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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初想了想,指随手指着一盏造型简单的粉色灯笼:“那个看起来不错。”邵新宇看出来了余初的心思,笑道:“那个看起来更简单,是吧?”尾音带着微微的调侃,让余初老脸一红,有些不知道如何把话接下去。邵新宇没有继续调侃下去,而是走到摊位前,答了一个基准以上的字谜,赢了余初要的花灯。他将花灯递给余初:“你先拿着,待会儿碰见更喜欢的,我们再换。”——这性格,肃美人要是学个一丁半点,现在也不至于三十好几了,还是单身啊。余初低头看着粉色的莲花灯,烛火摇曳,栩栩如生。她第一次觉得,这流水线上产出的制式灯笼,其实还挺好看的。“谢谢,我很喜欢。”长长的街道,摊位挤了满满当当。照理说,这种制式的摊位,在灯会模式下,人气应该是大改相等的。也许是位置不同,也许是其他因素,各个摊位前的顾客数量不仅不同,而且相差十分悬殊。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冷清的摊位前却一个人都没有,而热门的摊位前,排起了长龙。队伍排的十分工整,沿着街道,齐刷刷的排了几十人有余。这样的盛况,余初从进界市开始,就从未见过。余初手拎着灯笼,故意落后了几步,跟在邵新宇的身后,慢悠悠的朝前走着。在街角的一个摊位,余初前停了下来,侧过头对着零食铺的小张问道:“前面那么玄幻,什么情况?”“那个啊——好像是指挥部的特殊摊位,这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小张将糖炒栗子打了一包递给余初,“初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末了,还不忘补一句:“初姐,你今天真漂亮,要不是面具,我都认不出来了。”白色的猫脸面具,整个界市只有余初佩戴。余初接过糖炒栗子,从中捡了一个,单手剥开塞进嘴里:“戴着面具你都能看出我漂亮?”“我这不是栗子甜,嘴更甜么。”小张伸出手,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初姐,好好约会,趁早拿下小鲜rou。”余初剥栗子的手一顿。日。谁走漏风声的?两人对话不过十几秒钟,等邵新宇意识到什么回头看的时候,余初依旧保持着之前的距离,在他身后一米多的地方,不远不近的缀着。只是怀里多了一大包糖炒栗子,她左手拿着灯笼,只能左胳膊将糖炒栗子夹在腰上,空出另一只手剥栗子。单手剥栗子,依旧十分利索。她半低着头剥了一个塞进嘴里,跟只小松鼠似的,嘎巴嘎巴吃完了,才抬起头发现自己在看她。余初觉得吃独食不太厚道,将手里的糖炒栗子递上前:“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邵新宇眼底沁满了笑意:“好。”于是一个人当街吃糖炒栗子,变成了两个人当街吃糖炒栗子。不过邵新宇吃了两三颗就停下了,余初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界市不能用纸巾和湿巾,你将就着擦擦。”素面的手帕,一角绣着条游鱼。鱼,余。邵新宇视线环视了一周,看见了一家茶铺,他将手绢塞进自己怀里,对余初说:“余初,你等我一下。”余初再次点头。她立在原地,低头继续剥栗子,此时她正站在排队最玄幻摊位的最外围,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前面人突然吵闹起来,也没有引得余初抬头看一眼。倒是周边人的对话,陆陆续续的传进了余初的耳朵。这个问:“兄弟……前面怎么吵起来了?”——这是跟余初一样的不明情况的吃瓜群众。那个答:“前面那个摊位的灯笼,说是如果拿到的话,可以去国师府换取一个要求。”——这个是知道内情的。余初剥了第二颗栗子,塞进嘴里,指挥部这次也算是下本了,居然和古代区做了联动。吃瓜群众:“什么?!!!那兄弟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进去,一会儿灯笼都快没了。”内情人士苦笑:“已经见底了,不然你以为前面干吗这么大动静,我才疏学浅,就不掺和了,这位兄台要是有兴致的话,可以去看看,说不定运气好……”“多谢兄台告知。”这样的对话,在外围无数地方上演。围着摊位的人吵吵闹闹成一团不肯散去,而后面还有不少人怀着侥幸,挤了过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余初只来得及看一眼被撞到地上的栗子,下一秒,就被后面涌上的人给推着往前走去。手中的灯笼也被人群挤落,被蜂拥的人群,几脚就踩成了一团。她顾不上哀悼栗子和灯笼,心咯噔一下,沉了下来。现在的情况,如果发生踩踏,后果将不堪设想。界卫一队七人,能够维持秩序疏散人群,最少也需要四五队以上,需要一定的时间。高地,高地,高地……她需要高地。余初脑子里被这两个字沾满,心却越发的冷静,她讲自己的头上簪子拔下来,手握着簪子,尖头朝外,朝着前方挤进去。她身形娇小,也算训练有素,见缝插针后,不断往前推移。若是路被人rou墙堵死了,踩脚的踩脚,动手的动手,实在不行的,则用簪子哪里疼戳哪里。一路披荆斩棘,终于突破重围,迎面却是周寅那张自带LOGO狼型面具。余初来了个急刹车。摊位处,没有想象中的被挤得东倒西歪,也没有之前所预料的兵荒马乱。十几个界卫分成两层,筑成人墙,呈扇形将摊位围了起来,摊主端坐在摊位前,手握毛笔在摊位上写着什么。余初重重的舒了口气。周寅站如松,腰板挺得笔直,眼神向下看着个子只到他下巴的余初:“你不是被封总特批去约会了么,怎么到这来了?”冰镇雪碧卖不卖关系不大,余初终身大事可是牵动着整个界市的八卦走向。“刚外面看着动静不小,还以为要发生踩踏了……就想着……占领……”“占领高地,振臂一呼?”周寅想着那画面,笑出声来,“没事,有我呢,你把相亲对象晾着像怎么回事,快点回去……这边还有好一会儿呢。”余初抬头,只看见上面孤零零的挂着一盏大红色的灯笼,那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鲤鱼,像是在水底睡着了,团成半个圈,圈内是——一个包子?这什么审美!余初依旧担心后面不断涌上来的人:“不是只有一盏么?赶紧结束就散了……”周寅苦笑:“我