箭,只需要服从,并不需要去想这些。台下如同意料之中的,惊呼四起,开始混乱成一片。但是廉十三的视线里只有台上那人,他定在了原地,如同所有临死之前的人一样,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了一眼,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可是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好像,他出现在这,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廉十三半垂下来眼帘,竟有些不想再看下去,接下来,那人一身白衣将会被鲜血染头,然后倒在那论学台之上,听着台下的万名哀戚……神眷又如何?他正想着,论学台下的惊慌声戛然而止,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他猛地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台上的白衣国师,手握箭身,将箭拔了出来,胸前没有半分血渍。廉十三喃喃自语:‘不可能——’即使是上好的重甲,这个距离,也应该扎入皮rou,不死也半残了,更何况那一身白衣下,连副藤甲都遮不住。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滴下。他放松的弓弦重新拉紧,手有些发抖,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第二次瞄准了台上之人!飞射而出的箭带着啸声,再一次扎入国师的身体,这一次他选的是右胸。***余初的印象里,谭大爷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但是此时,谭大爷目眦尽裂,整个人都因为极度的愤怒颤抖着。几乎让余初产生了一种错觉,给他一把枪,谭大爷可能会单枪匹马杀进司城卫队里,来一个血洗司城防。她下意识的扯住谭大爷的手臂——没扯住。只来得及顺势一扑,将谭大爷的右腿抱住,整个人坐在地上,被拖着走了三五步,才算是拦住了谭大爷:“谭队,冷静。”他怒气值已经到了顶点,说话也成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冒:“让——开——”余初抖了抖,还是死命抱住:“国师还活着。”谭宪表情一滞,低头看着地上的人,带着些茫然:“什么?”虽然他也抱有侥幸,但是命中心脏,在医疗团队前面瘫痪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余初见谭宪停下来,松了一口气,飞快的组织着语言:“我看楚小哥弱不禁风的,就把防弹衣脱给他穿了,我哪里知道运气这么好,会在这用上。谭队,不信你抬头看看。”她抱着大腿当然是看不到上面发生了什么。果然,等谭大爷抬头看了一眼后,再低下头,身上的盛怒已经消失了,他神色十分复杂:“回去给你申请一等功。”“啊?”她不辞辛劳,为驻地工作几年,都没能混上个三等功,现在随手脱了个防弹衣,居然值一等功?谭大爷动了动右脚:“啊什么啊?起来。”余初一骨碌爬起来,正打算说几乎“获奖感言”客气一下,就听见空气里,箭啸的声音再一次破空响起。她和谭宪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其他反应,下意识的,几乎同时看向了台上。论学台上。中了第二箭的叶长谦,自己都觉得这场面有些戏剧性。弓箭手第一次见他没有事情,可能以为他戴了护心镜一类的防护具,所以这一次他选择的是完全相反的右肋。箭矢的伤害虽然被挡住了,但是冲击力依旧还在,这一下几乎像是撞在了他的肺上,让他忍不住想要咳嗽起来。叶长谦压下几乎冲破喉咙的咳嗽声,将第二支箭拔了出来,依旧没有带出半分血迹。他右手轻轻一翻,箭落在了地上。“铛——”箭矢落地的同时,台下的人的三观,终于在两次的三观冲洗下,醒了过来。如果说去年祭天台的祈雨,是神灵眷顾,今日身中双箭而毫发无损,那几乎已经等同于神灵了。乌压压人群双腿一软,刷刷的一波接一波跪倒在地。“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他们惊呼着,他们高喊着,他们仰着头心甘情愿的拜服着台上之人。唯恐他拂袖乘云归去。叶长谦半垂着脸,维持着那副悲天悯人的笑容,眼底却泛起了暖意。要不是某人以扒他衣服为要挟,逼他穿上防弹衣。今日,可能真的就要应了自己对她说的那句话,不能再见了。也不知道自己给她的那颗糖,吃了没有。不仅是台下,台上的二十二人,反应稍显克制,却仍旧看得出脸上的震惊和激动。叶长谦一脸平静看向肖长林,仿佛刚刚抗下两箭如同喝水般自然,他叹了口气:“肖院长,今日因我扰了论学,给大家添麻烦了。”肖长林视线从叶长谦胸口抽了出来,连忙摇头:“是我们护卫不当,让国师受惊了,我遣人送国师回去?”叶长谦摇了摇头,看向上首坐着的明王爷:“我今日出来,凑热闹是真,找人也是真。昨日夜观星象,偶有所得,明王爷要是不嫌弃的话,可否到贵府一叙?”明王爷有些激动,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好好——”难道是紫薇帝星有动?***司城防的人来得快,去的也快。等明王爷带着国师消失在路口的时候,司城防的人马终于悄无声息撤走了绝大部分,台上的论学依旧继续。可是经历过三观冲刷过的围观群众,心思早就跟着国师一起走了,哪还有心思听台上叽叽歪歪说什么。都各自三五成群的,相互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刚刚的“神迹”。顺带着的,将国师之前的事迹,口口相传了一遍又一遍,将一个原本几乎模糊在神坛上的人,再一次捧上了塔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